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可時萱不怕這因果,不怕這命運,既然她有能力踏入生與死的交縫處,那為何不嘗試一下,攪動一下命運的長河?
雖然這麼想,會被定義為狂妄自大,可她確實和別人不一樣,沒有對死亡的畏懼,更是坦然接受了瀕死的痛苦。
翌日,一縷陽光照入山峰,睡在草地上的時萱感受到那一縷溫暖,撥開夜裡掉落在身上的葉子,拍了拍衣服,簡單地處理完灰塵後,開始往比試臺的方向走去。
時萱一邊朝著比試臺的方向去,一邊尋找山野間可以享用的果實,因著分了心,撞上了一個人。
兩個人在相互的衝擊下,大腦也發生了短暫的停頓,時萱本著是自己沒有看路才撞上對方的想法,應該道歉才是,只是話到了嘴邊,她卻意識到,總不會對方和她一樣,也沒有看路吧?
看到少年孱弱的身軀和因為跌倒而慘白的臉,時萱更想不通一個體弱多病的人,不好好待著休養,跑到這地方來幹嘛?
這兒雖然沒有開了靈智的妖獸,可確確實實有可以傷人的野獸,也不怕一個不小心把自己命弄沒了?
算了,先把人拉起來再說。
時萱蹲下身子,朝著躺倒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少年伸出了手,作勢要兩人扶起,“小弟弟,碰瓷可不是一件好事。身子不好就在家待著,跑出來做什麼?”
平白無故,給關心他的人添麻煩。
少年的年紀並不比她小,只是常年疾病纏身,致使他看起來很瘦弱,哪怕已經有十多歲的年紀了,其實整體上還是七八歲小孩的體型。
對上他,時萱也喊不出對方是大哥哥,所以就把對方當個小弟弟吧。
不過對於這個孩子來說,回答問題應該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吧,她也不是非要這麼一個答案,想到這,時萱將人扶起後,便轉身離開。
可一隻執拗的小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襬,即便此時的他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也要浪費力氣在這種事上面,她若想走,他根本抓不住。
看著少年執拗的臉蛋,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時萱思索片刻,也沒了離開的意思,“有什麼事嗎?今天可是奪魁之戰,不能缺席呀,如果有事,還麻煩說快點。”
想著少年此時可能說不出話來,時萱順著少年抓住她衣襬的手,偷偷地輸送生命力,死生之間是失落之地,可與死生之間只有一門之隔的靈域,卻是生息之地。
被強大生命力眷顧的時萱,獲得了常人無法達到的恢復力,而這種恢復力的代價,便是消耗生命。
以生命的潛力,扭轉身體上的劣勢,直觀上,衰老速度也會比同階層的人快很多。
獲得了些許生命的延續,少年結巴地說道,“別……別去,我爹爹,設計你,要……要在那裡,要你的命。”
“……”真是一個如雷貫耳的答案啊。
少年的話斷斷續續,卻努力讓自己咬字清晰,一番掙扎下來,即便補充了生命力,臉色卻更加慘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般。
可這些話落入時萱耳中,也讓時萱瞬間相信,少年所言非虛
他爹真的想要她的命。
「注:雖然是前傳,但……介個是周目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