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一臉懵懂的模樣,她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這樣,哪裡還配得上誰。
說句難聽的,我就是破鞋了。
知青點,誰還不知道我和文江南那點事情。
我也知道,這不是我的錯,我這樣的,想要找一個人好好過日子,其實也挺難的.”
楊雪搖了搖頭,“我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我呀,現在就想著能不能夠有一個回城的機會。
或者,以後有報送去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可以給我一個.”
沈錦繡理解她的顧慮,她淺笑,“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不要妄自菲薄。
不管我們有沒有遇到混蛋,我們都要好好過日子.”
楊雪點了點頭。
訂婚,按照規矩是要男方上女方家接準新娘子和女方家的親朋好友。
葉知青在沈家,知青點的知青也都趕來了沈家,他們今天全部都充當葉知青的孃家人。
謝芳芳因為肚子比較大了,她就沒有來湊這個熱鬧,而是讓張長陽送來了賀禮。
“張長陽,我一會讓強子哥給你裝兩飯盒的飯菜,你帶回去。
省得你回去了還要給芳芳姐再做飯.”
葉知青笑著說道。
張長陽淺笑,“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恭喜你們.”
江淮海的新房今天借給強子擺酒席,他搖著頭說道,“本來以為我這房子蓋好了,可以用來結婚的,沒有想到呀,先給你小子用來訂婚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我陪你去接葉知青他們.”
因為不是結婚,所以,強子他們也沒有打算借拖拉機或者借腳踏車。
從沈家到強子家,也不過就是走五分鐘的路而已。
強子今天穿著一件嶄新的襯衫,他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淮海哥,今天辛苦你了,等你訂婚結婚的時候,你儘管差遣我.”
江淮安坐在木製的輪椅上,他自己滾動著輪椅,說道,“他,等他結婚,你大概頭髮都發白了。
你看他像是有人要的樣子嗎?”
江淮海輕哼一聲,“你一個都已經淪落到做輪椅的人有什麼資格還說我呀。
你難道就有人要了?”
他們兩兄弟就沒有不吵架的時候。
江淮海又說道,“我就不該幫你借這個輪椅,讓你能夠從家裡來這裡和我吵架.”
他就不應該好心,對付江淮安就應該狠狠心才行,讓他天天躺在床上,讓他只能夠盯著屋頂看著。
強子撓了撓頭髮,“那個,淮安哥有人要的。
是他不想要。
那姑娘還是他們團長的閨女呢。
我聽顧北辰說的.”
“什麼,你們團長的閨女看上你了,你都不要?江淮安,你腦袋是不是不靈光了。
你為什麼不要。
你如果娶了你們團長的閨女,那我們家因為你就能夠飛黃騰達,雞犬升天了。
所以,江淮安,為了子孫後代的好日子,你就犧牲自己吧.”
江大哥一臉認真地說道,“這事,我必須告訴咱爹媽。
畢竟,犧牲了你,造福了我們全家人。
我也不建議你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主,我讓你當家作主,只要你願意娶了你們團長的閨女.”
江淮安瞪了他大哥一眼,“江淮海,我真的沒有看出來呀,你還是這樣的一個無恥之徒。
你想要犧牲我的幸福,換取你兒子和你兒子的兒子的兒子的好日子。
你可真是犧牲我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眨呀.”
江淮安輕哼一聲,“既然這樣,那回頭,我讓爹給你做媒吧。
我聽說咱們鎮長有一個閨女,就是長得虎背熊腰,你要不也犧牲犧牲,你嫁過去得了。
這樣,我們家也和鎮長成為親戚了.”
江淮海挑了挑眉,“人家鎮長閨女看不上我。
若是看上我了,我肯定願意呀。
那個,強子,走吧,我們去接人了.”
他懶得和江淮安這個小混蛋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江淮安盯著他大哥的背影看著,他怎麼覺著他大哥有點不正常呀。
若是平時,他非再和他吵幾句,不吵贏了,他一向不會罷休。
他今天竟然不想和他提鎮長的那個閨女。
這事,有些意思了。
如果他大哥真的把鎮長那個胖閨女娶回來,他大哥讓李木匠做的床,會不會塌掉呀?江淮安擰了擰眉頭,他都已經開始為他大哥擔心上了。
強子拎著一袋子喜糖,這一路,見一個人就給人抓一把。
人家也笑著和他說恭喜。
強子的侄子侄女看見很多孩子都拿到了糖,他們也想吃。
他們跑到了強子的面前,想要糖果又有些不敢。
強子笑著對著他們招了招手,“小花把糖都拿去,分給弟弟妹妹.”
雖然,他對家裡人很失望,但是對於孩子,他從來都沒有厭惡和憎恨過。
小花接過強子遞給她的糖果,低聲說道,“小叔,謝謝。
小嬸嬸很漂亮.”
她笑著說道,然後帶著弟弟妹妹走了。
江淮海挑了挑眉,“趕緊走吧,去晚了,錦繡那丫頭又要說我了。
這糖還有一袋呢,到了沈家再發了.”
小花把糖果分給了弟弟妹妹,然後一群孩子歡天喜地地拿著糖回家去了。
“你們哪來的糖?”
強子大嫂皺著眉頭看著這幾個孩子,語氣不善地問道。
小花抿了抿唇,聲音很低,“小叔給的.”
強子大嫂輕哼一聲,“不是和你們說了,他不是你們小叔了。
以後不要再喊他了.”
她伸手,“把糖給我。
你吃什麼吃,留著給坤兒吃.”
小花把手放到了身後,她搖頭,“我不給。
憑什麼小叔給我的糖果要給表弟吃。
你每次去就給他帶各種各樣的吃的,我和弟弟都沒有。
這是小叔給我們的,我不給,我不給.”
小花說完就跑了出去。
強子大嫂罵罵咧咧地說道,“這死丫頭,有本事跑出去了就不要回來。
誰給你的,都是我的。
我拿你幾粒糖怎麼樣了,你給我了,你再去找你小叔要不就得了.”
她看了一眼兒子,問道,“大樹,你小叔叔給了你們多少糖?”
她倒沒有問兒子把糖要過來,她就是想要問問,回頭問死丫頭給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