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0章 不做妾

那邊廂慕容蘭喝著參茶,心裡滿是奇怪。

她怎麼沒聽說過,喝參茶容易生兒子,這是從哪聽來的?

不過想著自己最近身體不好,是該正經補補才是,喝點參茶也沒什麼。

正想著,素雪問道:“大小姐,夫人請您過去呢,說要忙起來了,現在大少爺從家裡出發,去接新娘子了。”

外面傳來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這次請了欽天監算的拜堂吉時是在巳正時分,所以早上就得出發去接人了。

到了郡王府還得吃了腰食,喝了酒才會按規矩接新娘子回來。

慕容家今天中門大開,笑迎八方客,因著是安郡王府和慕容世家聯姻,自然滿京城的貴人都會來赴宴,有的是忙著去安郡王府,有的是忙著到這邊來。

整個慕容府都忙得團團轉,就是慕容薇也不得閒,被拉去招呼女客。

忙到快巳正時分,花轎終於抬回來了。

卻是安郡王府那耽擱了些功夫,安郡王世子攔門,非得讓慕容甫當場做首催妝詩不可,虧得慕容甫還有幾分才學,不一會做了詩。

可安郡王世子又要考校才學,等到大家都著急了,催著趕著,才由安郡王開了門,把雲霞郡君送出了門。

幸好沒誤了時辰。

待按照規矩拜了堂,這才把新娘子送回了雙溪院。

慕容薇等幾個未出閣的小姑都在後院,自然不可能去前面看拜堂,這會子正在雙溪院那裡。

慕容甫用秤挑了喜帕,慕容薇幾人這才瞧見了雲霞郡君的相貌。

這一身大紅的刻絲通袖百鳥朝鳳喜服,青色雲霞紋霞帔,頭戴著郡君的珍珠白玉正冠,明珠熠熠生輝,珠翠滿頭,越發襯得雲霞粉面含黛,膚光勝雪。

慕容甫愣怔了下,惹得在場眾人越發笑得誇張。

他這才回過神來,臉上通紅,去前院迎客去了。

雲霞卻要抱著秤啊,寶瓶之類地東西端坐著坐床。

柳夫人還有永寧伯府的夫人都來了,柳夫人拿著東西,一群人唱起了撒帳歌,邊唱便撒百果花生之類的東西。

慕容薇好奇地看著這一切,待到眾人都平息下來,跟幾個姐妹一道上前見過雲霞郡君。

雲霞笑著說:“幾位妹妹不必客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總是郡君的叫,也顯得生分。”

慕容薇暗道,這位郡君卻是個聰明人,嫁入了慕容府,總不能再老是抱著以前的身份了。

希望這位大嫂好相處些,最好是不要找她麻煩。

慕容薇心想著,而云霞也正打量著幾位小姑。

慕容蘭她早就見過的,這會不在,其他幾個……二小姐是定了建寧伯府,四小姐是嫁入建安柳氏,只有這個三小姐……

忽然,雲霞眸光一閃,杏眼略帶了些訝異地望著慕容薇。

怎麼這麼像?跟那畫像上的完全像是一個人。

難道這就是安然畫上的女子麼?

居然是她!

雲霞心中若有所思,安然來慕容府不是一次,難免可能見過慕容薇,因而上了心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這身份就……

她心中暗自搖頭,慕容薇的身份配不上她弟弟的世子身份,將來弟弟是要承繼爵位的,怎可能娶個庶女為妻?

就算他想,父母親大人也不會同意的。

雲霞暗中打量這慕容薇,瞧見她小小年紀容貌已十分出色,而且舉止得宜,的確是個極出色的女子,身上有種引人注意的氣質,一種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奇怪氣息。

說是沉靜也不像,那雙眸子望來時,總給她一種能看透人心的感覺。

怪不得安然會注意她,這樣的女孩子,確實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可惜了。

慕容薇這時也正笑著說:“嫂嫂可是瞧見我髮釵鬆了,我也感覺不對勁呢。”

說著扶了扶鬢,“我看我還是重新梳個發好了。”

雲霞輕嘆道:“妹妹這樣就很好了。”還真是個聰明的女子。

慕容薇還是先離開了。

出了雙溪院,她不由皺眉。

那雲霞郡君是怎的,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望著她,似審視,似打量,似可惜,似探究。

反正,總讓她有些不悅。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物品。

她已經不是一次被人用這種眼光瞧過了,總有些高高在上自以為可以決定她命運的人這麼看她。

也不知道雲霞卻又是為何。

慕容薇搖搖頭,累了半天,她打算回房吃點飯再說。

出了雙溪院,繞過已經一片枯敗殘荷的荷塘,經過假山花木環繞的曲徑時,忽然看到前方有個身影臨風而立,目光似帶了繼續憂鬱之色,微微嘆息。

慕容薇剛想回避,沒想到他就轉過頭來瞧見了她。

“三妹妹,是你!”風鬱目光亮了起來。

慕容薇見無可迴避了,只得上前見禮:“姐夫怎的不去前面喝酒,大哥應是去那了。”

風鬱眸光沉了沉,忽然悶聲道:“別叫我姐夫,我還不是你姐夫!”

他現在忽然很煩聽到這兩個字,那代表了他們之間的身份差別。

慕容薇蹙眉,退了一步,“風公子,那我先告辭了。”語氣冷淡。

風鬱聽得心頭頓時著惱,那向來帶笑的臉上此刻卻帶著幾分急迫,忽然將她拉到假山後,“為何這麼對我?薇兒,你難道就打算一直對我這樣不冷不淡的?”

慕容薇推開他,“風公子弄錯了吧,我對你是有禮有節,你是我姐夫,我是你小姨子慕容三小姐,就是這樣。”

風鬱頓時被她一番話噎住,好半晌,才神態帶了幾分鬱卒,“我知道我是曾經對你做過讓你傷心的事情,現在我向你道歉可好?你不要再這樣對我。我不想做你的姐夫,我……”

他目光帶著幾分溫柔和情意:“薇兒,我想好了,我要娶你,請你嫁給我,我會跟慕容伯父說的。”

他話是這樣說著,可眼神卻透著幾分不確定,和害怕被她冷淡拒絕的不安。

這些日子他已經受夠了。

他莫名其妙地開始總想著慕容薇,這種心情讓他驚慌,本來他不為任何女子所動的心卻似乎變了。

他不想就這樣繼續他們的關係,更不想看她嫁給別人,只有將她娶回去!

慕容薇頓時像被雷劈了一般,似聽到了一個極其可笑的笑話。

嫁給他?

他居然說讓她嫁給他,他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娶我?你拿什麼娶我?大姐呢,你當她不存在嗎?還是你打算納我當小妾?笑話!”她冷笑起來,目光透著一種冰冷,彷彿帶著一種嘲笑的意味。

風鬱被她這目光一看,頓時心中一片冰涼。

“不,我當然不是要你做小妾,我會娶你做我的平妻,這樣不好嗎?”他急迫地說。

慕容薇恨不得這會一巴掌拍開面前的男人,他真讓她覺得噁心!

她深吸口氣,沉聲道:“我慕容薇不會給人做妾,也不會給人做什麼平妻!風鬱,我請你放尊重點,最好不要再說這種荒唐可笑的話了!”

風鬱氣怒交加:“你為何要這麼說,以前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嗎?就算我當時的做法是傷了你,可是現在我已經跟你道歉了。而且你也明白我們兩家的情況,我不可能娶你為正妻。但是你跟你姐姐一起,她不會如何傷害你的……”

慕容薇聽得怒極反笑,她指著風鬱的鼻子罵道:“好好好,我今個總算見識到什麼叫黑白不分了。風鬱,你也是個聰明人,非得我把話說絕了你才能明白是嗎?好,那我就告訴你,薇兒已死,有事燒紙。以前的慕容薇早就死了,我不喜歡你,風鬱!”

風鬱被她一番話說得渾身一僵,她居然說出這麼決絕的話來。

雖然早就察覺到在那次廟裡的事情過後,她似乎完全變了個人,可直到此刻,他才察覺到,他是真的失去了這個女子對他的愛。

現在面前的這個少女,目光冰冷,帶著幾許憤怒和厭憎,即便他說讓她做他的平妻,她也不願。

“你,就那麼決絕嗎?”他滿身悲憤地指責她。

慕容薇冷笑:“你根本就不瞭解我,風鬱,怎麼,你還妄想我姐妹二人同時嫁你,來個娥皇女英,傳世佳話?笑話,我慕容薇還不至於跟姐妹分享一個丈夫,也不稀罕這樣的施捨,若如此,我寧願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風鬱一時間被她震住,見她轉身要走,上前就要攔她,卻忽然一道聲音幽幽響起:“這不是風公子麼?”

風鬱一怔,慕容薇也是嚇了一跳,四目一望,恰看到左邊花叢間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穿著一身紫色柿蒂紋金線龍鑭邊蟠龍圓領袍,頭戴著通天冠,腰束著羊脂白玉雙龍扣,腳踏著淡紫撒花鹿皮靴,稜角分明的五官,一雙黑眸神采飛揚,波光流轉間自有天家氣度,橫生霸氣,尤其盯著人看時,更為攝人心魄。

洛王?他怎麼在這兒?

慕容薇先是一怔,接著鬆了口氣。

隨即又想起,難不成她覺著洛王看到就沒事不成?

這可不是什麼好想法。

洛王悠閒自在地踱步而來,風鬱和慕容薇連忙行禮。

慕容薇斂眸,見他抬手道:“免禮,本王只是喝了些酒,隨意走走。”

風鬱見洛王在此,再不好多說方才的事,勉強道:“在下還有事,就不打擾王爺了。”

洛王頷首,也沒攔他,待見他離開了,才看嚮慕容薇:“每次見你,似乎總是有事發生。”

慕容薇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小女子多謝殿下出言相助。”

洛王眸光流轉,那雙烏黑似潭的星眸凝視著慕容薇,看得她渾身不自在,直到她差點忍不住要出聲時,他才說:“你我二人倒算是打平了。”

慕容薇一愣,好半晌才想明白他的話。

當初第一次遇見他,他的情形可不是跟今天十分相似。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一轉眼變成他在旁邊偷聽了。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殿下!”她嗔怒地喊了一聲。

洛王低笑起來,轉身大步流星瀟灑地往一邊的亭子裡走去:“過來陪我坐坐。”

慕容薇嘀咕一聲,只得陪他一起到亭子裡坐了。

因為這些日子客人較多,各個亭子裡都備了些吃食放在矮腳櫃裡,慕容薇取了些茶點,又提了水放在爐子上燒著,忙得團團轉。

洛王目光隨著她轉著,也不知道怎的,今天他就來了慕容府。方才喝了些酒,就藉口來園子裡轉轉,莫名其妙地有種奇異的感覺,似是能遇見她。

沒想到真個遇到她,卻是在那種情形下。

看到風鬱糾纏她,說出那些娶她的話來,他當時不知為何心中甚是不快。

可他也沒料到慕容薇那般決絕,居然說出那樣的話來。

洛王眸光有些深沉,但見她抬起頭來,嫣然一笑:“殿下,請。”

他接過了茶盞,品了一口,舌尖仍然有清淡餘香繚繞。

慕容薇也自在地品著茶,微微眯起眼享受著陽光的撫慰。

洛王一直在看她,此刻見她雲鬢慵懶,幾縷烏髮調皮地落在香腮旁,她一副十分悠閒自得的神情,瞧著倒像只吃飽喝足的貓兒。

他忍不住會心一笑:“好茶。”

慕容薇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偷得浮生半日閒啊。”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氣氛卻不尷尬,陽光在身上流轉,天藍得不可思議,歲月靜好。

此時無聲勝有聲。

洛王享受著這種微妙的感覺,忽然間覺得跟她在一起,總是能讓他心神寧靜。

那種安寧的感覺,在他們這樣的人家,是如此難得的事情。

她隨手拿起亭子裡的一本書看著。

沒想到正好是《詩經》。

慕容薇不由笑了起來。

這真是瞌睡的時候出現了枕頭,太及時了。

她翻了篇,唸了起來……

有梅,其實七兮。

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有梅,其實三兮。

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洛王一怔,看她目光流轉地望著他念這首詩,言笑晏晏,說不出心中一時是一種什麼滋味。

那樹上的梅子落了,只剩下七成。

追求我的小夥子,不要耽誤了好時辰。

聽她這樣當面念這樣的句子,那種感覺比看書信要更加強烈,尤其那一雙妙目盯著他,流轉間似有淡淡的憂愁,更讓這詞兒越發顯得動人。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四目相對,似有什麼在暗中滋生。

慕容薇本來是想反調戲他一番,報一箭之仇,可是念著念著,被他那樣專注熱烈的目光一看,忽然間她臉上就有些紅暈升起,掩飾一般用書擋住臉。

他的笑聲愉快,帶著幾絲調侃:“方才還這麼大膽,這會子倒害羞了?”

慕容薇哼了一聲:“殿下,小女子只是在念《詩經》而已,聖人都說了,我是思無邪,殿下想多了。”

洛王一怔,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渾厚得震動胸臆,慕容薇惱得放下《詩經》,見他笑得陽光燦爛,越是惱了:“殿下欺負人!”

洛王掩唇輕咳了一聲,“如今你算是報了仇了,怎的,這般戲弄本王,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慕容薇挑眉:“人家有什麼罪,不過是念了首詩而已。殿下這是從何說起?”

“偏你能言善道。”洛王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個小丫頭,知道不知道本王的身份,我還沒見過哪個女子在我面前像你這般大膽。”

“若這世上的人都是一般模樣,那還有甚趣味?”

洛王一想倒也是,若這世上的女子都是一個性子,卻也無趣。

可便是那有些脾氣和身份地位的女子,在他面前同樣會很拘謹。

哪會像她,這般奇特。

他想起什麼,忽然問道:“方才聽你說,不做妾?”

慕容薇斂眸,掩去了笑意,認真地說:“不做妾。”

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便沒再說什麼。

慕容薇低頭喝著茶,心裡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這樣好,從來不用點明。

正想著,忽然聽到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聲音,“咦,這不是洛王殿下麼,這是慕容三小姐吧?”

慕容薇抬頭一看,蕭景瀾?

他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也是來參加婚宴的?

洛王也有些詫異,他之前好像沒注意蕭景瀾來了。

怎麼他也到這邊來了?

慕容薇暗中嘀咕,心想這傢伙之前半夜三更的闖她房間,現在又這副好像我們不熟的模樣。

裝,繼續裝。

蕭景瀾一襲秋香色雲龍紋窄袖道袍,腰佩著墨綠的祖母綠玉佩,立於花木之間,宛如天上仙人,風姿卓越,美得人神共憤。

名花傾國兩相歡,用在他身上倒是十分合適。

“景瀾今日也來了?”

蕭景瀾笑著進了亭子,給洛王行了一禮:“是的,殿下,安郡王嫁女,如此盛事,小弟自然要來喝杯喜酒的。”

慕容薇起身給他倒了杯茶,“二位先且在這小坐吧,今日府中正忙,我這便回去了。”

“等等!”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

慕容薇一愣,洛王也有些奇怪地瞥了蕭景瀾一眼。

蕭景瀾尷尬地掩唇輕咳一聲:“我剛來,小姐便要走,總不是我如此惹人厭吧?”

說著略帶著哀怨地瞅著慕容薇。

慕容薇瞪了他一眼,看見洛王若有所思的神情,連忙道:“公子誤會了,只是想著王爺和您興許有話要說。我一個小女子也不方便……”

蕭景瀾哼了一聲,好整以暇地坐下,喝了口茶:“我還以為我打擾小姐和洛王了呢,先前遠遠看到你們相談甚歡呢……這是詩經吧,原來二位在談論這個?”

慕容薇恨不得掐他一頓,這小子怎麼回事,看他說話那個酸,就是再缺心眼的人也會察覺到不對吧?

何況是洛王?

果然,洛王眸光在他們兩人身上打了個來回,神情略帶些奇異:“景瀾跟三小姐很熟嗎?”

他只記得那次在靖王妃的宴席上,他們是見過,可之後呢?

蕭景瀾笑眯眯地說:“不熟,只見過幾次。三小姐是閨閣千金,我哪裡能跟她很熟?最多……”

慕容薇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蕭二公子怎也不在前面赴宴,可是我慕容家的宴席上不得檯面?回頭我卻要跟母親說說才行。這可如何是好?”

蕭景瀾鳳眼上揚,眼睛閃著烏溜溜的光:“這倒不是。我是吃完了才過來散散步的。誰知道慕容府這麼大,怎麼就碰上洛王了。”他轉眸笑著說:“父王快回來了,殿下可會去迎接麼?”

這回靖王在塞北打得蠻族血流成河,立下了大功,回京時恐怕皇帝也會派人親迎。

“父皇會親往迎接的。”他淡淡道。

慕容薇暗自想道,聽說這回洛王在戰場上也立功不小,還擊殺了蠻族大王的王子,可戰事沒結束就被提前調回京城了。

看來皇帝十分忌憚皇子跟靖王關係親密,是怕有了靖王的支援,奪下皇位麼?

這朝廷的事,慕容薇不想去多問,只靜靜地坐在一旁。

“那定是十分熱鬧了。我也許多年不曾見父王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蕭景瀾微微嘆息著。

“靖王他身體強健,風采不減當年。”洛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餘光掃嚮慕容薇,見她百無聊賴的模樣,眼中帶笑。

她回視著他,目光平靜,黑葡萄般的眼兒明亮若水。

蕭景瀾見他們倆那眉來眼去的樣兒,頓時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

瞧瞧,這算是無視他的存在嗎?

哼,今個他找了藉口過來赴宴,又開溜了,本是想見見她,沒想到居然遠遠瞧見他們二人坐在亭子裡說笑。

他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卻見慕容薇捧著書對著洛王念著什麼,而洛王也含笑望著她,二人兩兩相望,彼此間似有情愫流動,如此溫馨,卻更刺眼!

那讓他感覺自己像個外人,被排除在他們之外。

他只覺得心頭火起,妒火熊熊燃燒,想起先前她被他挾持那回,可不也是她主動向洛王求救,還表情嬌羞,當時他還以為沒什麼。

現在一想更是舊賬新賬一起算,讓他心裡堵得慌,覺得好像整個心被人給掐住了一般難受。

他一覺得難受,說出來的話不自覺地就帶了幾分酸氣。

雖說他先前想過,不想將她扯進他這樣複雜的生活中,可是見她跟別人有說有笑,他心裡更加不痛快。

更有些後悔,難道,他連保護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沒有麼?

做什麼充好人,裝君子?

還弄得自己這般難受?

蕭景瀾但覺自己蠢得無可救藥,昂起頭,忽然道:“我看到齊王殿下也來了。”

慕容薇也有些吃驚:“齊王?”

過了會兒又恍然大悟:“我記起來了,母親的表妹就是麗妃娘娘。”

而齊王就是麗妃所生。

大夫人張氏是京城的望族張家的長房嫡女,雖比不得慕容家,但在京城也是人脈很深,家族子弟仕宦不少。張氏的姑姑正是永寧伯夫人,她剛才想起在新房那見過永寧伯夫人,和大夫人長得還真是有幾分相似之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