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得意地說:“那是呀,總跟在王妃身邊怎麼也能學了些皮毛不是?”
慕容薇正想說話,知夏在一邊整理床鋪,忽然說道:“奴婢正想跟王妃說呢,劉奇家的想給您梳頭,不知道王妃能不能抽個空賞臉見一見?”
慕容薇這會子還沒梳髮,想了想道:“要是方便就讓她現在過來見見。”
知夏興奮地應了,忙跑出去讓人去知會一聲。
慕容薇搖了搖頭,這丫頭還真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
沒心眼也沒什麼不好的,總比心機太深要好。
屋裡不是每時每刻總是那麼些丫鬟的,她常留的丫鬟在身後伺候著,其他的也不是都閒著。
慕容薇穿著家常的楊妃色雲紋襖裙,烏髮挽了個纂兒,先喝了杯牛奶,再吃早飯。
正吃著,知夏領著劉奇家的在外面候著了。
慕容薇招了她們進來,抬眼看是個三十左右的婦人,白白淨淨的,眉眼清秀,目光看著有些畏怯,穿一身半舊不新的松綠撒花襖裙,頭上也只戴了根半舊的銀簪子。
看著應該是在王府並不是很得意的人。
見到慕容薇,那婦人忙跪下請安:“奴婢劉奇家的給王妃請安了。”
慕容薇淡淡道:“免了,聽知夏說你梳髮的手藝好,這才叫你過來試試。你能梳幾十種髮式?”
劉奇家的忙有些受寵若驚地說:“是知夏過獎了,奴婢是能梳些新鮮髮式,只是不知道合不合王妃的心意。”
“待會給我梳個頭看看便是,若是合適,就留下你來侍候,月例從我這出便是。”
知夏甜甜地說:“奴婢謝謝王妃了,舅媽的手藝是真的好。”
劉奇家的忙道:“多謝王妃,奴婢一定好好服侍王妃。”
慕容薇好笑道:“知夏,你還真是內舉不避親呢。回頭若是不好,我可是不依的。”
綠兒一直管著慕容薇的梳妝打扮,手藝自然也是不錯的,這會兒也起了計較之心。
要是手藝不好,她可別想留下來。
不過如今王妃有意交給她們管家的事,也更忙了,以後還真的沒多少空。
要是有個更專精的,那也容易,反正不是跟前伺候的,只是每天給梳梳頭髮而已。
慕容薇吃完了早膳,看看時候不早了,挑了衣服,劉奇家的看她選的衣服,小心地問:“王妃這是要出門的嗎,那奴婢給您梳個墮馬髻。”
綠兒正想墮馬髻自己也會梳啊,難道她梳得還能多特別不成?
慕容薇想想也合適,自己回家也不用打扮得儀仗全出,正常些就行。
劉奇家的手藝還真的很不錯,墮馬髻梳得很有些特別,跟平常的不同,看起來倒有點兒盛唐仕女的風範,再戴上牡丹絹花,娉娉婷婷,嬌花照月,穿上那件淡紫色交領斜襟折枝牡丹的妝花刻絲褙子,鵝黃忍冬紋繡月白牡丹鑭邊的馬面裙,別有一番特色。
那褙子是芝麻地紗的,內裡白綾小衣,領口袖口鑭邊,一朵牡丹接著一朵綻放,在胸口盛放開來,國色天香。
雲髻慵懶,配上一對珍珠耳墜,南珠項鍊,更是明珠生暈。
烏髮並沒有插幾根簪子,卻顯得更行高雅。
“王妃真美,這髮式還真的有些特別呢。”香桃看了也讚歎不已,眾人在一旁誇讚著。
慕容薇對鏡照了照,也挺滿意,“行,你就留下吧,叫你時過來給我梳髮。”
劉奇家的喜不自勝,忙又謝了一頓。
女人哪有不愛美的,慕容薇高高興興地打扮好了,帶了香桃幾個丫鬟,並王府侍衛婆子,乘著馬車出了王府回慕容府去了。
今日慕容府也頗為熱鬧,慕容端老來得子,趕上滿月,辦個宴席,自然是來了不少同僚故舊,親朋好友,府門開啟。
慕容薇的車駕在垂花門前停了,老早看見王府儀仗的管家連忙迎了過來。
門口停了一溜的車駕,慕容薇下了車,瞧見不少公卿之家的夫人,眼前正瞧見柳夫人也下了車,看到她連忙上來見禮。
“柳夫人客氣了,咱們親戚之間還這麼多禮數,豈不生分了?”她笑著被迎了進門。
柳夫人笑了笑,態度卻比較恭敬,畢竟如今身份有別,還是要講究禮數的。
慕容薇上了青壁小車,柳夫人上了另一輛。
到了內院,下了車,這邊正熱鬧著。
慕容薇領著丫鬟先去榮壽堂給老夫人請安。
榮壽堂也是來人頗多,早有人通報了她回來了,老夫人雖然沒有親自迎接,大夫人和周姨娘卻迎了出來。
“臣妾給洛王妃請安。”周姨娘在一邊欠身道。
大夫人雖然心裡不怎麼樂意給她行禮,可是如今也是身份有別,便也按朝中命婦朝見的規矩行了平禮。
慕容薇連忙上前扶了她們,“這可是折煞女兒了,怎麼敢讓你們給我行禮?”
柳夫人在旁邊說道:“都杵在這兒說話作甚,趕緊進去吧。”
周姨娘連忙道:“王妃快進去吧,老夫人正等著呢。”
慕容薇無奈,心知這禮教規矩,世人最是看重,也只得適應了。
不過她看周姨娘穿一身桃紅色的妝花遍地金通袖鑭襖裙,氣色紅潤,人也豐腴了些,顯見是月子做得不錯,身體恢復也很好,這才放心了。
慕容薇進門又是給老夫人拜見,又一一拜見旁邊的親戚,許久後才坐下。
慕容蘭也回來了,坐在大夫人下首,臉色不太好,眼圈有些發黑,抹了粉都沒遮住,慕容薇皺眉,看她臉色似乎是大病初癒,氣怒攻心,不怎麼好呢。
她嘴角上揚,不是她幸災樂禍,這女人也不知道怎麼弄的,才嫁過去怎麼混成這德行了?
風鬱那傢伙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
二姐慕容月還沒到,慕容婉兒坐在一旁跟慕容雪說著話,今個她顯見也是很花了一番心思打扮的,只是看到慕容薇出現的剎那,見她雍容的衣著妝容,神采飛揚的明眸皓齒,紅潤的臉色,不由氣怒在心。
瞧瞧就知道她過得很好。
慕容婉兒一看今天自己的打扮,倒像是把貴重的東西都穿上身了,看著就俗氣,跟慕容薇一比起來更是顯得落了下乘。
她差點沒咬碎銀牙,惱恨地咒罵:呸,早晚失寵,就不信你能一直好日子!
慕容蘭看到她,臉色也變了幾變,恨恨地瞪著她,心裡也嫉恨無比。
憑什麼,她憑什麼擁有這一切?
她摸了摸小腹,自己一定要早點生下兒子!
今日滿月的淳哥兒正被老夫人抱在身邊,老夫人高興地哄著小孫子,一邊跟慕容薇說道:“瞧瞧咱們淳哥兒,這小臉啊,長得就是像你爹。”
雲霞也懷孕了,坐在一邊也撫著肚子,笑眯眯地看著,這一懷孕了,就特別喜歡小孩子。
“是啊,小叔的模樣像爹。”
慕容薇盯著看了看,她怎麼沒看出哪裡像慕容端的?
“這小子如今看著可比剛出生那會俊多了。”
老夫人笑道:“你看著喜歡,自己也趕緊生一個就是。”
慕容薇頓時語塞,這怎麼又說到她身上了。
眾人看她臉紅,一陣鬨笑。
大夫人忙著出去招呼客人,這時慕容月也進來了,一身蔥綠暗花紗地衣,櫻桃紅十幅月華裙,見了慕容薇打量半天道:“剛一見竟沒認出來,還以為是哪裡的神仙妃子下了人間遊玩呢。”
慕容蘭嘲道:“二妹就是嘴甜,如今三妹成了王妃,可不是神仙妃子?”
慕容婉兒在一邊幫腔:“是呢,二姐嫁了人可是越來越會說話啦。”
慕容月不過開個玩笑,誰知道就引得她們諷刺她嚮慕容薇獻媚,弄得慕容月心裡也冒起火來。
老夫人這不是誰都能來的,也就招呼些老姐妹和家裡人,其他夫人小姐都被大夫人和四夫人領著去別的地兒。
本來雲霞也要幫忙的,老夫人怕她動了胎氣,讓她留在這裡。
屋裡也就是比較近的親戚了,除了柳夫人,還有慕容家二房的大奶奶等人,見了這情形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慕容薇淡淡道:“原來二姐以前都不會說話呢,祖母,這可是冤枉二姐了。再說我啊,可不是什麼仙人,祖母以前不是說我孫猴子嗎,哪就一轉眼成仙人了?”
老夫人瞪了幾個孫女一眼,笑道:“如今可不比過去了。瞧瞧現在嫁了人,的確有個樣子了。也是賢良淑德呢。咱們慕容家的女兒哪有差的?”
一句話算帶了過去。
慕容月嘆道:“也難怪,我可不就是個拙嘴笨舌的?婆婆常說我笨呢。”
柳夫人好笑道:“你婆婆可是常常誇你呢,這不出去赴宴常常帶著你呢,就你這也是笨,哪還有個聰明兒媳不?”
慕容蘭看得氣悶,自己婆婆似乎對自己頗有微詞,因為自己才過門卻跟兒子吵架,還鬧得家宅不安,讓婆婆很是不滿。
這事兒怎麼能怪她呢,明明是風鬱自己風流,要不是這樣,她怎麼能跟他吵架?
可是這話說出來也沒人會幫她說話,只會勸她相夫教子。
再說這種事她又怎麼好跟人家說呢,不是丟自己的人嗎?
外面來人說大理寺卿周大人家過來了,周姨娘迎了出去,把人接進來。
慕容薇一看三個舅媽都來了,還帶著幾個表妹過來。
六部九卿都是朝廷重臣,大舅周封嚴是九卿之一的大理寺卿,二舅是御史臺的左都御史,周大夫人和二夫人跟柳夫人都是誥命,見面各自見了禮,只有三舅捐了個功名,沒有在朝為官。
慕容薇也很久沒有看到幾位舅媽和表妹,各自見禮之後分主賓坐了。
周姨娘親熱地跟幾位兄嫂弟妹說著話,周大夫人抱著淳哥兒看了又看,笑道:“這孩子生得真是俊,這眼睛像姑奶奶,臉型長得像慕容大人。”
柳夫人誇道:“將來也是個能考取功名的呢。你們家公子如今不是也在翰林院麼,聽我家老爺說是個聰敏好學的孩子。”
柳大人是翰林院掌院學士,管著翰林院,周徹三年翰林院學習,散官授官還得考試,周大夫人有心結交柳夫人,希望兒子能得上官賞識。
“那孩子也是個實誠的,從小就不用我多操心,小時候就知道每天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的。每天幾個時辰讀書,幾個時辰玩,幾個時辰睡覺都安排好了。我這都省心多了,可惜啊,這下面兩個小的還是操碎了心,可沒他們大哥那麼省心。”
柳夫人奇道:“怪不得小小年紀就中了進士呢,我們家那兒子可是沒人督促就不行。”
這兩人聊起了育兒經,週二夫人也時不時插上一句,週三夫人兒子還小,一個女兒玉婉也是個不省心的,之前的罪過慕容薇,因此她今日很有些忐忑,帶點巴結的味道。
九歲的玉婷和十三歲的玉眉也打扮得粉雕玉琢,好奇地打量著慕容薇,畢竟也是官宦千金,行止舉動都十分得體。
玉婷眨巴著眼睛道:“表姐,你好漂亮哦,娘說你現在是王妃了,王府好嗎?”
玉眉斥道:“說什麼呢,王府當然好了。表姐現在是王妃了,你要記得尊卑有別。”
話是這麼說,她也有些羨慕慕容薇的好運氣,今日看慕容薇跟過去自然不可同日而語,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今日的慕容薇雍容典雅,一舉一動都透著王妃的氣度,再不是她小時候印象中的那個唯唯諾諾內向的表姐了。
慕容薇帶著親切地說:“兩位妹妹說什麼呢,咱們是表姐妹,還講那些虛頭巴腦地規矩?多久沒見了,如今玉婷也大了,玉眉更是亭亭玉立。有空你們就到王府來玩。”
週三夫人看著情形,說道:“這兩孩子還不是怕你忙著王府內務沒空閒麼,玉婉早就想去王府裡找表姐玩的,玉婉,是不是?”
她瞪了周玉婉一眼,玉婉不情不願地撇著嘴,“我可怕打擾了表姐,不知道表姐歡迎不歡迎?”
慕容薇也不想跟個小孩子計較,只是懶懶道:“有什麼不歡迎的,幾位舅媽和表弟表妹們,有空就來看看我,我心裡高興呢。”
愛來不來,她又不巴著誰。
週三夫人掐了女兒一把,暗罵道,這死丫頭真個沒眼力見,如今人家不是過去的小小庶女了,是王妃了,還容你這般放肆?
她是個慣常捧高踩低的主,打算回去好好整整這死丫頭,免得她不知道分寸。
玉婉吃痛,憤憤不平地看著慕容薇那姿態,難免心中不滿。
這人和人的際遇就是這麼神奇,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慕容薇鹹魚翻身了,她瞧著她一身的打扮,和那只有內造才能用的釵環,心中怎麼不羨慕?
只是讓她學著討好慕容薇,她是斷然做不來的,可下不來臉。
慕容薇心理年齡可都成年人了,哪會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便跟一旁的周姨娘說起淳哥兒,討論起育兒經來。
這女人呆在一起也就是說說孩子,說說衣著打扮。
慕容月喜歡她的髮型,問她是怎麼弄的,幾個女人就又討論起這個來了。
慕容蘭懶得說這些,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慕容婉兒說著話。
慕容婉兒嫉恨地小聲說道:“瞧她那個樣,得意什麼呀,我就不信她能一直得意。看著吧,王府是好混的,王爺能一直喜歡她?”
慕容蘭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只覺得這話刺耳。
人家起碼現在夫君寵著,她自嫁過去,就沒得夫君的寵愛,心裡怎麼能過意得去?
“你閒得沒事兒了?婚事定在九月,好好繡你的嫁妝,回頭嫁過去你不抓住丈夫,我聽說那個小蹄子都被柳平宜接來京城,納了姨娘是吧?”
慕容婉兒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嗆著,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存心氣人嗎?
她也聽說了此事,瞧柳平宜那個樣子,將來指不定能幹出寵妾滅妻的事情,慕容婉兒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有什麼辦法呢?
難道她還能悔婚不成?
他們這樣的人家是最重名聲的,別說柳平宜沒什麼問題,只是納個妾,就是他現在有問題,慕容端也不會退婚的。
慕容婉兒恨得晚上咬被子暗自詛咒那個未見面的小妾早點兒上西天,可惜人家不僅活的好好的,還成天價的跟柳平宜膩歪。
慕容婉兒瞧得心煩,如今柳平宜還要靠著慕容家,她覺得嫁過去之後,他怎樣也得給她這個正妻的臉面才是。
慕容婉兒被她刺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說:“大姐,咱們真是同病相憐呢。聽說大姐夫如今也很是憐香惜玉,家裡養了幾個小妾。姐姐是賢淑之人,妹妹可就沒姐姐那麼好的氣度了。”
慕容蘭眼中恨意一閃而過,哼,回頭她好好跟母親商議一下,不整治下那幾個小蹄子,她是決不罷休。
自家親戚在老夫人這擺了七八桌酒席,還有些同僚故舊,在花園抱夏裡擺了席面。
慕容薇吃了午飯,放幾個丫鬟去省親了,自己跟周姨娘聊了會子。
古人說三妻四妾,實際上卻也是如此。普通人家即便有功名也只能一妻數妾,而功勳朝廷大臣家中,卻是可以按規矩納一正妻,兩平妻,四妾的。
所謂三妻四妾,正是如此。
只是雖然說法如此,大戶人家納妾卻多得很,早就不止四妾了。
周姨娘如今是平妻了,也是妻,地位自然不如大夫人,但是也跟過去不同了。屬於有合法地位的妻室。
“薇兒,你最近在王府怎麼樣?王爺對你好不好?”周姨娘見四周沒人,這才問道。
慕容薇親熱地挨著她笑道:“娘,您就別多想了,女兒好著呢。王爺對我也好,你也知道女兒的性子,能是個吃虧的人嗎?”
周姨娘笑了起來,慈愛地拍拍她的手,滿足地說:“如今我有淳哥兒了,只希望他平安長大,也希望你早點有個兒子,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你啊,也多上上心,早點要個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慕容薇點頭,她總不好說自己現在不想要孩子:“我明白的。娘不用擔心,我好著呢。您多照顧弟弟,他還小呢,我都長大啦。”
周姨娘摸摸她的頭,笑著說:“什麼時候你在娘眼裡也是個小孩子。”
兩母女正親親熱熱地拉著家常,外面傳來一陣喧譁。
慕容薇詫異地朝外望去,見外面門口聚了好些人,一個個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做什麼,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娘,咱們出去瞧瞧,怎麼都聚在祖母門口,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兩母女過去一瞧,卻見人扶著慕容月進去了,詫異道:“二姐怎麼了?”
四夫人蹙眉道:“方才二姑奶奶吐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那樣子像是不太好。”
慕容薇忙進去,到了西側間,老夫人正看著慕容月:“這是怎麼著,快請大夫來瞧瞧。”
柳夫人已經回去了,她三個舅媽還在,大夫人進來看慕容月那有些蒼白的臉色,皺了皺眉:“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慕容月還覺得噁心,搖搖頭:“女兒只是有些不舒服,應該沒什麼大礙。”
慕容薇看她的臉色,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二姐莫不是有喜了?”
眾人一愣,老夫人一拍腦門,笑了起來:“著呀,瞧我這都糊塗了,看月丫頭這樣,倒真有可能是有喜了。”
慕容月愣怔片刻,有些不敢置信,她出嫁才一個多月,這就懷孕了?
可算算自己月事沒來,她本來還以為是推遲了,難道真的是有喜了?
眾人頓時喜氣洋洋的,大夫人臉色有些勉強,慕容蘭深吸口氣,只覺得太打擊人了。
二妹才出嫁就有喜了,她卻還沒有,這不是丟人嗎?
慕容薇上前握住慕容月的手,嬉笑著說:“二姐,你自己也不知道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