田素素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飲料遞給趙一明“昨天沒休息好？”

“別說沒用的了。”趙一明擰開瓶蓋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喝完冰涼的飲品，大腦也瞬間清醒了很多。

趙一明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說吧，怎麼樣才能把等等給我，你心裡清楚，他跟著我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是不會把等等給你的。”田素素很認真地道“除非你跟我結婚，對我負責，對等等負責。”

趙一明盯著田素素的眼睛看了幾秒，隨後很可笑地道“你覺得我會娶一個陪酒女嗎？你他媽得和幾百個男人睡過覺了吧！”

“我沒有！”田素素立馬反駁道“我不出臺的，我只陪他們喝酒，沒有出賣我的身體。”

“清倌人？”

“什麼？”田素素一頭霧水，沒有聽明白趙一明說的話。

“在盛唐時期，進入青樓的女子分為兩種，一種是紅倌人，賣藝又賣身，另一種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趙一明說道“你說你只陪酒不賣身，所以你就是清倌人嘍？”

田素素眼神很是驚訝，她沒想到趙一明竟然會懂這些！

趙一明也沒想到，當時無意間翻看的書竟然會派上用場。

這本書是他管唐糖借的，為的就是想能跟唐糖匹配，以後也會跟唐糖有話題聊。

田素素微愣幾秒後捋了捋頭髮，將頭髮別到耳後“反正我是賴定你了，不過你也可以不管我和等等，我們餓死也跟你沒有關係。”

趙一明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特別是一個無關緊要令他反感的人。

他抬起屁股站起身“好啊，這可是你說的。”趙一明說道“我告訴你田素素，別以為你有了我的孩子就可以牽制我。”

田素素見趙一明要走，急忙站起身拉住他的胳膊“一明，一明你別走。”她的聲音夾帶著些祈求，顫抖著道“我是真的喜歡你，別離開我和等等，好不好？”

趙一明厭惡的用力甩開她的手“喜歡？你他媽有病吧！”

他用食指指著田素素“你是不是對每一個陪過的男人都說喜歡啊！嗯？是不是跟每一個男人都睡覺，懷上誰的孩子就賴上誰？我他媽就是那個倒黴蛋？嗯？”

田素素用力的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一明，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賣身。而且那晚你沒有讓我做措施………”

“我他媽喝多了，你也喝多了嗎？”趙一明低吼著，怕吵醒臥室裡的等等“而且你懷孕了你可以跟我說，我會給你拿錢做手術，會給你補償。但是你偷偷把孩子生下來是什麼意思，你有沒有想過孩子也是一個生命，如果沒有好的環境你卻決然生下他，這也是一種孽！”

田素素低聲抽噎“我當時真的沒有想那麼多，當我發現自已懷孕的時候已經三個月了，已經有心跳了，一明，你知道當我發現懷了你的孩子後我有多麼高興嗎？”

她用手胡亂擦著臉上的眼淚，精緻的妝容被淚水浸染，眼睛那裡黑黑的，臉頰兩邊是一道道白色的淚痕，是眼淚滑落臉上的粉底後的痕跡。

“我知道，如果我跟你說我懷了你的孩子，你肯定不會讓我生下來的。”田素素吸著鼻子“所以…………我—”

“所以你偷偷生下孩子，想用他拴住我。”趙一明咬牙切齒“田素素，你心機挺深啊，你是覺得我有錢，想靠孩子牽絆住我，讓我娶你，而你就可以擺脫以前陪酒的生活，當上可以享清福的趙太太。”

趙一明冷哼“你不要做白日夢了，孩子你要是想給我就趁早交給我，不然………我可能會後悔的。”

“你是孩子爸爸！你要負責任的！”

“你就算是打官司起訴我，法院也只會讓我拿撫養費，而不會讓我跟你結婚。”趙一明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朝門外走，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背對著田素素說道

“想通了就給我打電話，不然你就去法院告我。”

房門咣噹一聲閉合，屋子裡田素素的抽噎聲戛然而止，她拿起紙抽，從裡面抽出幾張紙巾，擦拭臉上的淚水，隨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拿起手機給備註為“中介”的人打電話。

電話嘟了幾聲才被一個男人接聽“素素啊，怎麼啦？”

田素素剛哭過，鼻音還有點重，她嬌嗔著道“乾爹，你教給我的辦法都不管用，他不吃軟也不吃硬，我該怎麼辦啊，一明他放了狠話，說不會娶我。”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幾秒“這小子我瞭解，他一直喜歡那個叫唐糖的姑娘，肯定不會輕易娶你的。”

“那我怎麼辦啊乾爹。”田素素著急道“你當初不是說我只要靠著這個孩子就能讓他娶我嗎？”

“別急素素，這兩天你先不要去找他，乾爹給你想辦法。”

結束通話電話後，田素素整個人仰靠在沙發上放空。

三年前，田素素也是在那家娛樂會所認識的王亮，當時的她26歲，王亮39歲。

田素素個子高挑，身材凹凸有致，加上會打扮，在這群陪酒女當中是比較顯眼的那一個。

王亮和趙一明一樣，只看了一眼就對上眼了。

中場，王亮摟著田素素，手不安分的從黑色低胸裙上面探進去，揉捏著“這些年我在會所裡點過的女人數都數不過來，但是你－”

王亮用力抓了一下她的胸部，色眯眯的繼續道“是我最喜歡的一個，你叫什麼名字。”

田素素十九歲就開始混夜場了。父母在她十二歲的時候離婚，兩個人都不要她，互相推脫。是奶奶把她養大成人的。

十八歲那年，奶奶因病離世。她徹底成了沒人管沒人要的人了。

慢慢的，她開始接觸夜場，從不習慣到享受。這裡來錢快，賺的這些錢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也確實對趙一明撒謊了，她沒有不賣身，只要有錢賺，她什麼都會去做。

所以田素素也算是個夜場中的老油條了，識男無數。她對客人說的那些話也從來不會當真。

來這裡找女人的都是為了消遣找樂子，沒有一個是來談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