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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又勞六皇兄操心了

“年平還有多久到?”

慕榮的話,司徒諾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不問情況也不做交代。

“不出意外的話,明日上午能到。”慕榮回道。

“唔,”司徒諾若有所思了片刻,“手頭上的這幾件事,繼續先盯著。還有半月便是初九,你多抽些時間幫盯一下婚禮的事情,半點不能馬虎。這件事,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事。”

司徒諾昨日說了讓慕榮放假的話,慕榮失落得一整個晚上都睡不好,可是王爺今日沒有提這個事,並且還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一下內心振奮了,精神抖擻了,聲音也響亮了。

“是!屬下定不負王爺重託!”

“本王明日要離京一趟,安國庵的事情,你替本王跑一下。”

說著,將手中的信件交給了慕榮。

西唐朝以佛教為尊,庵堂雖不像佛寺那樣受百姓信奉、朝拜和追捧,但安國庵卻是比較特別的一個存在。

安國庵是西唐所有的庵堂裡備受推崇也是信徒最多的一家,香火鼎盛。鼎盛的原因不是因為那裡的尼姑道行有多高深,誦經傳道有多高能。之所以出名且備受推崇,成為西唐百姓尤其是女性的信仰,全是因了前丞相之女、先皇后祁月,也就是剛剛死去的庵主月虛。

先皇賓天后,先皇后祁月棄太皇太后之位,自請前往安國庵,從此青燈古佛,日日替先皇祈福誦經,也為西塘求天道庇佑。

在此期間,月虛師太帶領庵堂一眾姑子吃齋唸佛戒守清規,自給自足行善積德,收留了許多無路可投無家可歸無依無靠的女子,並且帶著這些女子學知識習技藝,幫助她們掌握謀生的手段,讓她們或留在庵堂繼續服務造福後來者,或到自己屬意的地方謀求生活。

安國庵因為先皇后祁月,現今的月虛師太名聲大起。百姓不僅對安國庵信奉推崇,對月虛師太更是尊敬有加。

司徒諾前腳剛走,月虛師太就遇害,並且為隨月師太,也就是先皇后祁月的貼身侍女,指控為殺人兇手,就連致命傷,也是先皇賞賜給蘭貴妃——司徒諾生母的匕首晶蘭所致。

晶蘭天下只此一把,獨一無二。蘭貴妃走後,司徒諾就是它唯一的主人。

虛師太一死,盛京是民情激憤,眼下人證物證俱全,眾怒難犯。即便是南離王爺,也得謹而慎之。

這是十萬火急必須要馬上著手處理的事情。

幕後之人心思之縝密、手段之高明,可謂不能不讓人佩服。

慕榮剛接過信封,就有下人來通報說六王爺司徒曜來了。

司徒諾讓慕榮跟著,兩人一起穿廊過院到了客廳,遠遠就看見了溫文爾雅氣定神閒端坐著的司徒曜,和不苟言笑正襟危坐的大理寺卿李校。

“又勞六皇兄操心了。”司徒諾嘴角噙了一抹冷笑,直接越過兩人走到了主位上,轉身坐了下來,慕榮向司徒曜和李校行禮後,站到了在司徒諾身後。

“古人有云:長兄為父,都是應該的。不奢望七弟會承皇兄這份情,只要七弟理解,也不枉皇兄一片苦心了。”司徒曜語重心長。

司徒諾勾了勾嘴角,“那是自然,七弟我,心如明鏡。”

“那皇兄也就放心了。天牢重犯被劫,皇兄雖瞭然,明淨司在七弟的帶領和管控之下斷然是不會對陛下做出什麼陽奉陰違暗通款曲這樣的事。奈何在別人看來,清者他未必自清,皇兄即便是冒著被你誤會的風險,也要向皇兄提了那樣的建議。”

司徒曜兩手於左上胸處作了一揖,順著方向無奈地看了一眼,繼而繼續,“可嘆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月虛師太的死,真真令人唏噓。月虛師太還是祁皇后的時候,德才兼備端莊賢淑母儀天下,對我們兄弟幾個也是愛護有加。皇兄相信,七弟也一如皇兄,對著這樣一位可親可敬的長輩,無論如何也是做傷害她的事情,更何況是……痛下殺手!”

司徒曜頓了頓,方才痛心疾首地說出那幾個字。

“雖說如今人證物證俱全,為兄不得不為了緩和群憤接了這個燙手的山芋,不過七弟你放心,有皇兄在,一切都一定會水落石出。”

“那是不是,得好好地感謝皇兄?”司徒諾聽著司徒曜溫和又心耐、滿滿都是關懷,實則處處卻是意有所指的滴水不漏的話,挑了挑眉。

“兄弟之間,何須言謝。你的事就是皇兄的事。別人或許怕惹火上身明哲保身,六哥我,義不容辭。”司徒諾和煦地笑了笑,末了又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

‘別人’或許只是隔岸觀火之人,落井下石的人這般說辭還惺惺作態冠冕堂皇義正嚴詞,嘖~~~

司徒諾不免在心中冷冷地嘖了一聲,而後不鹹不淡地道,“皇兄也口乏了吧?不如,直入主題?”

他古井無波的雙眸在司徒曜身上望了一望,隨後轉而換了方向,停留在坐在另一邊的李校身上。

饒是這樣再平常不過的一個眼神,就讓即便是身為大理寺卿的李校心頭沒來由地微微顫了顫。

雖然他不是阿尊事貴畏懼強權的人,但對於這位冷傲到極致狠辣到極致氣場強到極致的南離王爺,講真,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說不明言不清的感覺,比害怕少一點,淡定又談不上。

他是見識過他的手段的,說一不二雷厲風行,大刀闊斧殺伐果斷。

只站在那裡,不,就算是隻坐在那裡,不言不語不威不怒,也能感受到他的震懾力。

更別說,他還特地,將那令人不安的目光,若無其事的落在他身上。

而六王爺性子溫和德才兼備,說起話來是和煦可親,做起事情來怎麼看都是面面俱到無可挑剔,人緣那是極好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溫潤又周全的人,李校卻也是怎麼都親近不起來。或許,這是自己的性格使然,孤僻、寡淡、獨來獨往。

又或許,是因為六王爺雖是極好,但為人做事卻過於刻意。

就像剛才。

他繞了半個西塘的版圖,實在繞得他都快要忍不住打斷。

如果司徒諾不挑明瞭,估計他還在路上吧。

六王爺這明著做好人暗著推波助瀾罷了。什麼奉旨親審,都是自導自演罷了。

那不還都是自己求來的嗎?

得罪人的事,還得他李校來做。

所以,司徒諾也才目光示意他。

李校雖不全然瞭解,但對於皇室裡兄弟之間的那些個事,也是清楚明白的。

“七王爺。”李校斟酌了一下開口。

可他剛開了這個口,立馬就被司徒曜給打斷了,“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