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手中,有一個小而細長的東西。
那是一把手術刀,看上去是由他的炁凝聚成的。
原理應該和蘇沐沐的匕首差不多,不過姜尾的手術刀明顯更加鋒利且不易察覺!
我臉上的傷,應該就是他的手術刀造成的。
基本是極度憤怒的狀態下,我還是處於本能的開始分析現在的情況。
可是姜尾又一次開口打斷了我。
“怎麼停下來了,哦我懂了!”
姜尾像是自問自答一樣,用手術刀的刀背輕輕敲了敲腦袋,“故事沒聽夠,那我繼續給你講。”
“講尼瑪!”
我罵了一句,打斷了他那像是炫耀一樣的‘經歷’。
雖然我沒有想那麼多,不過剛剛我也看出來了。
現在我畢竟受了傷,追肯定是追不上的。
不過這個地方不大,既然追不上……
我迅速從體內抽出一部分通曉留給我的氣息。
彩光顯現附著在手上,幾秒後迅速凝聚!
追不上,我就他媽炸死你!
“破山炮!”
我心中低喝一聲,一巴掌拍出一道彩光!
姜尾的笑容沒有變化,雙手白色的炁閃動,轉眼間,幾把手術刀已經握在了他的手縫間。
一陣眼花繚亂的白色刀光閃過!
破山炮甚至還沒有爆炸,就已經被那幾把手術刀切了個粉碎,化為了彩色的流光消散。
“呵呵,雷聲大雨點小,看來……”
“星脈彈!”
我沒等他繼續放屁,就抬手打了個響指。
流光再次射出,劃出一道殘影。
姜尾就和剛剛一樣,再次握著手術刀,用一種迅速而精準的手法,將氣息切斷。
可是這一次,那些氣息並未消失!
星脈彈的彩色流光散開後,並沒有消散,反而是開始加速,劃出一道道星光在房間中彈射!
姜尾震驚,一時間沒有防備,被幾枚星脈彈的碎片打中,從他的體內帶出了一些白色的炁。
可是姜尾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他立刻後退幾步,雙手的手術刀開始精準的將朝他飛去的星脈彈碎片斬碎!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星脈彈的力量消退。
而除了剛開始之外,姜尾竟然沒有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呼……”姜尾握著手術刀,長處一口氣,臉上露出微笑,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剛做完外科手術的醫生似的。
“好險,不過還挺有意思的。”
他看著我,笑嘻嘻的說道。
我見他沒事,眼中閃過一道殺氣。
我連話都沒說,再次抬起了左手,體內的氣息傳遞到手上。
一層彩色的光芒附著在手上,比起剛才更加厚重。
一顆星脈彈不成,那就兩顆,反正無論如何,今天他死定了!
那姜尾見我抬手,笑容一下僵在了臉上,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一樣。
“差不多得了,別這麼衝動!”
姜尾說完後,再次抖手,幾把手術刀朝我飛來!
我下意識的閃身躲過,可再回身,他竟然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
糟了!
我心中一緊,可是沒等反應,左手的氣息就消失了!
姜尾又一次用那種氣息,切斷了我的左手!
雙手都已經沒辦法使用,這對我來說是絕對的不利。
姜尾也沒有再玩下去,抬頭衝我咧開嘴獰笑一聲,再次抬手!
我甚至都沒有看清姜尾的動作,只覺得眼前一花,身上各處幾乎同時傳來的刺痛!
最後他抬手,輕輕按在了我的心口處!
沒有任何聲息,我只覺得心臟傳來一陣絞痛!
我的身體驀然一軟,跪倒在地。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我的身上竟然插了將近十把手術刀。
每一把刀都完美的封在關節處,再加上剛剛心臟的撕裂感。
別說是站起來了,我連動都動不了。
唯一能夠的自由活動的,只有眼睛……
“就樣就好多了,我喜歡安靜的人。”
姜尾的手中還把玩著一把手術刀,晃晃悠悠的走到我的面前,抬手撐起我的下巴,笑著對我說道。
我想動卻動不了,想罵又張不開嘴,所以只能瞪著他,腦子中拼命地思考對策。
姜尾好像並不認為我能夠掙脫……不,也不能算作掙脫。
因為他剛剛的那幾下,已經精準的切斷了我四肢的神經。
“來吧,我帶你重溫一下諸葛菁呆過的地方,哈哈。”
姜尾好像非常高興,完全沒在意我一身血,將我的身體抱起來後,輕輕放在了房間中那張手術床上。
這張床很硬,非常不舒服,而且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像是某種消毒水混雜著無法輕易去除的血腥味。
諸葛菁那丫頭,曾經就躺在這上面……
我好像能夠感覺到她的體溫。
心臟一陣陣的絞痛,好像什麼東西被切斷了一樣。
這感覺讓我極為痛苦,只能咬牙忍受。
姜尾在一旁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時不時地會傳來一些金屬碰撞的聲音。
他應該是在整理手術用的東西。
我也會死嗎?
被切開身體與面板,活活挖出眼睛,痛苦地在黑暗中死去。
諸葛菁也經歷了這些嗎?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諸葛菁的樣子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從初次見面的一顰一笑,到我想象中的痛苦掙扎……
一絲溫熱從我眼角滑落。
這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憤怒與心痛!
耳旁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接著便是姜尾的聲音。
“別哭了,對眼睛不好,放鬆。”
他站在我身邊,一邊輕輕揉著我的眼角,一邊用輕柔的聲音說道。
這樣下去不行。
我曾經有過直面死亡的經歷,也選擇過放棄與認命。
可這一次,我沒有。
我不想死,起碼現在還不能死!
我不想死後去陰間,見到諸葛菁後告訴她,我沒能為她報仇。
冷靜!
我深吸一口氣,一點點的感受著自己的身體。
身體沒有致命傷,不過姜尾切斷了我的神經,這是絕對沒有辦法靠我自己修復的。
不僅是神經,他還切斷了我控制通曉那種氣息的連結。
我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