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當年就算計自己到現在,實在可恨。
謝大夫起身道:“在下治不好夫人的病,這便告辭了。”
方姨娘整了整臉色,不管怎麼說,這大夫的確有些本事,不然自己怎麼知道此事?
她使人給了不少診金,一個人呆坐在羅漢榻上。
“姨娘這是怎麼了?”方姨娘的貼身丫鬟問春擔心地問道。
方姨娘咬牙,這問春是她最信任的丫鬟了,當然有些事情她還是瞞著她的。
不過想起此事,她就無法忍受。
她不能懷孕,可是周姨娘怎麼會有?
難道說她常年吃藥調理的緣故?
大夫人不可能不對付她的吧,是巧合還是意外?
那個女人從來就不是個多有腦子的人。
或許真的是巧合。
但也有可能跟那個回鄉的大夫有關,也許那個大夫醫術高超呢。
可惜得很,定是被藏起來了。
方姨娘想到此處義憤難平,覺得自己真個倒黴。
不過她心中好歹有點安慰,自己還有兒有女。
比起那沒兒子的……
方姨娘無法忍受此事,想來想去,覺得周姨娘是故意透露此事給她知道的。
怎麼,難道她覺得自己會當那出頭的椽子?
自己可沒那麼傻。
方姨娘想到了一個人,李姨娘。
那個女人同樣是個沒什麼腦子的,年輕貌美,肯定急於得個兒子。
既然如此……
“問春,你來,把這個訊息透給李姨娘。”方姨娘嘴角閃過一絲陰狠的笑。
她不做那個出頭的,就讓那個蠢女人出頭好了。
到時候出了事,大夫人不可能被休,人家還有兒女和孃家呢,但也得不著好。
倒是這個李姨娘一定會被大夫人整得很慘。
“這事你轉幾個彎,讓她身邊的丫鬟的家裡人無意間從外面打聽到,千萬別扯到咱們身上。”
問春點頭:“這事奴婢省得了,一定辦好。”
方姨娘心中哼了一聲,心想,夫人你位置都夠高了,何必跟咱們小妾計較,誰還能搶你兒子的位置?
別拿小卒子不當回事,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得咬你一口。
慕容薇不耐煩地坐在錦杌上跟著月姑裁衣。
她討厭整天坐在一個地方繡東西,這玩意太考驗耐心。
她懂得作畫布局,卻不甚喜歡此事。
她可以讀書讀一整天,卻沒那個興趣坐一整天繡東西。
正想著怎麼做這件春衫,外面小丫鬟來報,說是她大舅母來了,如今在周姨娘那。
慕容薇想著自從紫薇山那件事之後很久沒見到舅舅一家,上次更是才出門偏遇到蠻族人搗亂,讓她不得不半路折回。
此刻聽了高興,讓綠兒準備些禮品帶著一會讓舅母帶回去。
慕容薇到了雲閣,果然看到大舅母周章氏在跟周姨娘說著話。
“舅媽!”慕容薇笑著上前見了禮,“薇兒好久沒見到舅媽了,上回本想著去府上的,誰知道半路偏又出了事。”
周章氏面色紅潤,看慕容薇連忙拉著她的手道:“你呀,就安生呆在家裡吧。你舅舅知道你差點出事可是氣得很,但凡大理寺抓著那蠻族人,可是被他狠狠折騰一番。他也一直擔心你呢。如今聽了你的好訊息,大家也就放心了。”
慕容薇噗嗤一聲笑了:“那些蠻子最是煩人了,落到舅舅手上也算是為我報仇了。我想著舅媽肯定很忙,初九不是就要春闈了麼,大表哥是要下場了吧?”
說到這個,周章氏也是有些擔心:“可不是,其實你大表哥的本事,他父親也是知道些的。但就怕沒考好。若是沒考中倒無所謂,就怕得個第三甲的,卻是不好。”
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通稱狀元、榜眼、探花;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一名通稱傳臚;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這第三甲別看也是中了,可是成績較差,這同進士出身在官場上向來是被人笑話的。
“表哥是個會審時度勢的聰明人,舅媽就放心吧。”
周姨娘也說:“可不是,徹哥兒定能金榜題名的。而且只要不錯能考進翰林院就前途無量了。”
周章氏其實也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這初八洛王來府上納彩吧?”
周姨娘笑著說:“可不是,到時候是內務府送來納彩禮。洛王也要前來拜謝老爺和夫人。”
說到這,周姨娘也有些遺憾,不能看女婿拜會自己。
慕容薇看她略帶黯然的目光,斂眸沒有說話。
“唉,原是我們徹哥兒沒個緣分的,薇兒是個好孩子。”周章氏嘆道。
慕容薇臉紅了:“舅媽也來打趣我,大表哥可是我哥哥呢。”
周章氏倒真覺得遺憾,可是自從周徹跟他們說過之後,他們便也不好勉強了。
現在慕容薇也有了好歸宿了。
等送走了周章氏,慕容薇看了看周姨娘的肚子:“姨娘,我出嫁前應是能看到他出生吧?”
周姨娘嘆道:“什麼時候生也難說呢。希望我能看到你出嫁才好。”
安撫了周姨娘一番,慕容薇出來時,杜媽媽來送。
“小姐,聽說李姨娘找了大夫進府。”
慕容薇挑眉,笑了笑:“知道了。”
有些事,是該準備了。
她會在之前鋪好路,希望她離開慕容家之時,能讓周姨娘的日子過得好些。
她不想讓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被人欺負。
希望她的這個王妃的身份也能讓府裡的人不至於欺負他們。
杜媽媽頓了頓:“小姐,您也小心些。姨娘她還是最在乎你的。”
慕容薇笑道:“放心吧,你只要照顧好姨娘就行了。最近姨娘害喜的症狀似有些重,現在怎樣了?”
“倒是好些了,小姐給的方子不錯。”
“嗯,少吃那些不該吃的東西,這春天卻是沒有蘋果,不然吃些蘋果也能緩解孕吐。可以讓人準備些酸梅子和蜜餞,山楂卻是不要吃。”
“奴婢都知道了,都按著那方子做呢。”杜媽媽笑著說。
“那就好,你照顧好姨娘就行,我的事就不用擔心了。”
過了兩日到初八,這天正是洛王來行納彩的日子。
一早慕容府上就中門大開,喜氣盈門,慕容薇自然是不用出面的,她早上起來梳洗打扮了一番,換了身喜氣的玫瑰紅折枝花並蒂蓮窄袖掐腰夾襖、水紅色湘繡百果紋銀鑭邊挑線裙子。烏髮挽起流雲髻,珠翠環繞,紅寶石點翠的喜鵲登梅簪子伴著攢花勾雲紋鳳銜珍珠步搖點綴髮間,翠色的西番蓮堆紗絹花掩在發側。
小巧的珍珠垂流蘇小花冠垂在髻旁,耳上戴了南珠點翠赤金鏤空墜子,手腕上戴了一串碧璽石手串。
腳踏著祥雲紋繡牡丹的繡鞋,鏡中少女光彩奪目,雙眸流光溢彩。
“小姐今個真漂亮。”幾個丫鬟笑吟吟地讚歎。
慕容薇嗔道:“你們小姐以前難不成就是個醜的?”
綠兒邊給她整理衣衫,便說道:“小姐今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慕容薇睨了她們一眼,心中卻也很是高興。
待打扮好了,慕容薇便去了老夫人處請安。
而且到時候也會有內務府和宮中派來的人過來。
老夫人換了身萬字不斷頭的福字紋大紅襖裙,銀髮梳起,攢上金簪和圍髻的步搖,額間佩著百壽抹額,滿臉都是笑容。
“孫女兒給祖母請安了。”慕容薇才到,老夫人便笑著說:“起吧,快到我旁邊坐著,今個兒你可是主角。”
慕容薇臉上一紅,雖然說這裡的女兒家遇到這種事總是臉紅,可其實慕容薇還真沒啥嬌羞的感覺,偏偏別人說了,還得裝出嬌羞的樣來,不由得心中好笑。
待吉時到了,內務府的人送了納彩之禮,洛王也在前院拜見了慕容老爺以及老太爺。
滿院子恭賀的人,雙方互換了庚帖,贊者將納彩之禮行畢,洛王便可離開了。
後院裡各家夫人也來老夫人這兒恭賀。
宮裡派了人來,以及內務府的人來見過慕容薇,慕容薇領了皇帝和皇后以及惠妃賞賜的東西,又陪著應酬客人。
柳夫人一邊和老夫人說話,一邊道:“這不是也要準備武舉了麼,平宜也正每天忙著,今個也沒空過來。”
老夫人說道:“當然是武舉重要了,這就要考試了。甫哥兒打算下屆再考,現在卻是不忙。”
慕容甫大概是覺得才學還不夠,打算再學三年,三年後再參加春闈應試,到時候起碼不會考得太差。
柳夫人看著慕容薇,嘆道:“三小姐就是個有福氣的呢。”
可惜得很,柳平宜沒攤上她。
不過也難說,如今洛王跟慕容薇的婚事已定,柳平宜也許當時未必能攤上呢。
就是攤上,碰上那麼樁事,還不知如何。
如今也算是慕容薇修道成功了。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譁,接著芸香進來稟報:“老夫人,洛王殿下求見,說特地來拜會您。”
在場諸人臉上帶了些詫異之色,那眼神就紛紛轉向慕容薇。
慕容薇臉上一陣燥熱,心中嘀咕,那廝又是做什麼呢?
老夫人臉上笑意更深了,“快請洛王進來。”
屋中還有不少女眷,夫人們雖不比避忌,倒是一些未婚少女避到了東次間珠簾之後去了。
還有幾人隱隱看著慕容薇,眼底帶著羨慕之意。
慕容薇臉上更紅,躲在珠簾後便見到慕容甫引著蕭明睿進了正廳。
今日蕭明睿穿了一身親王正藍色保和冠服,胸背兩臂皆繡著金線織錦蟠龍補子,腰釦著羊脂白玉雙龍扣,腳踏著織錦雲紋玄黑雲履,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端的是神俊異常。
進得廳內,他烏黑深邃的眸光一掃,眼底帶笑:“小王特來拜見老夫人,請老夫人受我一拜。”
說罷便向老夫人躬身行了一禮。
老夫人連忙道:“不敢,這可使不得。”
蕭明睿搖頭:“小王的王妃就是您的孫女,小王也是您的孫女婿,當得。”
老夫人嘴上說著不敢,心裡卻很滿意,瞧著周圍夫人們的羨慕之色,心裡更是高興洛王給了她臉面。
雖然說洛王是她孫女婿,可畢竟是皇子,哪容得他們怠慢或真拿他當自己孫女婿看待?
慕容薇在簾子後見他特意來此,一番作為,心中哪還沒有高興的,便覺得絲絲甜蜜在心中泛起。
這個男人倒真為她做了許多。
一旁當看客的夫人們紛紛朝老夫人道賀,恭賀她有這麼個好孫女婿。
洛王倒也瀟灑地受了一些人的打趣。
柳夫人笑道:“咱們薇姐兒確是個有福氣的,殿下將來可要好好待她才是。”
蕭明睿眸光轉向那珠簾後影影綽綽的倩影,灼亮而堅定,“這是自然,本王定會愛護王妃,不教她受半點委屈。”
慕容薇臉上爆紅,一旁柳夫人的小女兒柳芳怡瞧得羨慕,跟慕容薇說道:“姐姐真是好運氣,能碰到這樣的夫君。我要是有個……”
慕容薇啐道:“可別打趣我了,我可都沒臉見人了。”
柳芳怡掩唇低笑,“姐姐心裡定是高興著呢。”
慕容薇霞飛雙頰,眸光瀲灩,目光看向蕭明睿。
他沒坐多久,既沒瞧見心愛的美人兒,也只好告辭了。
慕容薇見他去了,一時倒不好意思出去了。
省得一屋子人全都看著她發笑,就算她臉皮再厚也經不住這等陣仗啊。
柳芳怡挽著她的手回了正廳,眾位夫人們果然如慕容薇想的打趣起她來。
老夫人看孫女兒螓首低垂,臉色嫣紅,笑道:“行了,你們都別笑她了,瞧她平日多伶俐的一個丫頭,竟是話也不會說了。”
“祖母……”
眾人鬨笑,慕容薇在老夫人身邊坐了,過了片刻各人也就散了。
慕容薇這才暗鬆口氣。
老夫人笑眯眯地拉著她的手說:“薇兒,看今天的樣子,洛王對你倒是有心了。既然如此,祖母也就放心了。”
慕容薇垂眸,哼哼道:“他還不是看我笑話呢,害我被人這般取笑。”
老夫人點了點她的腦門子,笑罵道:“竟是說些糊塗話,人家盼著夫君愛重,你倒好,說些傻氣的話。以後這話可不要說了。”
慕容薇撅著嘴,應了聲是。
大夫人這時進來了,“娘,洛王已經回王府了,等過些日子應還要送彩禮來。”
這些皇子親王的婚娶自然是由內務府操辦的,也是按制婚娶,彩禮也是有定數的。當然若是洛王自己要加些東西也不是不行。
“嗯,也是要去王府量好新房的尺寸才好打製傢俱……”
“這些媳婦已經吩咐人去辦了,正要選了量的尺寸,只是這傢俱還不確定選什麼料子。”
老夫人沉吟片刻,道:“就按蘭兒的規格辦吧,畢竟薇兒是鄉君,出嫁也有內務府陪嫁的東西,而且既然是王妃,也不能叫人小看了去。之前蘭兒不是打了成套的紫檀黑檀和小葉檀的傢俱麼,還有相思木的,這些都不錯。”
大夫人心中不悅,她的女兒可是嫡女,怎麼能跟慕容薇一樣!
而且那些器具都是很珍貴的木材,還有些金絲楠木的,憑啥讓慕容薇也得這麼好的嫁妝?
慕容月和慕容婉兒的嫁妝她都沒準備這麼好的。
大夫人有些為難:“娘是知道的,蘭兒的嫁妝是一百二十抬,薇兒畢竟只是繼王妃,總也不能準備這麼多,叫人看了還以為咱們家不懂禮數。聽說那朱夫人的陪嫁是一百二十抬……”
慕容薇纖指收緊,大夫人除了拿這個來說事,還能怎麼著?
“祖母,母親,薇兒畢竟是慕容家的女兒,長幼有序,大姐是嫡女,自然嫁妝多些,這沒什麼。就如母親說的,從一百二十抬以下,撿個合適的數吧,這樣也不會讓母親為難了。”慕容薇一臉溫婉地說。
這話裡卻是有個陷阱。
說是選個數,這數少了叫老夫人聽了卻是覺得對庶女不公,何況老夫人又很疼愛她。說多了大夫人自個卻不願意。
想了想,大夫人似想起什麼,笑道:“倒是有個數不錯,不如選了八十八抬,卻是個吉數。”
慕容薇臉上並無不悅,“八十八卻是不錯,比二姐的少些,長幼有序,母親安排得恰當。”
老夫人聽了卻不高興了。
“這話怎麼說的,二丫頭身上還沒誥命呢,嫁妝也是九十抬的。薇兒是嫁給親王,嫁妝少了豈不讓人少看了?再說她還有誥命在身,這樣吧,就一百零八臺吧,不能比這少了。”
大夫人還想說話,老夫人卻不耐煩地擺手:“就這麼定了,按制從公中分了莊子鋪面,還有我自己的嫁妝裡,有兩個大興的莊子,也添進去。”
慕容薇連忙道:“怎麼能要祖母的嫁妝呢,孫女兒可不敢。”
老夫人笑道:“我這嫁妝還不是留給你們這些兒孫的?我想給誰可不就是給誰?你大姐那也有。回頭我讓人把陳年的首飾融了,再打些時興的樣式,給你們姐妹幾個添妝罷。”
大夫人看得心中氣悶,心道這死丫頭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這麼得老太太喜歡。
成天裝得多孝順似的,幫老夫人做這做那的。
她卻是不想想,她連是孝順的表面事做得都沒慕容薇用心,怪得了老太太喜歡?
這人與人不就是如此,你不真心對人,憑啥讓人真心待你?
慕容薇見大夫人的樣子,心中冷哼,這要不是還等些日子,她才不想受她的鳥氣。
老夫人有些累了,慕容薇伺候她休息,這才回了墨園。
卸了妝,沐浴更衣後,慕容薇換了家常的蔥綠色撒花小襖,烏髮隨意挽了個纂兒,靠在炕上假寐。
“小姐可是累了?要不要先睡會,然後再用午飯?”香桃在一邊問道。
“嗯。”慕容薇覺得有些疲倦,小睡了一個時辰,時候已到了未初時分。
剛一醒了,香桃就讓人準備煨好了的午膳,慕容薇隨意用了些。
“剛剛小姐睡著的時候,奴婢得了件東西。”香桃笑嘻嘻地說。
慕容薇挑眉:“得了什麼好東西這麼得意?”
香桃從博古架上拿了個胭脂盒大小的香樟木盒子遞給慕容薇:“喏,小姐,這可是人家送給你的,奴婢可是不敢貪墨了去。”
慕容薇頓時想到了什麼,瞪了她一眼,到了拔步床邊坐下,開啟那盒子,到一邊去看。
盒子裡放了個白色的玉雕佛像,雕工簡樸大方,玉料也是上等的和田籽料。
慕容薇拿了底下的信封,見上面蓋了火漆的,尚未開封。
拆開信封,裡面偏是一張薛濤箋。
拿起一瞧,她忍不住笑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他這是回她那寫給他的詩呢。
她寫他一個負心漢,他倒回了個最痴情的除卻巫山不是雲。
還真是頗有些趣味。
慕容薇接著看下去,卻見上面寫著……
“此玉佛是我親手雕刻,請高僧開光了,願卿時時佩戴,以慰我心。”
慕容薇心中一暖,只覺得滿心的甜蜜,這男人雖未曾多說什麼甜言蜜語,卻倒是懂得討人歡心。
這花了心思親手雕的玉佛,在她眼裡自然是比千言萬語還要珍貴的東西。
他倒是懂得浪漫呢。
就是現代的那些男人,哪個肯費心思為女友做這些的?
誰說古人不懂浪漫的?
就算沒有玫瑰花之類的東西,這些卻是比那些更珍貴。
慕容薇拿著那個玉佛,心中歡喜,想著他的模樣,一時竟似痴了。
過了半晌,想來想去,還是給這玉佛打個絡子,慕容薇雖然平日是不怎麼喜歡做繡活,此刻倒是認真專注地花了一下午功夫打了個五蝠銜珠的絡子,用紅繩穿了玉佛掛在胸口。
那玉佛貼在胸口,溫潤的玉自生溫,暖暖地貼在胸房,讓她一時心也暖了。
無可抑制地思念那個男人。
“蕭明睿……”慕容薇喃喃唸叨著。
此刻,她忽然也恨不得早些嫁他了。現在才二月啊,還有三個月呢。
只是,自己現在畢竟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在離開前,她還是把該做的事情做好才是。
“王爺,看樣子,齊王這是不甘心呢,離開前還要耍風波。”李濟山搖頭,把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盤上。
蕭明睿嘴角上揚,心情極好地不跟那些人計較。
這些事他早就預料到了。
眼瞅著齊王去了山東賑災去了,京中無人,可他還是不肯放手,居然在外面傳了風聲。
說他蕭明睿跟慕容薇早就私相授受,把他們去紫薇山的事說成了私會。
果然他還是放出了此事,這樣也好,免得之後齊王再想什麼招來。
李濟山嘆道:“王爺,此事可大可小的。”
“先生以為,父皇之前沒有調查過我跟慕容薇的事嗎?父皇既然沒說什麼,那便是不信我是那不忠不孝之人,借生母忌日跟女子私會。紫薇山的事本就是跟齊王有脫不開的關係,如今他這樣做,卻是落了下乘。不過讓父皇以為他又想對付我罷了。”
蕭明睿卻是不怎麼著急。
蕭明睿卻不知道,齊王本來還想拿鸚鵡的事做文章的,只是不能說會說吉祥話的鸚鵡就一定是慕容薇調教出來的,畢竟這個不能做個藉口。而且就算人家送了鸚鵡,也不代表就有私情。不過是隻鳥罷了。
他若是知道,怕不能如此淡然。
李濟山挑眉:“當有如此簡單?”
“且看他如何來吧,本王自也不能幹看著不是?”蕭明睿心中已經有了計策。
待說了,李濟山笑道:“原來王爺心中已有溝壑,如此倒是李某多慮了。”
蕭明睿莞爾一笑,想到齊王屢次三番地拿他的女人做文章,這實在不是君子所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