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兩個字後,我看了看周圍的人。
大多數人都是一臉茫然,不過童詩似乎想起了什麼,表情有些奇怪。
不只是她,我還發現,在我身後的尤依也是如此,只不過她太虛弱的,發不出聲音。
見無人說話,孟翔這才站起身來,舉起手中的兩隻解毒劑。
“一支是我的,另一支誰能提供線索,就歸誰!”
這毫無疑問是將解毒劑當成了獎賞!
我又一次看了看對於‘胎記’這兩個字有所反應的尤依和童詩。
相比起尤依,童詩的樣子似乎更加理智一些。
所以我輕輕走到了她的面前,直視著她的雙眼出聲問道,“你知道些什麼吧?”
“胎記……”童詩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奇怪,好像有些恐懼,但還是斷斷續續的說道,“孩子……我的孩子……”
童詩的樣子,此時也引起了孟翔的注意,他立馬起身,拿著解毒劑走到了一旁。
“你有線索對吧,如果你說出來了,這隻解毒劑就是你的了!”
這話說完,不等童詩出聲,反而是鄭怡不高興了,“憑什麼?!”
看得出來,鄭怡覬覦解毒劑很久了,只不過她不敢下去拿,所以只能希望別人送她一支。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刑門威嚴沒有絲毫用處!
只見孟翔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出聲說道,“如果你知道有關的線索,那麼我也可以把解毒劑給你!”
“……”
鄭怡不出聲了,因為她可能的確不知道線索。
就算是她隨口編一個出來,到時候也找不到注射的位置,騙到解毒劑也沒有意義。
在他們說著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房間的對面。
計時器上面顯示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快點,”孟翔也注意到了時間,出聲對童詩催促道,“時間不多了!”
聽到這話,童詩這才發出了聲音。
她的聲音很低,有些顫抖,需要我們幾個人安靜下來才能聽清。
“我的孩子……身上有個胎記。”
“所以呢?”
我們並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麼意義,而且這解毒劑又和童詩的孩子有什麼關係?
童詩見我們沒明白,又緩緩開口,“我的孩子,他身上的胎記,看上去很像是一個針管的形狀,就在……”
正當她要說出關鍵的資訊的時候,我心中突然傳來了災厄的聲音。
“小心點!”
我微微一愣,隨後立刻感覺身後有一陣風襲來!
與此同時,閆峰的聲音也在不遠處出現,“身後!”
我的神經立刻繃緊,回頭看去,卻發現之前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吳慶,此時竟然不知什麼時候爬了起來。
他的精神狀態差極了,雙眼通紅,雙臂盡斷,晃晃悠悠卻非常迅速的朝我衝來,似乎是打算搶奪我的解毒劑!
我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朝著旁邊一閃。
吳慶的速度不慢,但是身體的控制卻很弱。
他僅僅是蹭到了我的手臂,只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他並沒有停下,反而是又朝前面衝了一段,愣愣的撞在了童詩的身上!
“啊!”
只聽童詩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隨後針池中便是一陣噼裡啪啦的碎裂聲!
“啊!!”
更加刺耳的尖叫聲傳來。
很明顯,童詩掉進了針池中!
我靠!
我心中大罵一聲,一時間怒火猛然從心底竄了上來!
並非是因為吳慶把童詩撞進了針池。
真正讓我火上心頭的是,剛剛吳慶一撞,導致我手中的解毒劑……灑了!
由於他剛剛撞到了我的手臂,再加上我手中的針劑本就不穩,這才導致手臂一晃,裡面的液體全都潑灑了出去。
我看著地面上淡黃色的粘稠液體落在地上,心中非常清楚。
這隻解毒劑已經毀了!
畢竟這不是什麼可以撿起來再吃的食物。
這個房間的地面本就不乾淨,解毒劑一落在地上瞬間就被汙染了!
這也就是說,想要再找到一支解毒劑,我就必須親自下池子了。
想到這裡,我的身體氣的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一些。
我不知道我現在什麼樣子,不過除了被撞進針池中,不斷掙扎的童詩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們的眼神各不相同,大多數人似乎都有一絲恐懼,而閆峰則是一言不發的後退了一步,擺出了一副打算看熱鬧的樣子。
吳慶看上去好像還不太清醒,好像他剛才的動作,只是出於一個人渣的本能反應一樣。
因此他半趴著在針池旁邊,一動不動,嘴角流著口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呆愣愣的看著被他撞進針池的童詩。
如果童詩是向剛剛的孟翔一樣準備好了再下去,可能不會有什麼。
但問題是這個女人剛剛沒有任何準備,衣服也比較輕薄,再加上她不由自主的掙扎,這就讓她受到了更加眼中的傷害。
尖叫!
亦或者是慘叫……
童詩的叫喊聲不斷響起,多數人都被她渾身是血的樣子嚇到了,一時間也沒有人去救她。
我沒有理會任何人,也沒有嘗試去把童詩拉上來。
我能看出,童詩不會有生命危險,起碼……目前沒有。
所以我完全順從了心中的怒火,扭頭看向了吳慶。
“喂,吳慶!”
我冷冷的叫了他一聲。
聽到聲音的吳慶,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我,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當然,我也沒打算讓他說話。
在他剛剛轉過頭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頭髮,隨後膝蓋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臉上!
‘咔嚓’一聲脆響,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折斷了。
吳慶的臉上頓時被血跡染紅。
我的力氣很大,這讓吳慶第一時間感覺到的是麻木,隨後才是劇痛!
“啊,我的鼻子!”
吳慶厲聲慘叫,身體後仰到底,鼻子應該是我被撞斷了,大量的鮮血開始流出,染紅了上身的衣服。
只是他的雙手已經斷了,連捂住鼻子都做不到,只能不斷的慘叫聲,聲音甚至蓋過了針池中的童詩!
不,並不是蓋過了。
我剛剛毫不留情的動作,直接顛覆了之前在那些人眼中的形象。
雖說之前閆峰說過我也是荒邪之獄的人,但是由於我一直不常說話,也不像閆峰那樣強勢,所以可能沒有人讓太過注意。
可是我剛剛打斷了吳慶鼻子的這一下,似乎才重新讓他們認識了我。
所以即便是掉進針池的童詩,在穩住了身體後,也被我的動作嚇的閉上了嘴巴。
我對於他們的想法沒有什麼興趣,因為我的怒火還沒有消去。
那解毒劑就是命,這個吳慶打碎了我的解毒劑,就是想要我的命!
可能是由於我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假裝一種心狠手辣的形象,導致我自己的想法都發生了改變。
所以我沒有停手,反而是從地上撿起了剛剛掉落的解毒劑針管,單手握在手中硬生生將針管捏碎!
這針管是玻璃做的,很脆,但是也很鋒利,立馬在我的手上割出了一些細小的傷口。
隨後我再次回到了吳慶的面前,毫不在意他臉上的鮮血,硬是掰開他的嘴,將我手中的針管碎茬連帶著針頭塞進了他的嘴裡。
這些異物進入口中後,吳慶立馬開始掙扎著想要吐出來。
只不過沒等他動,我就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同時一拳砸在他的喉嚨上。
“咕……咕……咳咳!”
吳慶頓時瞪大了雙眼,喉嚨中不斷的發出著吞嚥的聲音。
那針劑的碎片應該是劃破了他的喉嚨,導致一些血沫不斷的從他的口中湧出。
我看著吳慶的樣子,這才鬆開了手,靜靜的看著他在地上掙扎。
他現在不可能把碎茬吐出來了,只能一點點的嚥下去,越是掙扎,那些碎茬就越會割破他的食道與內臟。
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