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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子風臨江

“掌門師兄,實在是沒辦法啊。”說到這裡離鸞也很是無奈,“這煉丹所需要的幾味主藥草門中十分緊缺,況且現在成丹率很低,一爐也就勉強能煉出一粒而已。”

“看來我得下山遊歷一趟了。主藥都是何處產出?”雲蕭子不用問是什麼藥草,因為風雲門中最珍貴的藥草就那麼幾種,所以下山遊歷是必然的了。

“無垠澤死亡禁制邊緣的荒島之中。可是掌門師兄,無垠澤兇險異常,那些荒島離陸地甚遠,您這?”

“險地藥草向來都是歷代掌門前往採集的,這一趟我必須去才行。”無垠澤的兇險世人皆知,古往今來在那裡喪命的人早就不計其數,也就仙門長老級別的實力方可在其禁制邊緣處小心活動。至於無那些荒島更是兇險異常,就算是雲蕭子獨自前往,想必這也會是一場豪賭罷了。

沒有過多的廢話,很快雲蕭子就準備好一切下山了。風雲門所有的事務也都交給了步月和傳教長老樂正,往年只要雲蕭子下山遊歷風雲門的管理都是交給他們的,畢竟在長老團中,只有他們倆師兄妹最為細心。

但有一件事情雲蕭子算錯了,這次遊歷他其實是打算六個月就可以回來的,可是他沒想到真正的無垠澤竟然如此恐怖,兩年的時間才得以返回。同時一個全新的世界觀也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兩年風雲門上下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掌門的訊息,步月也很是著急,按理說雲蕭子外出遊歷每個月都會傳回訊息,可就在他遊歷的第三個月,訊息就斷了。

衣衫襤褸的雲蕭子一身傷的回來了,跟著他一起回來的不僅有很多珍貴草藥,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時間門派上下流言四起,很快就有人在說這是雲蕭子在外遊歷時的私生子。

可是在掌門密室中,只有步月與離鸞才清楚地知道這個孩子的由來。步月在一旁給雲蕭子療傷,離鸞則是看著嬰兒身上不斷跳動的符文不知該如何處理。

“師兄,這些符文不像是各國的文字啊!”離鸞不僅掌管藥草煉丹,門派中藏書萬千的夢閣也是她所管理,所以她確認這些符文不應該是武行大陸存在的。

“他是無垠澤禁制世界中的孩子,沒想到禁制那邊竟然是另一片天地。”雲蕭子此時非常虛弱,想必在那裡一定有一場惡戰。

之後雲蕭子並沒有多說關於孩子的事情,也許是因為不想讓她們捲入其中。她們只不過從雲蕭子含糊地解釋中瞭解到這個孩子是無垠澤境外異族之人臨死前託付給雲蕭子的。

也許異族是對他的世界感到了無奈,也許是因為他覺得雲蕭子可能會給孩子帶來安穩的未來,反正就是在異族的全力協助之下,雲蕭子方才艱難地從那個世界回到了武行大陸,帶著這個被下了符文封印的孩子。

無垠澤那邊的世界雲蕭子不肯多說,因為對於他而言,那裡的秘密不是武行大陸可以接觸的。所以對外,雲蕭子說這個孩子是自己在邊境戰亂之中救下的棄嬰,因為自己膝下無兒無女便收作義子。

這個藉口很快就平息了流言,畢竟義子和私生子的差別其實也並不大。雲蕭子還用門派的第一個字替這個嬰兒取了一個響亮的名字——風臨江。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你意想不到的,雲蕭子的遊歷帶回來了很多珍貴藥草,離鸞用這些藥草很快就煉出了一大批丹藥。就在收留風臨江的三個月之後,步月竟然發現自己已然懷有身孕。

足月之後步月誕下一女,雲蕭子高興之餘便給女兒取名“雲纖兒”,纖兒同音仙爾就是希望她能夠和上界的仙子一樣美麗大方。自此,雲蕭子一兒一女兩人姓氏正好對應宗門“風雲”二字,而故事也是從現在正式開始了。

雲蕭子心裡一直有一件事情掛著,那便是無垠澤外的那個世界,風臨江來自那裡,即使自己永遠護著他,也難保未來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這件事情在雲蕭子心裡壓了有三四年了,他一直都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風臨江。雲蕭子不想瞞著他不告訴他真實的身世,可這件事越拖雲蕭子就越不想告訴他。

雲蕭子已經將風臨江當做了自己的孩子,這也是那個人想要的結果,所以雲蕭子打心底也不想讓風臨江再去接觸那個世界。雖然武行大陸也是弱肉強食的社會,但只要自己在有風雲門在,至少能夠讓他不會有危險。

看著在草叢中抓著靈蝶的小風臨江,雲蕭子還是決定了不再提這件事。但是他轉而又想到一件事於是朝著風臨江問道:“江兒,你可想要修行?”

風臨江已經快要四歲了,這個年紀正好是開始修行的最佳時機。雲蕭子曾經探尋過風臨江的資質,得出的結論當時就震驚了在場的步月和離鸞。但云蕭子也一直在思考,雖然那裡的人和武行大陸人看上去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但身為異域遺子的風臨江究竟能不能修煉這裡的功法。

“修行是什麼?是師兄師姐們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嗎?”小風臨江坐在草叢中只能夠探出個小腦袋。他還不知道什麼是修行,只知道那是師兄師姐們每天都要做的事情,自己也沒有興趣。他那小小的腦袋中現在只有玩樂以及自己的纖兒妹妹。

這裡的風景真的很好,還有好多靈蝶。要不是纖兒妹妹被師孃喊過去有事了,小風臨江肯定早就拉著她一起過來玩了。

“風雲門除我之外已經百年沒有出過武修奇才了。江兒你資質非凡,可願為風雲門修行啊?”雲蕭子神情有些黯然,他說的是事實。風雲門如今名聲在外其實主要靠的還是雲蕭子以及門派數百年的老本。

當年的風雲門人才輩出,可就是在百年之前,一場波及了所有仙門的戰亂直接斬斷了各大仙門的未來。如今作為一門之主的雲蕭子十分難受,所以他還是希望風臨江能夠嘗試一下修行的。說不定這就將會是改變整個武行大陸的開始。

風臨江原本還在思考雲蕭子的問題,可一下子注意力就被閃過的靈蝶給吸引走了,很明顯風臨江其實也不是很想修煉的。

“算了,是我不該強迫你的。”雲蕭子嘆了口氣,風臨江不願意修行他也不能夠強求,“去找纖兒玩吧!”

得到了雲蕭子的同意後,風臨江便起了身拍拍身上的灰朝著他鞠了一躬便屁顛屁顛地跑了。

“師兄師姐好!”風臨江一路從後山往大殿跑去,每次看到有路過的師兄師姐他都放緩腳步闔手鞠躬之後再加快腳步跑了開去。雖然風臨江貪玩,但是他還是很懂禮儀的。即使有些師兄對他不是很好,但小小的風臨江並沒有記仇這個特性,在他覺得每天能和纖兒妹妹玩就已經很開心了。

“纖兒妹妹。”在大門口的時候風臨江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喊了起來。雲纖兒此時正在和步月講著話,一聽到風臨江的聲音也顧不得剛才的話就和他跑了出去。

“我們去哪裡玩啊?”跑了有一會兒後風臨江才氣喘吁吁地問著雲纖兒,雖然他很想帶雲纖兒去剛才的後山,但想必此刻雲蕭子應該還在那裡,那就算了,等下次有空天氣好點再帶她去玩。

雲纖兒倒是沒有絲毫疲累的感覺,應該是有和步月學過一些運氣的功法,“爹爹一直都不允許我們靠近山門,要不我們下山玩吧?”

“下山?不行,那太危險了。”風臨江突然鬆開了雲纖兒的手,風臨江對於雲蕭子的告誡一直都很放在心上,就曾經多次跟他們說不要靠近山門,所以風臨江也很聽話一直沒有去過前山。

不過雲纖兒倒是笑了起來說道:“哥哥是不是害怕了?放心,爹爹那邊有纖兒給你撐腰不會責怪你的。”

“誰,誰說我害怕了?”風臨江雖然心裡確實很害怕,但他在雲纖兒面前故意挺了挺胸口說道,“去就去,我是在想如何躲過守門的師兄。”

“你看。”雲纖兒眼睛一亮從腰間摸出一個竹籠伸到風臨江面前說道,“纖兒有這個。”

“這是蛐蛐?”風臨江透過縫隙看到裡面的蟲子有些疑惑,“有它們我們就能出去了嗎?”

“跟我來。”雲纖兒收起竹籠拉著風臨江偷偷摸摸地繞到了山門口,躲在一旁的石像後面遠遠看著正在打瞌睡的守門師兄。

雲纖兒將竹籠又拿了出來,只見她鬼靈精怪地對著風臨江說道:“今天守門的是羅師兄,他最喜歡的就是蛐蛐了。所以有了它們,我們就可以趁機溜出去了。”

“真的可以嗎?”風臨江還是有些擔心,這要是被逮到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

“噓!”雲纖兒示意風臨江噤聲後便開啟了竹籠的蓋子,用一根牛筋草便驅趕著它們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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