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晌沒有說話。

五感就是人活著的必須要素。

聽、視、觸、嗅、味為五感，缺少任意一項都會很痛苦。

但是，我依舊點了點頭。

“開始吧。”

“哈哈哈！”王詡聽到我的話後，笑容變的狂妄了許多。

或許這才是他的本性。

“那就繼續！”

王詡笑了很久才停下，眯縫的眼睛中投來一道冷冽的視線。

我們再次站到桌臺前，目視著對方，等待周圍人的倒數。

這一次我沒有再去關注王詡的動作，只是心中想著自己的手勢，然而輕輕落下。

這次不再是平局，我非常乾脆的輸掉了第一局。

“我不會再留情了，祝你好運。”

王詡笑著說完後，又一次收回了手背在身後。

我沒什麼情緒波動，只是又一次落手。

就如同王詡說的一樣，他真的沒有再留情。

二比零。

他贏得乾脆利索！

而我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是抬手看了看手背。

手背的圖案微微亮著光，這象徵著賭注生效。

隨後沒過多久，光芒散去，而我則細細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

我能看到、聽到，身體有觸感，鼻子也能夠聞到周圍的菸酒味。

那麼……

“運氣不錯，居然只失去了味覺。”

我聽到王詡的話後，默默地感受了一下嘴裡。

沒什麼太多的感覺，或許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是最不重要的感官了。

而王詡似乎也失去了興趣，聳了聳肩膀，一言不發的打算離開。

“慢著！”

我見他要走，又一次叫住了他。

王詡倒是聽話，乖乖站住，扭頭看來，笑著歪了下腦袋，“你已經沒什麼可賭的了。”

這話確實。

錢、力量、身體，這三種我都失去了一部分，不過我還有最重要的一樣東西。

“呵……”我笑了，笑容中多了一絲過去從未有的東西。

那是歇斯底里的瘋狂！

“我拿命和你賭最後一局！”

我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卻有些顫抖。

“你上頭了？”王詡笑了笑，轉過身搖了搖頭，“玩玩而已，不至於賭命。”

“你怕輸？”

我見他不同意，便開口挑釁。

我能看的出來，王詡雖然外表看上去人畜無害，但是他的所有舉動都表明了，他是一個自負的人！

果然，王詡在聽到的我的話後，明顯笑容冷了下來。

“輸？”

他重複了一句，接著慢慢轉過身，再次站到了桌臺前，抬手放到了身後。

“雖然我要你的命沒有意義，不過你想死我倒可以成全你。”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中暗笑，走到他對面後，趁著周圍人還沒有開始倒數，我抬起了手，慢慢開口。

“等一下。”

“怎麼，改主意了？”

我搖了搖頭，“這一次規則讓我定怎麼樣？”

“你想怎麼玩。”

我並沒有猶豫，因為我早就想好了。

“依然是猜拳，不過這一次，我們一局定勝負！”

“嘿嘿，好！”

王詡很乾脆的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卻沒有著急，反而是抱起身邊的小黑，隨口問他：“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那要看你對普通人的理解是什麼了。”

“普通人……”我沉吟一聲，“應該不會類似讀心術之類的能力吧？”

“……”

我這句話說完後，王詡不出聲了。

我應該是猜對了。

果然，沉默了一陣後，王詡的臉上又浮現出了笑意。

“沒錯，我的確會讀心術，所以無論你想出什麼，我都能贏你。”

“那你看看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呃……”王詡微微一愣，不過笑容不變，隨口說道，“你想贏。”

哼，這王八蛋又開始給我下套了。

我已經猜到王詡擁有讀心術的能力，只不過他的能力有限，不可能無時無刻勘察我的內心。

他只會在即將落手的時候，才使用這個能力。

也就是說，王詡看不到我現在的想法。

不過，我並沒有任何隱瞞，反而是當著他的面，抬起手五指張開。

“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一輪，我出布。”

王詡笑道：“你想詐我？”

我沒有回答，只是抽出一張符咒貼在額頭。

王詡笑了：“別費勁了，你的任何符咒都擋不住我。”

“我沒打算擋你。”

我抱起小黑，手指在它的身上微動，“小黑你看，這王八蛋慫了。”

小黑似乎能夠明白現在的情況，順著我的話扭過頭去，紅色的舌頭吐著，好像在嘲笑王詡。

“差不多得了，你不是趕時間嗎？”

王詡的表情有些發冷。

而我這邊的準備已經差不多了。

我笑著將小黑抱到了腳邊，又一次站在臺前。

“別忘了，我這次出布，你可別出成石頭啊。”

我晃了晃手，而王詡則不再說話，只是眯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那種被看透的感覺再一次出現，而我卻沒有任何反應。

“三！”

周圍的倒數聲再次開始，我稍微後退了一步，一隻手藏在胸前，另一隻手撐住桌臺，腰微微弓起。

這個姿勢有些怪異，像是野獸一般。

不過並沒有人理會我。

“二！”

倒數聲仍在繼續，我並沒有亂看，只是專注自己的想法。

這一局，我會出布。

絕對會出布！

“一！”

倒數聲到了最後！

我的想法從來都沒有任何改變！

王詡能夠看出我的想法，不過他還是很謹慎的等到最後，在注意到我沒有打算改變後，才放心的落手。

然而，等待我們落手後，他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