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工作很快就結束了,我和周圍花幫的幾個成員隨便聊了聊,對這個荒邪之獄又多了一點看法,不過也沒有什麼特別有用的,不提也罷。
從花園區離開後,我再一次回到了食堂,坐到了花幫的地盤中。
對面是之前那個高個男子,旁邊是同牢房的牢頭。
簡單的聊了幾句沒用的,吃完晚飯後,我們就在獄警的押送下回到了牢房。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七點。
說實話,在這個破地方,沒有任何娛樂設施,真的挺無聊的,也難怪經常會有鬥毆事件發生。
我躺在床上,撐著腦袋,打著哈欠。
昨天我把這個牢房的所有人都打了一頓,所以現在我是這個牢房的新頭兒。
而且今天一戰,之前的牢頭也是親眼目睹了全程,看到了我要打十個的場面,自然是對我更加尊敬。
為了哄我開心,他主動讓幾個犯人一起表演了一個自創的小品。
結果看著他們的表演,我更困了。
什麼玩意兒,比一年一度的某大型聯歡晚會還無聊!
牢頭見我表情有些不耐煩,立馬喝住那幾個人,停止了他們無聊的小品,改成了一對一的格鬥賽。
說實話,也挺無賴的,不過這畢竟是拳拳到肉的表演,就當是看擂臺格鬥的觀眾了。
他們之間打的也很賣力,就好彼此之間真的有仇一樣,畢竟就算沒仇,打著打著也就有仇了……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幾個小時。
等到他們打累了的時候,我也看累了。
正好也到點了,一個獄警開啟了牢門的小窗戶,照例喊了一句,“熄燈,睡覺,閉嘴閉上!”
聽著獄警這個語氣,有一種宿管大爺的味道。
等他說完這話後,便關上了小窗戶,同時牢房中的燈也熄滅了。
睡覺!
我不再看那幾個累的呼哧帶喘的人,仰面躺在了床上,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夢中……
第二天同樣是之前的牢頭用輕柔的聲音將我喚醒的。
在這裡的生活似乎沒有什麼變動。
早上起來在獄警的監督下帶好枷鎖去吃早飯,吃完之後去幹活,然後午飯,下午繼續幹活。
晚上卸去枷鎖回牢房,觀看獄友的小型晚會,等到熄燈之後睡覺。
就這樣幾天過去了。
我這段時間儘可能的在花園區的工作區域內亂轉。
不少人雖然沒有見過我,不過在旁人的小聲介紹下,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聽他們暗中給我起了個尊稱,叫‘打十個’,有些看上去瘦弱的人,甚至一見面會主動管我叫‘十哥’。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意思,可問題我不是來監獄稱霸的啊,我是來找人的呀!
所以我藉著‘十哥’這個名頭兒,四處打聽閆峰的下落。
可惜的是,花幫不流行打聽別人的名字,所以我這幾天也沒有得到任何又用的線索。
唯一聽他們提起的就是‘誰誰誰,今天犯了什麼事情,又被典獄長關進了禁閉室’之類的話。
出於好奇,我向他們詢問了關於禁閉室的事情,可奇怪的是,他們很少有人知道禁閉室裡面是什麼樣子。
因為大多數人只要進了禁閉室,再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殘廢,就算問也得不到任何回答……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由於在這裡每天經歷的事情都差不多,所以我的記憶有些混亂。
可能是來到這裡的第六天或者第七天吧,終於出現了一些不太一樣的事情。
當天晚上,當我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被獄警帶著回到牢房門口之後,他們並沒有摘下我們的鐐銬,反而是將一個沉重且封閉的頭盔戴在了我們每個人的頭上。
在帶這玩意兒這之前,牢頭對我說道,“這是準備更換牢房了,哥,照顧好自己,有機會再見。”
這是我在荒邪之獄聽到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而我沒有想到的事,等到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了……
我沒有抗拒,那個獄警將這玩意兒帶在我頭上之後,我感覺到脖子上一緊,好像是被上了鎖。
這個頭盔好像有很強的隔音效果,一帶上我就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這還沒完,關鍵這玩意兒是純封閉的,通風口在脖子位置。
這就意味著我除了能夠保持呼吸之外,什麼都看不見,除非有人的眼睛長在脖子上。
總之,我在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聽不到的情況下,被人有些粗暴的拽著,一路走了很久。
之前那個牢頭和我說,這是更換牢房的過程,所以我倒也沒有太過害怕。
畢竟我還記得的老邢說過,那個典獄長,也就是巫曲說過,他在兩個月內不會隨便處死犯人,這也就代表我不會莫名其妙的被宰了。
想到這些,我稍微放心了一些,跟著那個不知相貌的獄警走了很久,期間走走停停。
我暗暗的計算著走路的方向,試圖算出這個荒邪之獄的路線。
但有句話說得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我明顯更感覺到,我被那個獄警帶著來到了一個牢房的門口,然後身邊陸續有人進入,又有人出來。
我也跟著人群進去,然後又被拽著走了出來。
有些人留在了新的牢房中,但也有人被重新帶了出來。
這似乎是一種混淆視聽的方法。
我不知道有沒有聰明人能夠一直保持注意力,腦子裡記下所有人的路線,反正……我做不到。
沒過多久,我就已經被徹底繞暈了,就像是來時坐那輛車的感覺一樣。
懶得再去動腦子了,索性愛咋咋地,這些獄警想把我帶去什麼地方,就帶我去什麼地方吧。
我帶著這個巨大的鋼鐵頭盔走了半個小時左右,期間被數十次的帶進牢房又被帶出來,就在我已經累得有些喘起粗氣的時候,終於,我感覺獄警鬆開了我的手。
我被按在了一張床上坐著,周圍應該有不少人在來回的走動著,雖然看不見也聽不到,但是他們走路帶起的風我哦還是能感覺到的。
這一次,我沒有再被帶出牢房,而是靜靜的坐了十來分鐘。
倏地,一雙手摸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被這個感覺嚇了一跳,不過隨後便聽到脖子上的鎖傳來咔噠的一聲輕響。
鎖被開啟了,接著我感覺肩膀一鬆,頭上的鋼鐵頭盔終於被摘了下來。
一股強烈的白光出現,刺的我有些睜不開眼。
等到我緩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看到剛剛摘下我腦袋上頭盔的是一個獄警。
此時他已經把我所在的牢房中的所有人的頭盔都摘下來了。
我掃了一眼,這一次不像之前一樣有很多人。
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個,一男一女。
那個男的是個老頭兒,看上去年齡不小了,估計得有個六七十歲,一腦袋白毛卷兒,看著跟喜洋洋似的,嘴角有些自然下垂,不過卻帶著笑意。
女人則是三十來歲的樣子,面板粗糙,豬腰子臉,一臉橫肉,栗色短髮,身材估計能頂上兩個我。
至於她的樣貌……我這個人自認為臉盲,而且每個人的審美不同,我不想評價。
這個牢房中只有我們三個人,面積也比之前小了不少,三張床呈三角之勢對立。
我這打量著另外兩個人的時候,他們也在看著我。
那個老頭兒看上去倒是面善,無論對我還是對那個女人都是笑呵呵的。
可那個女人就明顯不太友善了,看著我們的眼神充滿了毫無理由的怨恨,看上去好像是因為我們才讓她入獄的一樣!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中間的那個獄警就已經開口說話了,“都站起來,排隊站好!”
我乖乖的站起身,按照之前的習慣,我站到了獄警的面前,也就是第一個。
可是我剛剛站好,那個女人就已經橫腰一頂,把我擠到了一旁,白了我一眼,用尖酸刻薄的語氣說道,“哼,你們這幫男人都不懂得女士優先嗎,真沒教養,你和你媽也搶位置嗎?!”
不是……啊?
我看著這個女人,一時間懵了。
什麼玩意兒就給我罵一頓?!
而且她罵的是什麼,我媽?
我連我媽都沒見過,她居然還想和我媽比?
我當時心中的一團怒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不過良好的習慣讓我沒有著急在她那張豬腰子臉上來上一拳,反而是看了看那個獄警。
這種明顯是挑事兒的行為被那個獄警看在眼中,卻沒有引起獄警的反應,甚至他反而瞪了我一眼,“看什麼呢,排隊站好!”
嘿,他奶奶的!
我這幾天被當成囚犯積攢了一肚子火,這是找我翻臉呢?!
我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不過還沒等我說話,身後的那個老頭兒就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對我搖了搖頭。
我很清楚,在這個地方,所有人都是用不出來能力的,可是那個老頭兒卻讓我莫名其妙的壓住了火。
算了,我還有要事,不能被這個女人和獄警干擾。
想到這裡,我沒說話,用鼻子長處一口氣,這才默不作聲的站到了女人的身後。
“幹什麼呢,”那個女人見我站在她後面,立馬又是橫眉怒目的盯著我,體態做作,後退了幾步,故意擠進了獄警的懷中,開口對我罵道,“離我這麼近想幹什麼,是不是想害我?!”
我本來想直接一句‘你丫有病啊’糊在她臉上,不過在注意到那個獄警皺著眉頭,後退了一步,明顯有些嫌棄這個女人的時候,我忍不住笑了。
“嘿嘿,”藉著不由自主露出的笑容,我再一次模仿起了唐杉。
反正我也不說話,就這麼陰惻惻的看著她冷笑著。
她好像被我盯的有些怕了,嘴裡不乾不淨的又罵了幾句,這才訕訕的回過頭。
“咳,站好了,都別動!”
那個獄警輕咳一聲後說道,隨之用鑰匙依次開啟了我們身上的枷鎖。
“謝謝獄警哥哥,你最好了!”
解開了枷鎖後,那個女人立馬對著獄警跑了個媚眼兒,只不過她的樣子可能並不太容易被一般人接受。
所以那個獄警的臉色明顯一變,也不說話,逃似的轉身快速離開了牢房後,用力的將牢門鎖住,好像裡面裝著‘怪物’一樣。
等到那個獄警離開後,房間終於恢復了平靜。
我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多,距離睡覺還有兩個小時左右。
說實話,這一換了牢房,沒有了之前的牢頭和那些表演無聊節目的獄友兒,還挺不適應的。
我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牢房門對面的床上。
結果我這屁股剛一落下,那個女人就又一次瞪了我一眼。
這次不只是我,她還瞪了一眼坐在另一張床上的老頭兒。
“一幫臭男人,不知道等女性先挑好位置嗎,哼,天底下的男人都這樣,沒一個好東西,噁心!”
那個女人看著我們裝出一副嗲嗲的樣子,但是結果就是讓我更想給她一拳了。
關鍵是她還沒有就此停下,反而是再次說道,“氣死了,今天又是被惡臭男人氣到的一天,明天我就去找姐妹們曝光你們,你們完蛋了!”
要不是那個老頭兒一直給我使眼色,讓我不要動手,我早就把這個小仙女按在地上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