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沒了思考的心思,條件反射一樣的從他手中拿過了針劑,笑了笑。
“不牢您動手,我自己個兒來。”
我不敢讓巫曲動手,只能咬著牙將針頭扎進了手臂,然後慢慢的將裡面的液體推了進去。
這起碼要比扎脖子舒服多了。
“你這樣藥效會生效的慢一些。”
巫曲看著我的動作說道,不過也僅僅是說而已,他並沒有阻止我。
我沒敢反駁,因為我總覺得只要我一說話,他就會再掏出一根針劑,重新在我脖子上補一下。
不過好在,這個針劑的效果還是挺強的。
我看著巫曲沉默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後,便感覺腦袋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的,眼皮也越來越重。
直到我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之前,巫曲都站在原地沒動,一言不發的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把藥劑打在了胳膊上的緣故。
這一覺我並沒有完全睡死過去。
在昏睡中,隱約感覺自己被人扛著四處亂動,最後扔到了一塊堅硬的地面上。
隨後便是身體一陣奇怪的失重感,好像是在坐電梯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我耳旁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水聲,嘩啦嘩啦的。
空氣中還有一股鹹腥味。
這是我最後能夠感覺到的東西了,因為後面藥效完全發作後,我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喂,小兄弟,醒醒!”
“陳柳,別睡了,我們到地方了!”
我迷迷糊糊的被一陣聲音吵醒,緩緩地睜開眼睛,只覺得腦袋發脹。
“你可算醒了,他們沒少給你打藥啊?”
那個聲音再一次從旁邊傳來。
我扭頭看去,發現閆峰在我身旁看著我。
“到哪啊?”
我嘟囔了一聲,想要起來,卻發現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
閆峰見狀立馬撐著我的後背,將我扶起來,出聲說道:“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遊戲。”
哦對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忙看了看周圍。
這是一個像是倉庫一樣的小房間,裡面黑漆漆的,只有一束陽光從門縫中穿透出來。
在這裡,除了我和閆峰外,之前被關在禁閉室的剩下十幾個人都在。
他們的表情不盡相同,有人表情苦悶,有人擔驚受怕,還有的表情茫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用搭理他們,”閆峰見我打量著那些人,冷笑一聲,出聲說道:“都是一幫飯桶,讓潘吉整的哭天喊地的廢物。”
閆峰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並不小,但是周圍那些人聽到後,並沒有人敢反駁,甚至都裝作沒聽到一樣,湊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麼。
他們應該大多數是第一次參加這個遊戲,甚至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經歷什麼。
所以我也沒有理會那些人,看向了閆峰。
閆峰畢竟是‘老司機’了,無論如何,向他詢問這個遊戲是最穩妥的。
他倒是沒有賣關子,見我主動找他還挺高興的,立馬開始講了起來。
這個遊戲之前他已經說過了一些了,所以現在講得都是規則。
規則是巫曲定下的,他會將我們這些犯人分成一組,然後按照他個人喜好,為我們分配那些外面的死刑犯作為對手。
雖然說起來是遊戲規則,但是這個遊戲是要命的。
這可不是我之前的那些比試!
巫曲建立的這個遊戲,唯一勝利的方法,就是殺了對手。
除此之外,沒有他法!
而且殺人的手段越殘忍,越具有觀賞性,展現的實力越強大,就越能夠獲得觀看直播的那些人的喜愛。
如此一來,等到回去後,沒準巫曲心情一好,還會在食物中加點兒肉……
閆峰講了幾句,就讓我明白了這個遊戲的規則。
當然,這並不是閆峰的表達能力好,而是因為這個遊戲本身也沒有什麼規則。
說白了就是玩命兒,誰的命硬,誰就能活著!
“反正大概就是這樣,只要夠狠,就能活下來,”閆峰說完之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結果卻被我皺著眉頭將他的手抖了下去。
他也不覺得尷尬,依舊是笑著,“陳柳,我不擔心你,你夠狠,肯定能活下來!”
我夠狠?
我自認為我不是什麼狠人,到現在為止我甚至手上都沒有沾染過什麼鮮血。
不過我不會留情,不僅是為了我自己的命,更是為了我復仇的計劃!
我必須得活下去!
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門口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倉庫中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轉頭看著門口的方向。
幾秒後,隨著門縫中的陽光越來越大,門開了。
幾個獄警全副武裝的站在門口,看著我們,面無表情的喝道:“出來,趕緊的!”
有些犯人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要經歷什麼,所以在看到門開了之後,甚至可能是以為自己的服刑時間到了,立馬起身朝著外面跑去。
只不過,還沒等他們跑出門,就被那些獄警按在了地上,手中的電棍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被按倒在地的犯人立馬發出一陣慘叫。
雖然他一句話都發不出來,但是剩餘的犯人卻立馬從他的慘叫聲中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們並沒有被放走……
地上那個煩人捱了一電棍後,便被那些獄警拖拽著拉了出去。
見到這一幕,沒有人再敢亂跑。
閆峰自始至終對此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他非常主動的站到門口,微微仰著腦袋,呼吸著外面的空氣。
我跟在他的身後,看著外面的陽光,不由的伸了個懶腰。
這是我被關進荒邪之獄這麼久之後,第一次見到陽光。
之前我從來沒有覺得陽光是這麼稀有的東西。
只不過還沒等我感受陽光的溫暖,那些獄警就已經催促道:“快出來,排隊站好,都把嘴閉上!”
聽到這話後,我們只能排成一隊,跟隨著那些獄警走出倉庫。
然而出來之後,我看到周圍後,又一次怔住了。
我本以為我們被放出來了,但實際上,離開了倉庫後,我們還是在一個牢籠中。
只不過是一個稍微大了點兒的牢籠。
有點像動物園的那種關野獸的籠子,周圍用鐵柱圍成了一個小空地,前方有個鋼鐵的柵欄門。
隔著鐵柱間的空檔,我能看到外面是一個環形的場地,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好像被轟炸過一樣。
在這個場地的盡頭,也就是我們這個牢籠的對面,同樣還有一個籠子,裡面似乎有些人影也在晃動著。
那些人應該就是我們這場遊戲的對手了吧?
我暗暗地想著時,注意到周圍的獄警正在翻看手中的一份紙質檔案。
檔案上面似乎寫著一些人的名字,只不過離得有些遠,我也不能湊過去,所以看不清楚。
不過那應該就是對戰名單。
稍微等了一會兒後,那些獄警便放下了手中的名單,分出幾個人走到我們的身邊,抬手遞過來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小拇指大的藥丸,藍色的,沒什麼味道。
獄警也沒有太多廢話,用命令的語氣對我們說道:“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