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衛盈秀仍早早趕來,跟著莫寒月前往正房陪侯氏用膳,其後往前院處置事務,等所有的事處置妥當,已是辰時。
莫寒月道,“時辰不早,也不必再回去換衣裳,徑直前往靖國公府罷,免得羅姐姐久等!”
夏兒見她穿著一襲尋常的湖絲長裙,長髮松挽,只用一隻珠釵綰髮,再沒有旁的首飾,忙道,“小姐,這可不是失禮?”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又不是大宴,不過是姐妹們小聚罷了,不打緊!”
向丹楓一望,說道,“昨兒吩咐你的事,可別忘了!”
自然是找藉口讓她離開。
丹楓會意,福身應命,說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
向夏兒道,“夏兒妹妹,今兒可只有你跟著小姐,好生服侍!”
夏兒抿唇,笑道,“姐姐放心,姐姐沒有來府之前,不就是奴婢服侍小姐?”
丹楓橫她一眼,說道,“那又如何能比?”
一邊和她鬥嘴,一邊送出府來。
府門前,胡二早已命人備好青幔馬車,見莫寒月一出來,忙上前見禮。
莫寒月點頭,扶著丹楓的手上車,才道,“你這就去罷,不要誤事!”
丹楓連應,笑道,“還是小姐走了,奴婢再去!”
轉向衛盈秀道,“請三小姐上車!”
說著伸手相扶。
自從前次被她在林子裡扒光,又掛在樹上一夜,衛盈秀著實有些怕她,見她來扶,忙道,“不敢勞煩丹楓姑娘!”
說著扶上身邊二丫的手。
丹楓挑眉,臉上神情似笑非笑,說道,“三小姐,這車子裡可只能乘坐三個人,今日是奴婢另有差事,小姐才請三小姐同去,三小姐竟還要帶個丫頭?”
這是讓她一個人去嗎?衛盈秀心中一緊,又實在摸不清莫寒月要做什麼,到了此刻,又不敢說不去,只好硬著頭皮道,“既然如此,二丫留下便是!”
命二丫退去,扶著她的手上車。
夏兒見丹楓幾句話就將二丫留下,不由抿唇偷笑,一把將丹楓的手抓住,笑道,“夏兒也沾沾小姐的光,讓丹楓姐姐扶一回!”
丹楓好笑,說道,“精怪丫頭,成日轉這心眼子!”
倒也不避,扶著她上車,眼見她放下簾子,從車窗探頭出來做鬼臉兒,不由笑起,向胡二道,“走罷!”
胡二點頭,跳上馬車側坐在車伕身邊,說道,“走!”
車伕點頭,吆喝一聲,驅車向靖國公府馳去。
衛盈秀坐在馬車左側,感覺到馬車的輕晃,身邊沒有自己的丫鬟,心裡更覺無底。
幾次抬頭去瞧莫寒月,見她不是向窗外觀景,就是閉目養神,實在不知道她今日想做什麼,不禁心中慄慄。
馬車在靖國公府府門前停下,莫寒月剛剛下車,早有靖國公府的管家羅福迎上來,含笑向莫寒月行禮,說道,“十一小姐怎麼才來,五小姐已使人催了幾回!”
莫寒月含笑施個半禮,說道,“教羅管家久等,是十一府中有事,才來晚一些!”
羅管家道,“十一小姐客氣!”
側身而行,親自引她進府。
進入垂花門,就見紅翹迎上,笑道,“十一小姐可算來了,若再不來,怕我們小姐就要命人去府裡促駕!”
莫寒月抿唇,說道,“我就不信幾位姐姐都到了,紅翹姐姐就偏偏拿我打趣兒!”
紅翹掩唇,笑道,“可不是呢,扶大小姐還不曾來!”
莫寒月聽她說到扶奕,笑容微微一頓,不禁暗歎。
北行伴駕,姐妹幾人只有扶奕不能去,想來今天她也不會來。
微微點頭,向夏兒道,“今日你就留在這邊兒罷,回頭有什麼吩咐也方便些!”
夏兒一怔,喚道,“小姐!”
嘟著嘴向衛盈秀一望。
往常莫寒月與羅、謝兩府來往,都是帶她進園子去,今日多出個衛盈秀,卻將自己留在這裡。
紅翹笑道,“夏兒妹妹留在這邊,一會兒我喚幾個姐妹來與你打牌,免得跟著主子,還得時時被她指使.”
莫寒月好笑,說道,“你們主子就是如此調教丫鬟的?一會兒我倒要問問她!”
夏兒見她不改口,只得不情不願的點頭,說道,“那奴婢在這邊聽小姐吩咐!”
又向衛盈秀一望,說道,“煩三小姐多照應些兒小姐!”
她這話說的雖然客氣,可是聽來,仍然是把衛盈秀當成了莫寒月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