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席地而坐,坐在楊鴻旁邊,看著手邊空了的酒罈子,揚聲道:“來一罈好酒。”
楊鴻從儲物戒中隨手拿出一罈酒水,遞給狼王,坦然地說,“我不喜歡喝酒,不好這一口,好酒沒有,因為買的都是一樣的酒水,備了很多以備不時之需,比如現在。”
狼王接過後,對於楊鴻直來直去的言語沒有太多表示,但內心很欣賞這種性子,狼王不喜歡婆婆媽媽、玩花花腸子的性子,總覺得什麼事情都是直接點爽利點最好。
咕嚕咕嚕。
狼王撕開泥封,仰著頭將酒水傾倒到口中,喉嚨大口大口地吞嚥著,一口氣喝了大半壇,將酒罈子放在一旁,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嘴,“這酒真不錯啊,我們從來不喝人族的這些東西,以前聽過酒這個東西,如今倒是第一次喝,味道夠爽利!”
楊鴻看狼王喝得很對胃口,輕輕走到老爺椅身前,輕輕地抱起小白猿,緩步走向竹屋,將小白猿輕輕放在舒適的小竹床上後,楊鴻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走了出去。
沒有選擇坐在老爺椅子上,楊鴻徑直走向狼王身邊,坐在旁邊,從黑戒中取出一罈酒,掀開泥封,舉壇對著狼王。
狼王看了一下,瞬間明白了楊鴻的意思,因此同樣的舉起罈子,兩人將罈子輕輕對碰一下,然後仰頭長飲。
“喝酒無趣,在人間流浪這些年,我倒是也曾見聞了一些酒桌遊戲,帶你玩玩?”楊鴻率先打破了寧靜。
“可”狼王簡潔地回答道。
聞言,楊鴻從黑戒中取出兩套骰子,還有倆不透明的杯子,掌心朝著遠處爆發一股吸力,不遠處他親手雕刻的小木桌便是騰空飛來,穩穩當當地落在兩人身前。
然後,楊鴻就帶起狼王玩起他聽過的酒桌遊戲。
比大小。
兩人就這樣玩得不亦樂乎,隨著酒桌旁邊的空酒罈子越來越多,不管是狼王還是楊鴻都是去湖邊嘔吐了數次。
大半夜的,大黑睡醒了,迷迷糊糊的出去解手,結果發現湖邊的兩人玩得不亦樂乎,解手也忘在了腦後,一股腦地衝了過去,嚷嚷著加他一個,因此楊鴻又拿出了一套骰子。
幾番下來,楊鴻也喝得有點高了,放聲高歌:“江湖兒郎,萍水相逢,一見如故,如飲醇酒。”
大黑明顯再次喝高了,本來大黑是打算去旁邊的松樹下解手的,可是不知為何,突然之間雙手推松樹,口中喊著“去”,推了大半天。
看得湖邊的兩人面面相覷,楊鴻無奈的一手扶額撐在桌面上,狼王則更是直接,屈指一彈,一道銀光悄無聲息地激射而出,直接打在大黑的脖頸上,大黑當即兩眼翻白,抱著松樹軟趴趴的滑了下去。
片刻之後,又拿出兩罈子酒水,楊鴻主動開口,牽起了話頭,狼王搭話,兩人一來一回。
這一夜,兩人躺在草地上,抬頭仰望著星空,聊了很多。
沒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麼。
在他們的視線中,東方的天空泛起一抹金色,雲海都變得金燦燦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璀璨,直到太陽在遠處群山之中露了一個小小的頭,這一刻,金色達到了頂峰。
湖面上掠過一群飛鳥,遠處的群山之間有著虎嘯猿啼,還有著其他妖獸的吼叫聲,從遠處緩緩傳來,太陽昇起了,生機盎然的一天已經開啟了。
楊鴻和狼王心有靈犀,同時轉頭望去。
小白猿恍恍惚惚地走出來,走到竹屋門口,兩隻粉嫩的肉掌在不斷地揉著眼睛,旭日撒下的陽光照耀在小白猿雪白的毛髮上,也是泛起一抹耀眼的金色。
小傢伙搖搖晃晃地走出門,走到楊鴻和狼王身前,似乎是睡醒了,然後跑到旁邊的老爺椅上,慢慢悠悠地爬了上去,在上面躺著,眯著眼睛看著天邊的朝陽。
兩隻大黑狼也醒了,走出木屋後,聽著耳邊傳來的其他妖獸的啼鳴聲,同時仰天長嘯,聲音源源不斷。
在一陣陣慷慨激昂的狼啼聲中,松樹下面的大黑終於醒了,雙腿打著擺子站了起來,扶著松樹,根本就沒睡醒,但是本能依然使得他抬起頭,仰天長嘯,響亮的狼啼聲在群山之間迴盪。
一片寧靜祥和。
楊鴻起身去遠處的樹林,撿了一些柴火,回來生起火來,火上架著一口他自己用黃泥燒製而成的泥鍋,鍋裡放著一些新鮮的野菜土豆,還放入了一些草藥,這些草藥是具備一定的解酒效果。
楊鴻把一根乾淨的剝去皮的樹枝,當做攪拌棍,在鍋裡攪拌著,不多時便是傳出來了陣陣香味。
一猿三狼立馬圍了過來,盯著香噴噴的鍋一臉渴望,不出意外,那三隻大黑狼的口水已經耷拉在地上了,都塊匯聚成一股小溪了。
大黑已經化成了少年人形,之前的習性卻是沒有半點變化,依舊是哈喇子該流就得流,香飯該看就要看。
楊鴻看著鍋中逐漸沸騰的水,不斷有水蒸氣冒了出來,應該已經差不多熟了,楊鴻拿起自己燒製的泥碗,用勺子不斷從鍋裡盛出來熱氣騰騰的解酒湯,一人一碗。
楊鴻輕輕吹吹碗麵的湯,慢溜溜地一口一口嘶溜著,喝下去相當暖胃,整個人都舒服多了,一股暖流從嘴巴經過喉嚨最後流入肚子,感覺腦袋都因此溫暖而清醒了不少。
他們看著楊鴻喝湯的樣子,也都一個個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狼王不屑一顧,直接對著嘴裡就是一口悶,楊鴻等人震驚的看著,狼王直接把這一碗熱湯,一口悶了下去。
楊鴻面色驚訝尚未褪去,輕聲開口問道:“狼王,你沒被燙到嗎?”
狼王面帶輕鬆的看了他們一眼,輕輕搖頭,在小白猿他們的崇拜的目光中,身形化作一縷黑煙,消散了去。
楊鴻微微笑著搖了搖頭,不言不語。
在森林中,一根粗壯的樹枝上,狼王的身影悄然浮現而出,不斷的吐著舌頭大口吐氣,並且用雙手不斷為舌頭扇著風,面色漲紅,舌頭因剛才滾燙的湯,都被燙出了一些小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