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羨安也沒有太驚訝，只是喃喃道：

“是啊，總該記起來了，都過去十年了……”

他頓了頓，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

“說起來，那年我受傷還是因為J呢。”

陸景佑和身邊的周聿白對視了一眼，皆是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詫異。

而其他幾人也是呆呆地坐在位置上，聽著程羨安講述著他們從未聽過的，有關於他的曾經。

江念嘉閉著眼回憶著那場夢的畫面，彷彿又看到了那天受了傷的師父。

程羨安此時也把自己要講的一切給鋪墊好了，平靜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輕輕響起：

“我和J是很好的朋友，我說的是十年前。”

“印象中，他是個長得很漂亮的男人，是那種偏陰柔的長相。”

“那個時候，組織……噢不，那時候還算不上一個組織吧，只能說那兒是一個大型實驗室，不過還是稱作組織比較方便。”

“不過不是帕納森林那個實驗室，那個實驗室位於M洲南部。”

“你們也知道，那幫人很會建實驗室，我都炸了好幾個了。”

說到這，他忍不住低笑了幾聲。

程羨安抬眼環顧了一下坐在會議室各處的行星八人：

“就像你們一樣，我們那幫人也不是隻有我和J兩個人。”

“我們原本就是一群覺醒軍能的人，因為軍能的吸引走到了一起。”

“當然，他們的能力各異，而我是他們之中軍能等級最高的人，可以理解成速度、力量、洞察力等各種綜合能力最優秀的存在。”

江念嘉抿著唇沒有說話，她知道師父不是自誇的性格。

可是為什麼，能力這麼強的他會被那幫人追殺？

腦中突然浮現了一些想法，她的雙眸變得更加幽深了。

程羨安此時已經閉上了眼，彷彿不這樣的話，他就想不起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似的。

“我們可能算是最初代擁有軍能的人，所以為了找到自己身上的秘密，我們聚在了一起。”

“我們原本只是同類相吸一般，到後來，我和J居然成了最好的朋友。”

“我們會一起做實驗，一起吃飯……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J的家裡人以及他自己都是搞科研的，而他因為那陰柔的長相以及並不怎麼高的作戰能力，和組織其他人都有些格格不入。”

“毫不誇張地說，甚至我們這幫人之中的姑娘都能撂倒他。”

“因為J是搞科研的緣故，在研究軍能的過程中他有拿我做小白鼠，但是我都接受了。”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他的秘密被我撞破了。”

“我發現J有在收集不同的軍能者基因，並且試圖改變等級……呵，真是很可怕的一個人啊……”

過了這麼多年，回憶起J的瘋狂行徑，程羨安依舊會對此覺得荒謬。

“那時的我以為J是被力量迷惑了心智，所以才幹了蠢事。”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這件事情居然是組織內部預設的……他們甚至在尋找更多的軍能者，試圖把他們培養成獨立軍隊。”

“所有人都開始變得傲慢，漠視生命，瘋狂且偏執地認為，軍能是他們不同於其他人的證明……或許，他們在妄想統治世界？”

“後來我明白了一點，我和他們的觀念完全不同，是無法和諧相處的。”

“所以我逃離了組織，並且想要試圖與他們對抗。”

講到這兒，程羨安又補充了一些情況：

“剛才說了，J的家裡都是做科研的。”

“但他的家裡人也並不是在做普通的研究，是他父母所屬的研究所創造了軍能者。”

“而被創造出的軍能者中，甚至包括他們自己的兒子，也就是J……”

江念嘉猛然抬眼，也驚覺自己的同伴們此刻也是如同自己一般震驚：

“軍能……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被人為創造出來的？”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江念嘉都沒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聲音是帶著顫抖的。

程羨安閉著眼睛，卻能感受到他們的情緒狀態。

他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給江念嘉的問題做出了回應。

故事還在繼續。

“J和他的父母一樣，都是極端的幕強主義者，他本來就和那群人一樣，所做的一切都是瘋狂的，他是一個有著美麗外表的魔鬼。”

“後來我逃離了組織，也就是在十年前。”

“組織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我？他們開始追殺我。”

“或許他們當時是這麼想的：既然我不能成為組織的力量，那麼也不能讓我成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