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點點頭:“小姐,餓了吧?”
慕容薇嘆了口氣:“早知道今日我便不來皇覺寺了。沒想到會碰到這種事。”
香桃小聲問道:“小姐是在那長生殿碰到洛王的?”
慕容薇點點頭:“只怕他現在……就是我們慕容家的下人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慕容薇心中很是難受,想到自己若是今日不來,恐怕也不會有此事。
綠兒安慰她道:“小姐不要自責,誰能想到上個香能碰到這種事情呢?畢竟平日裡大家可是沒遇上這樣的事情。小姐又不是跟洛王約好了要在這裡見面。要說起來,還是您受了連累。”
慕容薇嘆道,“他救我一次,我還他一次。只希望老王真的能把信傳回去。”
香桃點點頭:“也許是上天也註定小姐跟洛王有緣吧。”
綠兒瞪了她一眼。
慕容薇沒有說話,心情很是複雜。
此刻她既擔心洛王的安危,又擔心自己到底能不能逃出這紫薇山。
“繼續走吧,就算老王沒送信回去,到了晚上我們還沒回府的話,府裡一定會發覺異常,派人來問的。就算洛王府也一樣。這些蠻族的人不可能耽擱太久。”
香桃憤憤地說:“這些蠻族的人太可惡了,一定要讓皇帝陛下派兵蕩平他們,居然敢闖進京城來殺人。”
慕容薇沉默了許久,吃了點東西,又跟兩個丫頭繼續上路了。
直到又走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天上陰雲密佈,很快要下雨了。
天黑壓壓的,山林間更顯昏暗。
“小姐,這要下雨了,咱們往哪走啊?”
慕容薇看了看四周:“先找個地方躲雨吧,下雨了腳印會明顯。”
綠兒和香桃分頭在附近找了會子,忽然香桃喊道:“小姐你看這裡有個山洞。”
慕容薇自嘲,心想,這回自己真的要做回山頂洞人了。
綠兒先打了火摺子進去探了探,出來時臉上帶笑:“小姐,這裡像是有人住過呢。”
慕容薇跟著進去一看,還真是,這裡倒像個石室,還分裡間外間的,擺放了一些簡單的器物,只是看起來很久都無人居住了。
不知道這裡是否是獵戶留下來的。
反正這會是幫了她的大忙了。
這山洞的出口處長了兩顆大樹,粗壯的樹幹恰好把洞口遮蓋住了。洞口不大,只容一人鑽進去,門口放了一個巨大的石磨,看起來倒能剛好蓋住洞門。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她算是借了人家的光了。
“咱們先找些樹枝之類的東西,晚上好生火,這天氣可是非常冷的。”慕容薇瞧著外面的天空,若是真的下雨的話也好,這樣一來,那些人未必會找到這裡。
找了些幹樹枝和乾草堆在石洞裡,又鋪了些在板床上,簡單做個床。
眼瞅著大雨落下,慕容薇望著那外面的雨幕,低嘆一聲。
她知道,若是過了今夜,那些蠻族的人不會再留在此地。
不然,他們是別想能離開京城的。
不管是慕容家還是洛王府都會派人過來,到時候一定會露餡。
而此刻,正在搜尋慕容薇等人的二首領蹙眉,“下雨了。”
託森搖了搖頭:“大雨沖走了痕跡,現在很難找到他們了。二首領,時候越拖越晚,那個洛王如果解決了,拿到了我們要的東西,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二首領臉色很是不好,他當然知道託森說的沒錯。
時間越拖下去,他們暴露的風險越大。
“回皇覺寺,看看情況如何了,那個女人暫時我們管不了了,她一時半會也回不了京城,等我們殺了人解決了事情,就儘快離開,讓他們撲個空。”
二首領很快下了決定,冒著大雨趕回皇覺寺去了。
輕重緩急現在他還拎得清。
大雨越下越大,今日的京城十分熱鬧,入城的官兵在獻俘後各自歸營,皇帝也帶著文武大臣歡迎靖王,在宮裡給他接風洗塵。
直到酉初時分,天空下起了大雨,這冬日的雨十分寒冷,溫度驟降,整個京城因而都冷清了許多。
蕭景瀾臉色鐵青地瞪著面前的男子:“我讓你好好跟著她,你跟的什麼?你現在跟我說跟丟了?”
那男子跪在地上,“是屬下的錯,屬下今日看慕容家的車駕出去,以為三小姐也跟著家人去看大軍回朝,沒想到後來才發現她們一早出門去了皇覺寺。等屬下趕到那時發現紫薇山有很多形跡可疑之人,看著像是蠻族的人。”
蕭景瀾一愣,“蠻族,他們怎麼可能出現在京城?”
男子抬頭道:“屬下感覺有些不對勁,躲在附近聽到他們談話,說的語言正是蠻族的話。因為屬下曾經在西北呆過,倒是懂些話,聽他們的話音似乎是在追捕一個千金小姐。”
蕭景瀾倒吸口氣,蠻族的人居然出現在皇覺寺,而且追捕一個千金小姐?
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
“小人感覺有些不對勁,就立刻離開回來報信了。現在讓人盯著紫薇山那邊了。”
蕭景瀾臉色微變,也顧不得其他了:“立刻調派人手,我親自去紫薇山!”
他剛要走,又想了想:“把蠻族出現這件事透給通政司和順天府,蠻族居然鬼鬼祟祟地出現在紫薇山,也太過奇怪了。”
蕭景瀾最擔心的是慕容薇現在的安危如何。
她一個深閨弱女,怎麼可能得罪了蠻族。
他們也不可能花這麼大的力氣,冒這麼大的風險。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蕭景瀾現在也顧不得其他,吩咐了屬下之後,即刻冒雨帶人趕往紫薇山。
雖還未至晚上,因為大雨的關係,天色陰沉,黑得更早。
慕容薇坐在石洞的裡間,用石頭做的火盆裡燒了些樹枝取暖。
這山洞裡遺棄了不少石頭做的餐具,綠兒她們兩個燒了些熱水,三個人吃了些糕點,好歹烤著火也算比較暖和了。
“小姐,那些人應該不會追來了吧?現在也不知道王大有沒有把訊息送回去。”香桃給慕容薇揉著腿,臉上有些疲累。
“放心吧,就算他回不去,家裡人發現我沒回去也會派人來找的。最晚明天,我們就能回去了。”
慕容薇也無甚說話的心情,想到洛王,心中不禁有些難受。
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再把那隻鸚鵡送出去的機會。
綠兒瞪了香桃一眼,香桃吐吐舌頭,小意地說起別的輕鬆話題。
天色已晚,外面夜黑風高,大雨傾盆,這樣的夜晚,山野之間不時響起嗚嗚的風聲,和一些野獸的鳴叫。
別說慕容薇沒在這種環境下呆過,就算綠兒和香桃又何曾受過這種罪。
三個女孩子不由很是害怕。
“聽說山裡會有狼,那會不會有狼出來啊?”香桃小聲問道。
“這種天氣應該不會吧?再說,我們這可是用石磨堵上門了的。”
慕容薇笑了起來:“放心吧,估計也沒有比今天更倒黴的時候了,還能倒黴到哪去?”
隨著夜色漸深,香桃和綠兒昏昏欲睡,慕容薇讓她們到床上躺著,蓋上披風,也聊勝於無,起碼烤著火應該不會凍著。
“小姐,奴婢守夜,您去睡會吧。”綠兒堅持道:“奴婢看著火。”
慕容薇搖搖頭:“不用了,你們睡吧,我睡不著,我知道你們今個也困了。”
綠兒欲言又止,哪有小姐守著,她們睡覺的。
慕容薇一看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麼,說道:“你們睡會再換我,這樣總行了吧?”
綠兒因此也不再堅持,她和香桃今日的確很累了。
慕容薇坐在火堆旁不時添上樹枝,靠在石壁上,嘆了口氣。
她還記得,洛王給她送的那朵魏紫牡丹簪子,記得他給自己寫的信。
可是,自己今日又能為他做什麼呢?
石碗裡的茶開了,慕容薇倒了些進自己帶來的茶杯裡喝著。
外面的雨似乎漸漸小了下來。
慕容薇望著火堆出神,腦子裡胡思亂想著。
耳邊只有樹枝噼啪的脆響,伴著風聲迴盪。
綠兒其實也沒睡多久就醒了,說要接慕容薇的班,讓她睡一會……
慕容薇雖然覺得身體疲憊,可是精神上卻沒有那個心情睡覺,就算躺著也是睡不著。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香桃也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小姐你怎麼還沒睡呀?”
慕容薇乾脆也坐起來:“睡不著,乾脆不睡了。”
香桃爬起來,臉色有些猶豫:“小姐,奴婢想小解……可是外面……”
慕容薇愣了下,“那拿著火把出去吧,外面好像雨停了。”
“綠兒姐姐,你去不去?”
綠兒笑道:“你是害怕吧?”
“那是呀,一個人,外面黑漆漆的多嚇人?”
慕容薇一想,自己也想方便一下,乾脆三個人拿了火把,小心翼翼地把石磨推開,朝外照了照。
外面一片漆黑,夜色深沉,伸手不見五指。
雨已經停了,漆黑的山林在眼前彷彿一隻怪獸,讓人生畏。
還是慕容薇示意了下,低聲道:“咱們快去快回。”
三個少女出了石門,在不遠處草叢裡,尋了個地方小解了下。
慕容薇舉著火把看了看四周的林子,沒見到有什麼異常,更沒發現什麼野獸。
“小姐,你在看什麼呀?”香桃小聲地問著。
慕容薇笑道:“還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歷,恐怕也是此生唯一了吧。”
綠兒搖搖頭:“小姐你這會都能找到樂趣?咱們……啊……”
她低叫一聲,“什麼東西!”
慕容薇吃了一驚,朝不遠處看去,但見不遠處的林子裡似有什麼東西晃動,嚇得心中一涼。
“是不是狼,小姐我們快進去!”
香桃嚇得直拉著慕容薇,三個人這才剛剛鑽進石門,忽然就有一雙帶血的手伸了過來!
“啊……鬼啊!”
香桃尖叫一聲就要拿火把去打,卻見那手縮了回去,接著兩個人出現在她們視線裡。
“等等,我們是人,不是鬼!”
慕容薇定睛一瞧,忽然看到那個被扶著的男子,眼前頓時轟然:“洛王?是你嗎,洛王殿下?”
那男子微微睜開眼睛,目光在看到慕容薇時陡然亮了起來:“是你……”
“太好了,您是慕容家的小姐對不對?我見過您,快,殿下受了重傷,讓我們進去!”那侍衛又喜又急地說。
慕容薇連忙把兩個人讓了進來,直到這時她這才看清面前的情況。
兩個人身上都已經溼透了,而且全都傷得不輕,鮮血染紅了大半衣服,看著怪嚇人的。
才將洛王放到石床之上,那侍衛頓時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綠兒撫著驚魂未定的心口把石磨關好,頓時又看到這一幕,更是嚇了一跳。
香桃小心翼翼地上前試了試他的呼吸,忽然驚恐地叫了起來:“他死了,沒氣了!”
正驚慌時,那地上的人陡然又睜開了眼睛,嚇得香桃大叫一聲詐屍,直接暈了過去。
慕容薇錯愕地看著這一幕。
洛王氣息微弱,這時候睜開眼看著地上的侍衛:“吳景,你沒事吧?”
慕容薇握住他的手腕,一查他身體的情況頓時心中微沉。
他傷得不輕。
“你別亂動了。”慕容薇檢查了一下侍衛的情況,此人同樣傷得很重,只是放心不下洛王才強撐著沒有暈過去。
“放心,我會照顧好你主子的,我家的車伕已經下山報信了。”
吳景聽到她的話,這時才算放心,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綠兒早就看傻了眼,任憑她平日多伶俐,這會子也顯得手足無措。
“綠兒,你幫著我把侍衛扶到旁邊草堆上躺好,給他清理下傷口,包裹裡不是帶了金創藥麼,趕緊給他抹上。”
洛王忽然開口了:“你把他扶到外面去吧。”
慕容薇不知道他突然說這話什麼意思,還瞪了他一眼,洛王有些無奈地看著她,這個小丫頭頭一回見他就跟他說什麼男女七歲不同席,現在怎麼倒忘了男女之防?
何況,他也不想讓她跟別的男人有什麼兩兩相對的場面。
綠兒這才反應過來,她倒是明白了洛王的意思,把草堆弄到了旁邊的石室去,又重新生了火堆,幫著慕容薇把吳景給扶到一旁的草堆上。
“小姐,您不方便,要不我來給殿下更衣換藥吧?”綠兒無奈地看了看暈倒的香桃,這丫頭膽子平日倒大,這會子怎的就暈了?
慕容薇根本沒往這岔去想,現在她是大夫,根本沒注意什麼男女之防。
“行了,你去照顧吳景吧,快點給他清理上藥。”慕容薇撕了布,上前脫去洛王身上的外衣,看到他中衣染紅了鮮血,撥開一看,胸口草草裹著布,看樣子是被利器刺中了。
綠兒無奈地看了眼她,只得過去照顧吳景去了。
洛王看她皺著眉頭,解開布巾,“你傷得不輕啊,除了這還有哪受傷了?”
洛王搖頭。
光是這一處傷已經幾乎致命。
他現在有些頭暈目眩,失血過多。之前一直死戰,好不容易逃出了皇覺寺,支撐著跑到了這裡,大雨傾盆,雖說他們找了個地方暫時躲了起來,但不敢繼續呆在那。
也是後來看到這裡有火光他才來到這裡,但他也沒想到,會碰到她。
現在,雖然外面可能還有追兵重重,但他整顆心卻忽然安定了起來,外面的風雨一瞬間都離他遠去了,只剩下她和他。
一直強撐著,不過是他意志足夠堅韌,不肯放棄。
放棄便是死,可他絕不是輕易肯求死之人。
雄心壯志還未完成,這世間還有太多讓他眷戀的人和事。
她的手拂過他的傷口,給他繫上白布,認真的神情似有種沉靜的美。
眼前的視線越發模糊,他低喃一聲:“慕容薇。”
她抬頭望著他,黑葡萄一樣明亮的水眸帶著絲疑惑。
他伸手輕輕撫上她的嬌顏,神情出奇的溫柔,“真好,你沒事……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看到你……”
慕容薇哼了一聲:“我只覺得倒黴,怎麼今天就碰到你?”
他低笑起來,“是我連累……你了,出事的時候,我就第一個想著,不知道你如何了。是我害了你……你沒事,真好……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也許這次我真的躲不過了……”
慕容薇啐了他一口,鼻子微酸,強忍著沒落淚:“胡說什麼,你不會有事的。”
可她眼神裡也帶著擔憂,他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
她心中難受,她不想他死,不想他在她面前死去。
洛王又怎麼會察覺不出她的異常,可是此刻,他卻不再有憂懼或不安,心出奇得安寧平和。
聲調漸漸小了下來,他明眸黯淡下來,漸漸閉上了眼睛。
“蕭明睿,你……”她剛氣得想罵人,忽然看到他的樣子,頓時臉色大變:“你別嚇我,蕭明睿你這個王八蛋,我丫的倒了八輩子黴碰到你,不準死!”
她眼圈發紅,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整顆心都涼了,只覺得像被人凌遲一般,一刀刀割著,疼得無法忍受。
為什麼要讓她碰到他?
她還記得,記得她拿著《詩經》,笑著念: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那時候他跟她四目相對,他們彼此間好似一瞬間情愫流動,心中都有種莫名的觸動。
如果時光能一直停留在那一刻多好。
沒有那麼多顧忌,身份地位,世俗實際,只是兩個人靜靜地坐著。
不管是她還是他,彼此間都有那麼多的顧慮。
可為何要讓她親眼看著他死在自己面前?
她本來多高興看到他,就算之前感覺到他傷不輕,也覺得也許憑著自己的醫術不會讓他有事。
這個混蛋為什麼要跟她說那樣的話。
什麼牡丹花下死,不想讓自己遺憾?
“小姐,怎麼了?”綠兒進來一看,就看到慕容薇臉色發白,神色失常地哭著,似有些魘著了。
綠兒心中一驚,上前在洛王胸口探了探,又探了探他呼吸,“小姐,洛王沒事!”
她晃了晃慕容薇,拍了拍她臉頰,慕容薇這才驚醒過來。
“小姐,你怎麼了,洛王沒死,你哭什麼?”綠兒焦急地看著她。
慕容薇抓住她的手:“他沒死?”
說罷自己撲上去伸手放在他心口。
那心跳的震動讓她喜極而泣,“混蛋,你又嚇我!”
他之前的樣子嚇壞了她,她還以為他已經就那麼沒了。
卻原來他還有心跳。
是她自己嚇著自己了。
可雖然他還有心跳,現在也很虛弱。
慕容薇起身拿了碗,拿出個藥瓶來,她之前配過些簡單的藥丸,誰讓她是學醫的,習慣性地上哪去都備用藥,這次也不例外。
這裡除了些去燥滋潤的普通藥丸,還有金創藥和活血化瘀的藥丸。
慕容薇化了好幾丸,加了些別的藥丸進去,“綠兒你幫我,我要喂他喝下去。”
綠兒點點頭,她心有餘悸地看著慕容薇,她之前的樣子嚇壞了綠兒。
她不由覺得自己小姐跟洛王之間是否有些……若小姐真的對洛王動情,她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壞。
慕容薇在綠兒的幫忙下才給洛王喝下藥,看他蒼白的臉色,不由擔心。
可是這些藥丸畢竟不是針對他受傷情況開的藥,如果不能儘快回京城,還是很危險。
這漫長的夜,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天明。
慕容薇守在洛王身邊,靜靜地拉過他的手把脈。
綠兒回頭照顧吳景去了,香桃本來嚇得暈過去了,這會子還沒醒,倒是最自在的了。
慕容薇弄了熱水給他擦了擦臉,感覺他身上溫度很低,更是把火燒大了起來,把身上的披風也蓋在他身上。
他的身體現在很虛弱,失血過多,唇色發白,俊美的臉龐雙眸緊閉,烏髮散了幾縷,整個人倒顯得有幾分頹廢之美。
慕容薇望著他的面容,發呆了片刻。
她伸手在他身上的穴道上搓揉著,希望能起到點作用。
起碼也能加速迴圈,讓他渾身不再這麼冰冷吧。
慕容薇真的希望他能儘快醒過來,可是隨著時間流過,他身上的溫度似乎越來越高了。
慕容薇皺了眉,摸了摸他額頭。
他好像發燒了。
“這可怎麼好,怎麼發燒了,看樣子是傷口引起的。”慕容薇有些發愁,她當然不可能還帶著治療發燒的藥。
只能先弄了帕子溼了冷水,然後放在他額頭降溫。
但這樣顯然不夠,她起身看了看外面,那個侍衛吳景並沒有發燒,看樣子他雖然傷得重卻並非要害,只是身體疲累,需要休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