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留一丁點的反轉,斬釘截鐵。
所以我沒有辦法,只能和他合作……
在聊完之後,巫曲便親自帶著我離開了辦公室,不過他可不是直接帶著我去找閆峰,反而是直接帶著我走進了禁閉室。
這個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房間,然而一推門進去,我便聞到了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這味道可比之前在姜尾家裡聞到的重多了!
我皺著眉頭,在幾名獄警的押送下,跟著巫曲進入審訊室後,看了看四周。
這個審訊室裡面很大,分出了不少的隔間,看著就像是一個旅館一樣。
但問題是,這個地方的所有隔間,全部都是透明的鋼化玻璃,可以越著幾個房間看清楚對面的那種!
在這些隔間中,我看到了有些人被關在這裡,他們不吵不鬧,一動不動。
並不是他們在反思自己的罪惡,而是他們的情況已經完全不允許他們亂動了。
那些人大多赤裸著半個身體,身上的面板充滿了裂紋,血了呼啦的,從這個狀態來看,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能躺著離開荒邪之獄了。
一進入這裡,我明顯注意到,巫曲的臉色沉了下來,眼神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殺意!
我心裡不斷的打鼓,雖然剛才他和我說了不少有關於計劃的事情,但是實際上,我對於將要的發生的事情,並不算完全的瞭解。
他帶著我走到了一個隔間門口後,便從那些獄警手中接過鎖鏈,默不作聲的揮了揮手。
那些獄警和剛才一樣,甚至比剛才還快,立馬轉身離開,好像在這裡多呆一秒都是一種煎熬一樣。
我正疑惑巫曲要帶我去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用力一拽手中的鎖鏈。
這鎖鏈是連線在手銬與腳鐐上的。
我被他一拽只覺得手腳生疼,不由自主的跟著他走進了一個房間。
進入房間後,我看了看四周。
房間中有一個桌子,一張床,一旁散落著不少看上去令人頭皮發麻的工具。
不過這個地方看上去和姜尾的那個實驗室很像,只不過大了許多,所以我也沒有太過關注,透過玻璃看了看其他的房間。
在我這個隔間的兩邊,還有兩個房間。
左邊房間裡面躺著個人,身上蓋著白布,白布上面還有不少鮮血,不知道那個人是死是活。
而另一個隔間中,也有個人,盤腿坐在床上,垂著腦袋,渾身都是汙血,眼神冷冷的盯著我。
不,他好像看的也不是我,而是巫曲!
“閆峰,你看什麼?”
巫曲也注意到了那個人的目光,隨即轉頭語氣淡然的問道,“是不是緩過來了,打算接受下一輪的審訊了?”
巫曲和他說這句話的重點在後半部分,而我關注的自然是開頭的名字。
閆峰?!
這個人就是閆峰!
我有些吃驚,雖然之前我見過閆峰的照片,但是此時親眼看到,我才發現他和照片上面的相貌差遠了!
之前照片上面的閆峰,眼神兇惡,滿臉橫肉,五大三粗的。
而現在的閆峰,除了眼神沒有變化之外,就好像整了容一樣,根本就和我想的不一樣。
剛剛的計劃中,巫曲提到過先讓我去看看閆峰,但我沒想到居然是以這種方法!
不過雖然心中驚訝,我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瞥了一眼後,便繼續低著頭,跟在巫曲的身後。
那個閆峰也不說話,帶著一臉已經幹掉的血跡,獰笑著看著巫曲。
巫曲拉著我走到這個房間的角落後,隨手將鐵鏈栓到了角落處的一根橫插的鐵管上。
這個鐵管的高度似乎非常有考究。
鐵鏈連結在枷鎖上,另一頭拴在鐵管上,這個高度站不直也蹲不下去,只能保持一種半扎馬步的姿勢。
稍微待一段時間還好,只要時間一長肯定是對體力的一大考驗。
我只能撅在這裡,看著巫曲。
巫曲則是看都不看我,他好像有潔癖一樣,從口袋中抽出一塊毛巾,擦了擦手後,便隨手丟掉,然後留下一句話。
“等著吧,一會兒會有人來處理你的。”
這話說完,他便走出了房間。
不是,這什麼意思?!
之前說計劃的時候,也沒提這事兒啊?
開始不是就說讓我來見見閆峰嗎?!
怎麼給我栓這兒之後就不管了?
而且怎麼還有人來處理我,誰啊?!
“巫曲!”
我想到這裡,忍不住開口喊了他一聲,可是他卻沒有理我,反而是用腳一勾,將門關上。
隔著玻璃,我看到他徑直離開了這個禁閉室。
大爺的,坑老子!
我瞪著巫曲離開的方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而此時,被關在隔壁的閆峰卻下了床,走到了玻璃旁,雙手撐在玻璃上,在玻璃上擦出一些汙血,低頭看著我。
“小子。”
他依舊是眼神兇狠,不過聲音卻有些沙啞,好像非常疲憊,咧嘴一笑,隔著玻璃叫了我一聲。
雖然我不知道巫曲究竟要幹什麼,不過我可非常清楚自己該幹什麼。
無論如此,現在我都已經順利的見到了閆峰,所以……該我表演了!
想到這裡,我稍微醞釀了一下,歪著腦袋,看向閆峰,語氣也帶上了一絲陰狠,“有屁快放!”
我這話明顯充滿了挑釁和敵意。
閆峰明顯臉色一變,沒想到我會直接罵他,不過他仍然是帶著一絲冷笑,“別那麼大火氣,對我放尊重點,對你有好處。”
“去你大爺的,”我毫不留情的直接開口罵了他一句,隨後繼續說道,“哪隻母豬放屁把你給蹦出來了,還對你尊重點,你是能把我從這個地方弄走還是怎麼著?”
我對著閆峰毫無理由的一頓臭罵,這也多虧了來這裡之前,同牢房那個女人給我做了一個‘好榜樣’,不然單靠一個唐杉為標準,我還真沒辦法給人這麼深刻的印象。
果然,在聽到這番話後,閆峰的臉色更冷了,眼神中也出現了一絲殺意,獰笑一聲,“呵呵,我沒辦法帶你出去,不過我可以讓你死在這裡。”
“你就放屁吧你,”我再次開口罵道,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威脅,“你現在隔著玻璃敢說這話,玻璃撤了我第一個就整死你!”
閆峰見我似乎沒辦法溝通,隔著玻璃抬起手,手指在脖子處緩緩做出一個切割的動作。
作為回禮,我乾脆的對他豎了箇中指。
他不說話了,我也沒再搭理他。
我撅著屁股靠在玻璃上,他則是眼神冰冷的隔著玻璃盯著我,就好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無論是我和老邢的計劃,還是那個典獄長巫曲的計劃,都是如此。
先隨便找個辦法,讓這個閆峰記住我,之後在慢慢加深關係,執行後續的計劃。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的緣故,這個閆峰盯著我的眼神,讓我覺得後背發涼。
所以我忍不住又回過了頭,剛打算再罵他幾句時,禁閉室的門開了!
這次進來的不是巫曲,而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男人。
隔著髒兮兮的玻璃,我不太能夠直觀的看清他的樣子,不過我能夠明顯注意到,在他的身邊,跟著三四名獄警。
那些獄警距離這個人有一定的距離,臉上都帶著懼色。
很明顯,這個男人不是罪犯,而是某種管理或者說是……審訊官?
我正猜測著他的身份時,那個人卻已經徑直走到了我所在的房間門口,伸出手推開門走了進來。
“嘿嘿,小子,祝你好運。”
當他進來的同時,身後的閆峰隔著玻璃對我低聲說了一句。
我沒什麼時間再還嘴罵他,只能又對他比了箇中指,然後看向了那個人。
這個男人的身材高大健碩,頭髮很長亂糟糟的,四十來歲的樣子,穿著刑門的制服,胸口還有荒邪之獄那個獨有的拳頭刺繡標記。
至於他的長相,也不能說有點醜陋,只能說……非常醜!
即便是我這種對外貌不太在意的人,也能夠自信的說出一句,這個人醜的離譜兒!
因為他的樣子實在是太怪了,臉上的面板有很多縫合的痕跡,一塊黑一塊白的,好像不是同一塊面板。
嘴巴的面板好像有些不太合適,導致他始終咧著嘴巴,露著幾顆黃牙。
值得一提的是,當這個人一進屋,我便聞到了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而且還有一種比這個環境更加刺鼻的血腥味!
真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