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臨江在夢閣一待就是整整一個七曜,期間也只有雲纖兒會按時按點給他送吃的過來。雲蕭子並沒有派人來找過他,畢竟現在他的實力其實已經超出預期很多,而且修煉也是內外兼顧的。
風臨江閱讀的速度很快,僅僅四天就將夢閣中有關修煉的古籍都翻了一遍,有時候雲纖兒都會擔心被離鸞長老看見,但一日送飯進來時地上所有的書籍都已經整整齊齊地回到了原位。
風臨江盤坐在窗前靜靜地想著什麼事情,雲纖兒也不敢上前打擾,將飯盒放下後便悄悄離開了。而就在雲纖兒離開後不久,風臨江慢慢睜開了眼睛。
但是這個場景十分詭異,風臨江睜開的雙眼如同當年後山一夜的那般,散發著猶如璀璨星辰般神秘的光芒。加上身上那種怪異的氣息,就好像現在的風臨江並不是他本人一樣。
風臨江沒有動,但是他的視角卻能看到自己四周,雙眼微微轉動後便又閉上。等到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風臨江又回到了原來的感覺。
他悟出來了!
之後風臨江修煉的速度便開始讓雲蕭子大為震驚,但也就是如此,雲蕭子反而更加擔心起來。
“江兒,你不能修煉這麼快的。”
“為何?”風臨江其實不懂,當時的他只知道自己修煉的越快就能越早變強保護大家。
雲蕭子突然神色凝重地問道:“你覺得風雲門中如何?”
“很好啊,除了幾位長老兇的不得了,還有幾個師兄老師欺負人。”現在回想起來,風臨江當時說的應該就是淳慶與歐陽詢了。
“就是因為這個。”雲蕭子摸著風臨江的頭說道,“你修煉的速度是所有人都想擁有的,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以你為目標。比起追趕他們更想把你當成獵物。”
風臨江停下修煉問道:“獵物?為什麼?”
“嫉妒!”雲蕭子想了很久只悠悠開口說了這兩個字。
風臨江聽明白了,這簡簡單單的“嫉妒”兩個字其實就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了。
人心是不可揣摩的,有些事情你以為很簡單,但水真的很深。
所以之後風臨江即使再努力修煉在外人看來就好像一直在受阻,五年的時間幾乎一點進步都沒有。大家也沒有過多懷疑,畢竟修行之路前期順風順水突飛猛進後期卻處處碰壁的大有人在。
風臨江一直在不斷地壓制著自己的境界,雲蕭子也曾擔心這樣做會不會出現問題,但風臨江卻堅信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安穩修煉。
但現在風臨江不用隱藏了,適應了片刻隨著根骨一聲聲清脆的爆裂聲,所有的修為全都展現了出來。
就在風臨江自顧自地修煉時,牆頭上一個身影瞬間消失,即使是向來謹慎的風臨江都沒有任何察覺。
風臨江的計劃被迫更改,所以一切就只能靠自己。三年的時間中他要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到時候即使不能報仇,也要現將纖兒安全帶出風雲門。
三年的時間其實很快,因為換個行就過去了。十七歲的風臨江比三年前更加意氣風發,個頭也竄高了一些。要不是祠堂裡有一些先輩們留下的衣物估計現在他只能光著身子了。
三年來風臨江並沒有光想著修煉,他也經常去禁制入口,因為在那裡他能夠見到經常過來的雲纖兒。
雲纖兒經常來這裡看著風臨江的背影發著呆,風臨江卻只能在禁制裡默默地陪著她。雲纖兒三年來變化很大,雖然容貌依舊美麗名單也許是日漸壓抑的情緒讓她有一種病態破碎的感覺。
風臨江心中盡是無奈,他知道自己做這些事情沒有考慮過纖兒的感受,但他必須要這麼做。
雖然風臨江還是沒有什麼把握,但明天就是三年守孝期最後的時間了。到時候就算自己不想出來也是不可能的了。而就是這個夜裡,淳慶早就召集了手下商量著明天要準備的事情。
三年的時間大家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依舊野心勃勃的淳慶坐在堂中說道:“詢兒,明天一早你就帶著自己的人將後山圍住,其他的事情交給為師即可。”
“好的師傅。”
歐陽詢安排好身邊幾人後準備隨著一起離開,淳慶卻想到了什麼後叫住他說道:“對了,明天風臨江出來後你一定要親手將其擊敗,總感覺那小子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十年都沒練出什麼名堂,更何況三年,師傅你為何這麼謹慎?”歐陽詢這幾年穩坐代理掌門心性越發自傲起來。
“謹慎做事不可馬虎。”淳慶突然大聲訓斥他起來,這三年自己也一直在閉關,對歐陽詢一直疏於管教。但他本身還是十分謹慎的,不然也不可能將局布到現在。
天還未亮,被訓斥過的歐陽詢就帶著幾十人將整個後山全都圍了起來。原計劃是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的,但奈何不了陸豐田請來了幾位長老做後盾,只能將禁區範圍縮小到禁制附近。
陸豐田今天的目的很簡單,他是來等自己小師弟出來的,同時也是防著某些人亂來。雲纖兒也跟在離鸞身後靜靜地等著訊息。
慢慢升起的陽光逐漸刺眼,風臨江自丑時便已站在禁制入口處。手中的令牌在陽光的照耀下也開始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這便是即將開啟禁制的節奏。
再過一炷香就是三年期滿了,大家都在外面等著結果,當然現在最急的還是歐陽詢。只見他在禁制前來回折騰了好久,但禁制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他就有些不耐煩起來。拿不到掌門令牌自己不好向淳慶交代,到時候得不到雲纖兒自己這三年不就白等了嘛!
“禁制動了!”突然人群中有人叫了一聲,只見禁制入口中央處出現了一道碗口大的缺口。歐陽詢頓時來了精神,一旁的雲纖兒也是提起心來。
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缺口便擴大了一圈,也能看到缺口裡面風臨江的身影。又過了一會兒等缺口足夠通行後,風臨江鎮定自若地從禁制中走了出來。
“孽子,你終於肯出來了啊!”淳慶率先一聲怒吼,他不僅是在恐嚇風臨江同時也是讓四周所有的弟子全部安靜下來。
風臨江環視一週確認雲纖兒安全後與陸豐田短暫對視一眼後冷靜地對著淳慶說道:“找你算賬的。”
“胡言亂語,你怕不是在禁制中瘋了吧!”駁斥風臨江的是歐陽詢,此時淳慶並沒有說話,他覺得風臨江現在看上去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竟有些不好的感覺。
風臨江抬著頭直視平臺上的淳慶大聲問道:“那請淳慶長老解釋一下,墨睛獠彘獸在衝峨山已經絕跡多年,那日在引源殿您是怎麼知道殺害師孃的是墨睛獠彘獸的?”
“什麼怎麼知道?”離鸞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不過過被宏業長老拉了一下之後突然明白了風臨江的意思。
“對啊!淳慶,你解釋一下你是怎麼知道的?”離鸞回想起來雲蕭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公佈過步月的死因,纖兒也因為喪母的原因對此事一直迴避。所以這一刻除了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的風臨江之外,再知道實情的人嫌疑就立刻展露出來了。
“淳慶,你順便也當著眾人的面解釋一下,掌門閉關時用的元春丹是什麼時候被你換成幻彌丹的?”風臨江並沒有光指證,還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扔給了離鸞。
可當瓷瓶還沒有到離鸞手裡的時候,在一旁的歐陽詢趕忙就上前一掌將瓷瓶擊得粉碎,裡面的丹藥也被拳力震成了渣子。
“歐陽詢你做什麼?”陸豐田頓時怒了,剛才他就想開口但礙於幾位長老在對峙便也待在一旁等著結果,但現在歐陽詢這一手他是真的按捺不住了。
“哼,誰知道他扔個東西過來是不是要謀害離鸞長老。”歐陽詢不屑於理他轉身就回到淳慶身後裝作沒事人一樣。
宏業剛才在一旁雖然沒有表態,此刻他開口道:“幻彌丹與元春丹看上去幾乎一致,但師妹你應該知道兩者藥性極為不同。”
離鸞想了片刻後說道:“雖然幻彌丹不會直接致死,但長期服用會導致毒素堆積無藥可解。”
“那段時間就是歐陽詢的手下負責給掌門送藥的。”突然人群中有一弟子大聲喊道,風臨江看去便認出他是宏業門下負責閉關登記的師兄,所有的閉關流程都是由他進行詳細登記編撰的。
“兩種丹藥常人無法分辨,就算是服下短時間內也難以辨別,雲師兄閉關之際更難去辨別。淳慶,真的是你!”離鸞此時的語氣明顯是已經將淳慶當成了殺人兇手。
淳慶在一旁看著這場鬧劇忽然冷笑一聲後便運用疾風步閃到離鸞身後,緊接著離鸞胸口上就多了一把帶血的劍刃。
淳慶緩緩拔出長劍,看著倒下的離鸞不屑一顧地說道:“真煩,解釋了就不能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