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百樂教的弟子們直呼昨夜裡睡的舒服,伸著懶腰感謝白無茗為他們守夜,撿起拿來當枕頭的佩劍,收拾自己的行李。
“時萱,你打算怎麼辦?是返回師門?還是接著調查其他人失蹤這件事。”
時萱不假思索地問道,“自然是留下來調查,就這麼回去不好向師門交代,找不到他們,我是不可能走的。”
“那好,我們會繼續跟進這一帶妖邪作祟的事情,雖然不能正面對抗,說不定也能有他們的線索。不如,你順便照顧白無缺幾日,我們負責幫忙找線索?”
欠的人情倒是越欠越多啊,收到地底下青鱗傳回來的具體情報後,時萱一邊拿起自己的佩劍,一邊似有似無地說道,“我不喜歡欠人人情,特別是不平等的人情,這會讓我忍不住……”
說話間,無執出鞘,利落的紅光一閃而過,白無茗人頭落地,而時萱非常淡然地補上後半句話,“把欠的這個人殺掉。”
其他弟子見狀,連忙拔出劍要和時萱拼個你死我活。
“怎麼,你們也要來?無所謂,一起上吧。”
印象中鮮血四濺的場景沒有發生,所有被時萱砍的修士在死亡一段時間後,化成漆黑的妖氣飄走了,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
參照營帳被破壞的現場,截然相反。
時萱能夠輕易找到自己揮劍散發出來的氣息,這些妖獸偽裝的人類,不僅可以隱匿妖氣,死亡後散發出來的妖氣也很快消散,不存在什麼妖氣太多掩蓋了修士靈力的情況。
所以時萱寧願相信,那些師弟師妹,甚至沒來得及動手就被敵人解決了。
見被嚇得癱軟在地的白無缺此時仍然在瑟瑟發抖,他以為他們是同類,事實錯了。
時萱太強了,比他的那些師兄們還要強大。
如果說他是因為太弱而被看不起,那麼時萱就是因為太強而被羨慕嫉妒恨。
他們被群體排斥的根本原因從一開始就不同。
所以他們不會是同類,根本不會。
時萱扶起白無缺,暖心詢問,“沒事吧,被嚇傻了?放心,這幾個全部都是妖怪化形糊弄我們的,被我除掉了,不是你的真師兄。”
“妖……妖怪?”
白無缺仍心有餘悸,時萱認出了這些“人”是妖怪偽裝的,卻沒有發現他們和自己的關係,因為他是真的人。
想到這,白無缺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卻仍心有疑慮,“時萱,你是怎麼確定他們是妖怪的?”
“白無茗道友非常注重禮儀,行為舉止之間都是教養,也就只有看你的時候才會失態,可在外人面前,該有的端正態度他都會有,可見教養他的人品行也不差,養出了這麼個習慣。”
時萱仔細解釋道,“可是我帶你出村子後,他們雖有受傷,不見傷亡,這隻能作為一個參考點,並非實質性證據,真正能讓我確定他們並非一人的,是在我看到他,下意識地說了他名字之後。
我們才認識一天,還不到互相稱呼名字的時候,我說他的名字,是因為我不確定他是不是白無茗,而他卻不該在確認我是誰的情況下,用著熟稔的語氣喚我的名字。”
如果是白無茗,在聽到時萱的疑惑時,回答的應該是,“時道友,正是在下。”
而也是這個差別,讓時萱第一時間就知道,這人不是真正的白無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