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頭打量這個人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兩個大眼珠子正在我身上亂轉著。
隨後,他開口說話了,語氣充滿了怪異,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故意裝出一種邪惡的感覺,“嘿嘿,陳柳是吧,編號是……”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算了,不重要。”
“不重要你說尼瑪呢?!”
要是擱之前,這句話我肯定是憋在心裡的,但是現在我這個人設更適合直接說出來。
果然,聽到這話後,那個人的表情僵住了,臉上縫合的面板做不出表情,但是雙眼卻死死的盯著我。
他身後的那些獄警臉色一變,似乎更加害怕了。
而關注著這邊的另一個人,也就是玻璃對面的閆峰,則是哈哈一笑。
那個人聽到閆峰的笑聲後,立馬瞪了過去,只不過他好像並不能夠震懾住閆峰,反而是眼瞅著閆峰對他豎起了一根中指。
“一會兒再收拾你!”
這個人隔著玻璃對閆峰厲聲說道,隨後又一次看向了我,咧起嘴冷哼一聲,“來人,把他給我駕到審訊臺上!”
他這話說完,一旁的幾個獄警立馬圍了上來。
我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反抗一下,以表示我放蕩不羈的性格。
可是還沒等我動呢,那幾個獄警就已經非常有經驗的按住我的雙手雙腿。
直到解除枷鎖,將我按在那個床上,用皮帶將我的手腳再次綁住之前,我可以說是除了喘氣兒以外,連張嘴咬人都做不到。
得,還省的我費勁兒了。
我被綁在那個審訊臺上後,幾名獄警便自覺走出了房間,只留下那個男人。
他見我動彈不得,又一次露出瞭如同上個世紀電影中反派的刻意笑聲。
“哼哼……哈哈哈!”
“你笑尼瑪呢?”
這一次不僅是為了凹人設了,主要是我看著他蠢蠢的樣子,實在忍不住才出聲罵道,“我建議你去刷刷牙,不然對於犯人來說,聞到你的口臭就是最嚴酷的懲罰!”
他不笑了,隔壁的閆峰替他發出了那種刻意且誇張的笑聲。
“伶牙俐齒的小子,”他冷冷的嘟囔了一聲,然後看著我,冰冷地說道,“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潘吉,以後……”
“以後你會好好刷牙的對嗎,扒雞?”
我沒等他說完,就開口出聲打斷了他。
而潘吉則是眉頭獰起,眼神中有些掩飾不住的憤怒,“我很討厭別人那我的名字開玩笑。”
“呵呵,不好意思,我很喜歡你的新名字,挺有食慾的。”
我雖然被綁在審訊臺上,但是依舊保持著一股欠欠的樣子。
這倒不是為了故意惹到潘吉,主要是之前典獄長巫曲讓我這樣做的,說是能夠進一步讓我被閆峰記住。
而事實上,我猜閆峰肯定是記住了我,因為他在隔壁已經笑的喘不過氣兒了,不斷的用手錘著玻璃。
我見狀心中一喜,不過很快我便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我本以為這個潘吉是巫曲派來專門幫我豎立人設的,結果看他的表情,好像……真的生氣了!
靠,我是不是給丫說急眼了?
我看著潘吉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突然感覺到一個問題。
那個巫曲是不是沒和潘吉提前打好招呼?
那我剛才的挑釁行為……
果然,當我意識到不對勁之後,那個潘吉突然發出一陣瘋狂的冷笑。
“哼哼,哈哈哈,陳柳,你果然很有意思,我一定會讓你多活一段時間,好好觀察一下你態度的轉變過程!”
這一次他的樣子不再故作玄虛,而是透著一股真正的惡意!
壞了!
我心中暗道不好,可是我現在掙扎是沒有意義的,所以就算是裝,我也得把這個硬漢的形象裝下去!
那潘吉見我不再說話,又是一陣冷笑,慢慢的從身後取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玩意兒像是一個輪盤,上面分別畫著不同的標記,還有一根指標。
我看不懂那些標記意味著什麼,潘吉也沒有解釋。
他將這個東西擺在我的面前,然後這才開口說道,“今天是第一天,我們來點簡單的開胃菜,只轉一次,希望你可以活下來。”
聽到這話,我一下子感覺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腦子裡不由得聯想到之前閆峰對我說的話。
祝你好遠?
原來是這麼個祝你好遠?!
我此時才明白他要做什麼!
合著所謂的刑罰,就是轉輪盤!
關鍵是我也看不懂那個輪盤上的各種標誌都代表著什麼啊?
這要是直接來個開顱,那我豈不是沒了?!
事實上,我所不知道的是,就像潘吉所說的,他這個輪盤上並沒有開顱或是開膛這種要命的東西。
起碼現在還沒有。
不過當然,這也是我之後講那些圖示都認清了之後才知道的。
至於我是怎麼認清的……
我眼看著潘吉當著我的面,把手放在輪盤上,然後用力的一轉。
那數十個不知名的刑罰便開始飛速旋轉。
那玩意轉的越快,我的心跳就越快。
等到後面那玩意兒慢下來後,我已經感覺不到心臟在跳動了。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輪盤慢慢停下,指標指著一個奇怪的圖示。
那是一個水滴形狀的藍色標誌。
我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是潘吉和隔壁的閆峰卻同時一笑。
“恭喜,陳柳,你抽到大獎了!”
潘吉將這個輪盤扔到了一旁,隨後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圍著我轉了一圈,走到了我頭頂的位置,然後用審訊臺上的裝置,將我的腦袋固定住。
做完這個動作後,他才緩緩的說道,“下面開始執行——水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