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在這個世界上,知道我是秦一化身的人很少。
而且如果實話實說,就代表我認下了解開封印,放出災厄這個事實。
雖然我有正當的理由,可是對方畢竟是刑門的人,我怕百口莫辯,可是沒等我說話,邢育森卻開口了。
“我懂了,你可是秦一?”
這老傢伙知道秦一!
我微微一愣,然而卻發現,邢育森的表情同樣一驚。
靠,這老傢伙在詐我!
“看來果真如此!”
邢育森點了點頭,看著我又沒了聲音。
我怕邢育森為難我,急忙開口打算將一切解釋清楚,可是還沒等我說完,他就抬起了手。
“不必了,我知道封印的事情。”
“您知道?”
原來,邢育森作為刑門的長老,他早就知道災厄封印鬆動的事情。
而且我在原本世界解開封印,也早就驚動了刑門的人。
當五行封印解開後,刑門就開始找尋我的蹤跡,打算靠秦一的力量,重新封印災厄。
我聽到這裡,這才明白,原來之前我一直多慮了,如果不專注於隱藏身份,沒準對我的行動會更加順利。
只不過當我仔細的詢問災厄一事的時候,邢育森的表情變得有些為難。
他告訴我,雖然刑門打算靠我的力量封印災厄,然而到目前為止,他們都沒有任何線索。
災厄的本體在什麼地方,災厄的勢力有多大,他們一概不知。
靠,合著這刑門是一幫飯桶!
我心中小聲罵了一句,不過很快邢育森就告訴了我一些可能會又用的事情。
那就是在千百年前,秦一大戰災厄之前,曾經去過五個地方。
這五個地方寄存著災厄的力量。
想要再度封印災厄,就必須先徹底剷除這五個地方中,災厄的力量源泉,以此來削弱災厄!
說白了,就是和原本的世界一樣,我需要再去五個地方,分別解決災厄的印記。
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去他大爺的,我才不幹呢!
之前解除封印就要了我的半條命。
如今還要剷除災厄的力量源頭?
就剛剛,我抬頭望望天,月亮在笑的那個場景,就嚇得我喘不過氣了,我還配直面災厄嗎?
不過邢育森也沒有逼我,或者說,他也逼不了我。
他能看出我現在不過河卜中階,雖然已經邁入仙階中階,但是實力還是太弱了。
所以他告訴我,整個刑門都會為我提供幫助,一切等我到邁入神階之後,再由我自己決定要不要出手。
因為就算我出手,現在實力肯定也遠遠比不上巔峰時期的秦一。
而那災厄已經蟄伏了千年,如今封印解開,雖然還在恢復,但是實力上限也超過了從前。
我當然知道邢育森的意思。
他想要說的無非也就是,在災厄降臨之前,他們會準備好一切。
到時候所有人拼死抵抗災厄,如果沒成功,那無論我同不同意,都得被拉出來擋刀。
反正要麼皆大歡喜,要麼所有人一起玩兒完!
我知道我如此也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如果把邢育森給整急眼了,他當場整死我再回刑門研究秦一的殘魂,最後虧的還是我。
所以我只能先點頭答應。
而當我問起今後我該如何去做的時候,邢育森也沒有什麼主意。
他只說,讓我自己小心,以後那些災厄的信徒肯定還會出現。
至於我背後那把地淵之聲,目前最好少用,儘可能的就別用。
而且扔還不能扔,因為那是以後尋找災厄的重要道具。
另外,我和他說了我目前的情況,以及我看到破碎殘月的反應之後。
邢育森的原話是這樣的。
“小陳啊,以後晚上沒事就別出來了,就算出來也別閒的沒事欣賞夜景,我明天找人給你做一把傘,以後晚上出門打著點傘,記得別抬頭亂看。“
這尼瑪是我亂不亂看的事兒嗎?
合著以後我還得低著頭走路?
還打傘,你當我是黃飛鴻?!
我這還沒來的及說話,邢育森又一次開口了。
“小陳,你要記住了,”說這話的時候,邢育森格外的正經,“以後,如果你再次看到了那個東西先避開,在你實力邁入神階之前,不要嘗試去過分追查。”
“看到就當做沒看到,聽到就當做沒聽到!”
“那不是常人能夠接受的東西。”
“不要去追尋,不要去探索,不然……你有可能會瘋!“
嗯,我信。
我沒開玩笑,我真的相信。
直到現在我都不敢去回想那個月亮。
一想起當時的感覺,我就覺得渾身難受。
所以我絲毫不懷疑邢育森的話。
以至於我還想多問一點,“邢先生,還有別的嗎?”
“什麼別的?”邢育森微微一愣,突然想起了什麼,這才說道,“哦對了,還有你不要把這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因為你不能保證別人不是災厄的信徒。”
“嗯嗯,繼續。”
“就這些,如果有問題,你就來找我,或者王富貴也可以,我們兩個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
“嗯,明白。”
“明白就好,小陳,不用太見外,以後叫我老邢就好了。”
“好嘞老邢。”
我看著邢育森,邢育森看著我,兩個人對視著。
半晌之後,我忍不住開口,“老邢,這就沒了?”
“沒了。”
邢育森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懂我的意思。
“裝傻是吧,老邢?!”
我終於忍不住了,迅速站起身來。
“說好的刑門鼎力相助呢?給我設定了一大堆限制,光鼎力了,相助哪去了?!”
“我不是說明天給你做一把傘了嗎?”
我看著邢育森冷笑一聲,“一把破傘就把未來的救世主給打發了是吧?”
反正我現在身份特殊,而且對刑門有用,所以我吃準了他不會翻臉,語氣也放縱了一些。
邢育森倒不生氣,看得出他脾氣還挺好的,拋開他少嗣的實力不談,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慈祥的老頭兒。
“小陳,我要給你的傘,可是出自名家之手。”
呵,名家?
我又是一笑,將後背的地淵之聲拿下來。
低語聲再次往我腦子裡開始鑽,我急忙將這把觸手劍擺到了桌子上,這才好轉了一些。
“老邢,我這也是出自名家,要不送你了?”
“呵呵,那倒不必。”
邢育森急忙擺了擺手,看上去有些無奈,“那你還想要些什麼?”
“我想想啊。“
我沉吟一聲,隨後迅速伸出三根手指。
“一,我朋友的下落!”
“二,錢!”
“三,功法,反正我越厲害,你們就越省事不是嗎?”
我這可不算敲竹槓,而邢育森又是一笑。
“呵呵,你朋友的事情好說,王富貴在查了,而且明天你去了獄之底,只要能遇到那個人,也能夠問出來。”
“錢也好說,明天我給你一張卡,以後刑門就是你的銀行,至於功法……”
話到此處,邢育森看著我笑了笑,幽幽的說道,“前幾年有人偷學了我們的刑門的功法,最後讓我們廢了全身武功,扔到海里餵魚了。”
“呃……”
我聽到這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個老邢能看出我已經學了刑門的功法,只是他沒有說破而已。
“這個功法既然不外傳就算了,看在刑門態度不錯的份上,我就幫你們這個忙,以後我要是出了事,你們可得幫忙啊。”
“那自然,不過關於災厄……”
“隨叫隨到!”
我拍了拍胸口,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過心中想的卻是……
你能叫得到我再說!
我可是真的不想再和災厄有任何關係了。
說實話,在我看來,死亡都沒有面對那種不可名狀的恐懼可怕。
在和老邢說完之後,我便再次背上地淵之聲,推開了屋門。
“走了啊,老邢,別送了。”
“走好,注意安全,明天見啊。”
我和老邢就像是朋友間的告別一樣,完全沒有年齡之間的隔閡。
可,無論如何我都想象不到,未來的某一天,我在回憶起這一幕時,眼中只剩下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