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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東月輸得起,本王可是輸不起

“年平,記得我交代你的事。”衛穎看了一眼狹長的密道,又掃視了一眼東月的那一幫士兵,“魚兒,總是有浮出水面的時候。”

如果說之前他對王妃的決定還有著幾分的無奈和不安的話,那麼此刻,隨著對她認知的高度的上升,年平心中的那些疑慮和不安此時已然打消了七八分。他自然知道王妃有她的安排,保留的那兩三分,也並不是對她的決定的懷疑,其實那是連年平自己,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如果非得說一個理由,大概是因為,王妃重新整理了他對女子的認知,尤其是京城貴女的認知,有所保留,是期待以後,會有更多的驚喜吧。

“王妃放心,屬下謹記。”

收斂了神色,年平目送衛穎和拖著莫提的碧青往密道的另一頭走去。然後便著人到最近的一處王府的別苑去找人手過來,他則留在密道里和安排其餘的人善後。

他們將剛才存放物資的洞內的人和後面來的那批精銳部隊中還有氣的都給綁了個結實,然後又將密道仔細地探查了一番,這一番折騰下來,花了足足兩個時辰的時間。

年平在密道前方另外一個寬出來的地方還發現了大量的糧草,於是按照衛穎的安排,所有的東西原封不動,等王府的人到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晌午。

讓丫鬟們把密室裡的女子安頓好,再讓侍衛們把東月的人全部留在了密室,扔了幾把刀劍,便關緊了密室的門,讓影衛帶隊回去了,而他自己,則留下來將密道兩頭入口處的開關重新設定了一番才回去。

沒有什麼,比讓他們在無盡的絕望中燃出一絲絲的希望,然後透過你爭我奪自相殘殺來奪取那一點點希望更加殘忍。無水無糧,他們都是彼此活下去的希望的來源,不知道在那樣決絕的境況之中,他們是否會想起來,那些被他們摧殘和毀滅的生命和靈魂。

年平闔眼。

那一大箱子一大箱子的硫磺、木炭和硝石,那一小個一小個威力巨大的火炮……

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有可能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如果這些東西被用於東月和西唐的戰場上,那便真的是西唐的浩劫。

東月之人,果真兇殘狠辣。

可是,那幕後之人究竟是誰?他又是如何知曉這其中的原理,從何處得來這大批次的材料?

據影衛的訊息,此前出現在密道內的那身穿玄色衣服的人只不過是廢太子司徒燁府上的小小的侍衛,在太子府出事之後竟是全身而退,如今又大搖大擺地出現?那日回去之後,一直到現在,他居然一直呆在城南一處偏僻的小宅子處閉門不出,一時間竟沒能查探出他要接洽的人的是誰。

可是,他不出門,就真的意味著他並沒有見過任何人嗎?

年平安排的人,這些天一直守在密道入口的附近,可讓他不解的是,那身穿玄色衣服的男人沒有再在密道附近出現過。邊境的戰況已經傳到了盛京,離王府暗中調往邊境的隊伍數日前已經抵達,將領和他們的王爺一樣個個驍勇善戰,士兵亦是人人英勇無畏,三萬精銳就將對方派出來的十萬大軍給打了個落荒而逃,大大地鼓舞西唐計程車氣,加之他們的戰神,南離王爺司徒諾的到來,更是讓全軍上下歡欣不已。

聽到這個好訊息,西唐上下均是歡欣雀躍,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無一不誇讚司徒諾的神機妙算和運籌帷幄,司徒瑞更是欣喜不已,這無疑是自廢太子司徒燁和衛穎的婚禮之後唯一讓他開心的事情了。

有人開心,自然就會有人不開心。東月那自然是不用說,六王爺司徒曜是恨得牙齒都要咬掉了。

“好訊息?這就是他們要給本王的好訊息?!”司徒曜眸色哪裡還有平日的溫和,一向溫潤的臉上也是青筋暴起,地上是一地的杯盤狼藉,密室內可以砸的東西幾乎都讓他砸了個稀巴爛。

他日日盼夜夜望,每一天都煎熬,每一夜都心焦,就等著西唐大敗和司徒諾戰死的訊息。他忙活了這麼些年,可恨所圖所謀仍是無所成,他等了這麼多年,等來等去依然等不到司徒諾死的那一天。

只要他死了,司徒瑞就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整個西塘也元氣大傷,而那一刻,便是他風雲突起的好時候。厲馬秣兵數載,他的兵馬,已經迫不及待,只等莫提所說的那個好訊息。

可是現在,司徒諾的兵,居然輕輕鬆鬆就扭轉了局面,那可是三萬對十萬,數量上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雖說東月如今有二十萬大軍,誰知道司徒諾還有沒有後招呢?那個年平在朝堂之上說的話,他可是一字不漏全部都給記下了,並且在這緊要關頭冒險給東月提了醒,可是他們居然完全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既然司徒諾已經有所應對,就不會只有這麼一招,可是,為什麼他的眼線完全收不到任何的訊息?即便他安插在江南的暗樁都給拔了個乾淨,其他地方的也應該有所察覺才是,畢竟是數以萬計的軍隊,怎麼會完全沒有動靜呢?

司徒曜突然覺得,和東月這樣野心大,實力上卻差強人意可偏偏又蠢不自知自大自負的小國合作,真的是有點冒險了。

鼠目寸光,一點小小的勝利就能讓他們暈了腦袋迷了方向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不曉得人人聞之色變的戰神並非浪得虛名。

可惜開弓了就沒有回頭箭。

可是,為什麼會輸?怎麼可能會輸?

他給他們準備的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他們還沒有運送出去嗎?”司徒曜不悅地瞟了一眼面前的人。

“王爺,”一個身穿玄色衣衫的男人面色一滯,雙眸微微動了動,誠惶誠恐地道,“要將那些東西運送出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太容易引起旁人的關注了。不過莫侯說有十分的把握神不知鬼不覺地運送回東月,或許……需要一些時間。”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夜在密道之中出現的那個人。

“或許?本王的字典裡,是不允許有或許可能大概應該這樣的詞出現的。”司徒曜目光冷冽,“這就是你的做事態度嗎?還是說,東月根本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莫候壓根也沒將它當一回事?”

“即便是這樣,作為本王麾下,你覺得這樣沒有問題嗎?李玉。”

“更何況……時間?本王可是早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不就是等著開戰了務必做到萬無一失,戰必勝、攻必取,人,也必須要回不了西唐嗎?他東月,是什麼意思?”

司徒曜似是在問眼前的人,卻不等他回答又繼續道,“東月輸得起,本王可是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