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救出令公子。”
這句話一出,徐懷景眼中精芒爆閃。
“你是什麼人?”
他死死地盯著陳復,企圖從他的表情或眼神看出點端倪。
但陳復一臉平靜,眼神更是如同一汪深潭,淡笑道:“不重要,都不重要。”
“徐家主硬要問的話,我只能告訴你,我是個商人。”
“嗯,只做武者生意的那種。”
徐懷景面露懷疑,“商人?你想要什麼?”
陳復坦然直言,“赤炎果。”
徐懷景陡然皺起眉頭,眼中也多了幾分冷厲之色,“你怎麼知道我手中有赤炎果?”
這赤炎果,是他三年前花費很大代價得到的。
武者習武,越到後面,能提升實力的東西就越少。
赤炎果就是一味能提升實力的天材地寶。
只生長在極熱之地,比如活火山中,地底岩漿旁,一般人別說採摘,光是靠近都難如登天。
但其效果也是剛猛霸道的。
他如今已有宗師實力,服用赤炎果也難以提升太多,想要邁入武道泰斗行列,幾乎不可能。
這麼多年,武道界也就那麼幾位武道泰斗。
他是想留著赤炎果,等徐進武踏入二品或者一品的時候,再幫徐進武更進一步。
只可惜徐進武天賦太垃圾,又不肯吃苦,才導致練了這麼久,只有四品實力。
這等天材地寶,自然不可能輕易現於人前。
所以徐懷景得到赤炎果之後,就嚴格封鎖了訊息,就怕有人來搶。
現在突然冒出個自稱武者商人的青年,一語道破他手中有赤炎果,說不心驚是自欺欺人。
最主要的是,以他宗師的實力,竟然看不透這青年的底細!
陳復把他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依舊是淡然如水的模樣說道:“我說了,我是個商人。”
“只要是我找上門的生意,還沒有做不成的,自然,我想知道的訊息,也沒有不能知道的。”
“徐家主,據我所知,你兒子得罪了藥王谷傳人和漢城鎮武司副司長,你晚一天救他出來,他在漢城鎮武司,就多受一分痛苦。”
“我帶著誠意而來,徐家主可不要拒之門外啊!”
徐懷景冷笑一聲,“呵……你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告訴我,也好意思說帶著誠意而來?”
“何況,我兒子我自己會救,用不上你!”
“送客!”
身旁男子,立即上前一大步,內力湧動,氣勢勃發。
陳復罔若未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是嗎?”
“那希望徐家主如願以償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
徐懷景盯著他的背影,好幾次想出手,都因為看不出這青年的深淺,強行按捺住了。
等陳復離開,身旁男子才疑惑道:“家主,此人知道了赤炎果的存在,要不要......”
他做了個手抹脖子的動作。
徐懷景瞥了他一眼。
有些人的腦子,是天生這樣的,教不會。
他都懶得解釋了。
真要殺他,老子剛才都動手了,你沒看老子都忍著了嗎?
不過還是吩咐道:“你過去跟著他,不要打草驚蛇,更不要與他交手。”
“是!家主!”
徐家外面,陳復打了輛車直奔酒店。
夜魅已經先一步在那邊開好房間。
進了客房,夜魅本來靠在沙發上,見陳復進來立刻彈跳起身,胸前飽滿都顫了顫。
“少主,這麼快就得手了?”
陳復淡然道:“徐懷景很警惕,潭州鎮武司過去漢城也需要時間,最多後半夜他就該找我了。”
“你自己解決晚飯,不用守著我。”
夜魅恭敬答應一聲,替陳復帶上房門,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陳復,腦子裡想著接下來該做的事。
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被瘋女人折磨的這八年。
為了逼他練功,瘋女人像是對待牲口一樣,冰天雪地裡,十二歲的他在天寒地凍的寒風中一站就是一夜。
好幾次昏倒又被瘋女人扎醒。
烈日炎炎下,他頂著大太陽練走樁。
三米多高的樁子,他不知道摔下來多少次。
每次都以為自己摔死了,卻都被瘋女人救回來。
等大一些,瘋女人就給自己傳授各種功法,後面更是直接傳功給自己。
但傳功的目的,是為了轉嫁天煞劇毒!
再配合另一種毒,徹底控制自己。
他知道,藥引找齊的那天,就是瘋女人解毒的時候,而自己也會失去價值。
但瘋女人有一點不知道。
那就是他的天脈聖體,一旦徹底爆發,將會在短時間內,擁有極其恐怖的實力!
前提是,他能解掉天煞劇毒。
這個秘密是他在一次瀕死之際發現的,那次險些爆發,最後關頭天煞劇毒發作,硬生生壓了下來。
這毒太霸道,反而是瘋女人給他下的另一種毒攔不住他的爆發。
所以,藥引既是為瘋女人找,也是為自己找。
解毒之日,就是他跟瘋女人甚至整個斷魄崖同歸於盡之時!
來潭州的路上他問過夜魅,所謂的藥引一共需要七味。
自己馬不停蹄的情況下,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
只等拿到赤炎果,他就會立刻前往第三味藥引所在地。
至於三個姐姐......
這也是陳復唯一惆悵的地方了。
久別重逢又要生離死別,怕是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撕心裂肺的事兒了。
今天聽二姐三姐說,大姐似乎有了自己的歸宿......
好事兒,能讓他稍微安心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這未來的姐夫長什麼樣。
二姐和三姐還沒有半點音信,想到昨晚一左一右賴著自己睡的樣子,怕是歸宿遙遙無期了......
李扶搖......
陳復翻身坐起,搖頭苦笑。
這丫頭確實不同於一般的世家小姐,有點敢愛敢恨,主要是還能付諸行動。
好在自己及時剋制,沒讓她陷入太深。
外面跑了一天,陳復鑽進浴室,開啟水龍頭直接用冷水淋身。
冰涼的觸感讓陳復清醒不少。
啪嗒——
一道細微的聲響忽然傳入耳中。
陳復眉頭微擰,客房是夜魅開的,被他支開如果沒有急事的話,應該沒膽子再回來找他。
就算要找他,也應該是拿房卡直接刷門,而不是這種聲音。
像是有人用內力震開了鎖芯。
陳覆沒有關掉淋浴頭,迅速側身拿起一旁的浴袍套上,屏息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