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伴隨著牢頭那熟悉且輕柔的呼聲,我從睡夢中醒來。
時間正好是早上七點。
我伸了個懶腰後,獄警也正好從外面開啟了門。
這些獄警比之前要多一些,可能是因為我在的緣故。
牢頭他們帶的枷鎖都是普通的,而我則是那種特製的。
這倒無所謂,無非就是走路的時候稍微費點力氣而已。
我跟著牢頭他們,在獄警的帶領下,一路走到了食堂。
在這一路上,我並沒有去找事兒。
因為我很清楚,打獄警絕對會捱揍,雖說能夠進禁閉室,但是捱揍會很疼的,我可不想白白捱揍。
更何況,我早就有了一個很好的目標……
跟著他們來到食堂,吃過飯後,這一次我沒有再去休息區。
因為於連那個老好人肯定在,我可不想給他找麻煩。
所以我久違的去了花園區。
這裡都是花幫的人,甚至不少人還見我的。
我雖然在這裡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單純的進入禁閉室還能活蹦亂跳的出來這一點,就足夠讓很多人佩服了。
所以很多人都主動和我打起了招呼。
我自然沒有給他們甩臉子,非常友善的和他們打著招呼,然後開始了手頭的工作。
等到一上午的工作時間結束後,我特意和一些花幫的人離開了花園區。
就在我們剛剛離開花園區,準備前往食堂的時候,終於,我等待已久的人來了!
全幫!
我早就知道這幫神經病一直在等著我了。
之前閆峰還在的時候,她們不敢動手。
如今閆峰被重新送進了禁閉室,獄警肯定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她們。
此時我剛一出來,一群全幫的女人就圍了上來。
之前那個因為最欠捱了頓揍的女人還在,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就是他,姐妹們,上,把她打殘!”
這次閆峰不在,周圍的獄警自然也沒有組織,只是在周圍故作維護秩序,實則看熱鬧。
如果僅僅是我一個人的話,可能還真的會吃虧。
不過問題是……我現在不止一個人。
站在我周圍的,可都是花幫的人。
這幫人雖然平時不怎麼招惹是非,不過面對這種情況,他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更何況,對面是全幫的人。
這群人平時飛揚跋扈早就已經惹到了不少人,此時見她們主動挑事,自然是站到了我的身邊。
不過他們並沒有動手,看得出來他們很擔心那些獄警。
眼看著那些全幫的人已經衝來,我自然沒有再沉默,反而是抬手一揮。
“兄弟們,全幫欺人太甚,幫我個忙,出了事兒我擔著!”
這句話喊完,我便第一個衝了出去。
牢頭今天一直跟在我身邊,看得出來他開始還有些擔心,不過在我衝出去後,也下意識的跟了過來。
有帶頭的人,有跟隨的人,再加上我剛才喊的那句話,花幫的這幫人終於忍不住。
“打!”
“別把她們當女人,那都是神經病,兄弟們衝!”
“好好教教她們什麼叫做人!”
只聽得耳旁不斷的傳來喊罵聲,許多人開始衝了上去。
這就是花幫的傳統,平時唯唯諾諾,一旦遇事卻非常團結!
再加上這裡可是花園區的門口,不少剛剛結束工作的人也才出來。
一見到門口自家的兄弟被欺負,立馬衝了上去。
我開始只是想要引起一些騷動,從而進入禁閉室。
結果沒想到場面一時間有些收不住了,花幫的人全都衝了上去!
而且值得一提的一點是,我都不知道全幫的這幫人平時是怎麼欺負其他犯人的,甚至到了後面,一直圈地自萌的衣幫都加入了戰鬥!
這一下場面是徹底控制不住了,原本那些打算看熱鬧的獄警一看這情況,立馬加入了戰鬥。
這可以說是最近一段時間,整個荒邪之獄最大的動亂了!
原本三足鼎立之間微妙的平衡,已經被打破。
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迅速在對方的人群中找到了那個豬腰子臉的女人。
她似乎沒想到我能帶著這麼多人還手,一時間也傻了,急忙朝著獄警的方向跑去。
只不過獄警現在自身難保,哪有時間管她?
整個荒邪之獄頓時亂成了一團,花幫和一部分衣幫的人成為一派,另一邊則是全幫和獄警開始反擊,雙方打得有來有回。
只不過,這場動亂並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這畢竟是荒邪之獄,一個坐鎮數年的人出現了。
典獄長——巫曲!
沒人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是他一出現,場面立刻出現了變化!
只見一身黑色西裝的他一言不發,身後帶著一隊特殊的護衛隊,成為了第三方勢力。
無論是花幫、衣幫還是全幫,甚至連那些普通的獄警,無一例外,見著就打,下手極狠!
巫曲和那些人似乎並不受荒邪之獄的霧氣影響,向一陣狂風一樣席捲戰場!
轉眼之間,原本的造亂就被平息,幾十個人倒在地上不斷的發出痛呼。
而剩下的人,則迫不得已停下了手,蹲在角落雙手抱頭。
我此時正按著一個打算阻止我的獄警暴打著,突然感覺身後一陣冷風襲來。
我下意識的揮手便是一拳,同時轉頭看去,那個人正是巫曲!
可是我甚至還沒來得及看到巫曲的動作,就覺得腹部一陣劇痛!
他看似輕飄飄的一拳,愣是將我的身體打的倒退了幾步。
還沒等我緩過來,他就已經再次一步衝來,一掌拍在了我的臉上。
我只覺得眼前一黑,意識瞬間就和身體斷開了連結……
這件事情後續的處理方式我並不知道,不過想必有我那句話,巫曲並沒有為難三個幫派的人。
畢竟,當我重新張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禁閉室!
媽的,巫曲這孫子下手真重!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可是臉上還是有些麻木。
坐起身來看了看周圍,依舊是熟悉的的禁閉室。
我依舊躺在審訊臺上面,看了看周圍。
除了我之外,之前參與那場動亂的人都不在。
咚、咚咚、咚。
幾聲敲打玻璃的聲音出現,我順著聲音轉頭看去,發現一個人正在對我笑著。
“兄弟,這麼快就來了?”
正在這個地方如此淡定的說出這句話的人,只有一個。
閆峰!
他看上去倒是沒有受傷,可能是剛剛重新回到禁閉室的緣故,潘吉還沒有來得及對他用刑。
我則揉了揉鼻子,結果剛把手落下,還沒來得及說話,鼻血就流了出來。
嘶……
我皺著眉頭用袖子擦了擦鼻子,這才發現,我的胸前已經被血浸出了一小片血跡。
“巫曲,你大爺!”
我輕聲罵了一句,堵住了鼻子的血,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閆峰那邊,與他隔著一層玻璃坐下。
“呵呵,挺慘的啊?”
閆峰依舊是一點笑容,對我說道。
我沒搭理他,目前也說不出話,閆峰則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我剛才聽說了,你在外面好像惹出了不少麻煩啊,真有你的。”
“哼,”我輕輕冷哼了一下,結果又有些鼻血湧了出來,所以我只能仰著頭靠在玻璃上,甕聲甕氣的說道,“謝謝誇獎啊。”
說話的功夫,我的鼻血又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