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看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他看向那個紫發少女：“妹妹，二小姐和夫人就拜託你了。”

“哥哥，你要做什麼去？”紫發少女有些詫異。

“實不相瞞，我心悅大小姐已久，若是她要為了家族戰鬥下去，我也願意陪她一起。”

“哥哥。”紫發少女皺著眉，“你明知道你此去兇險。”

江然打斷她：“江玄，我們能在極寒之地活下來全是靠季家人。”

“可是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江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沒有回答她，追逐季泠的身影遠去了。

“走吧。大小姐。”那個女孩牽著我的手，帶著我的母親，我們三人往森林深處逃去。

看來姐姐那邊情況很不好，還是有很多追兵來追殺我們，那些壞人說，不能把這件事先洩露出去，要殺我們滅口。

我當時還是個小女孩，沒有多少力氣，我們從下午跑到傍晚累的氣喘吁吁，天色很暗，什麼都看不見了。

“前面有個山洞。”母親指著前面說道。

我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還真有一個看起來很隱秘的山洞。

終於可以歇歇了，我心想。

江玄從隨身攜帶的香囊中掏出一張符紙，打算生火。

母親制止了她：“小玄，火光太過明亮，會把那些人吸引過來的，還是不要生火了吧。”

“是，夫人。”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我靠在牆邊開始打盹，母親和江玄在說話。

“小玄，真是委屈你了，若不是我們家，你這資質說不定能成為仙人的徒弟呢……”

“夫人，您不要自責。”

“唉，我們家呀，要完了……”

“二小姐福澤深厚，定能帶領整個家族重新興起的。”

“整個家族？唉……”

……

後來我就不記得了，因為我已經睡著了。

到了後半夜，一陣巨大的聲音將我驚醒。

“快，快躲起來！”母親拉起我的手，帶著我到石壁中間的縫隙裡，“藏到這裡，別讓他們發現！”

“江玄呢？”我藏到縫隙裡面。

“不知道，別管她了。”

追兵發現了我們，不，確切地說是隻有我的母親。

為首的黑衣人獰笑著：“逃？你們能逃到哪兒去？”

他轉頭道：“江玄，你不是要表忠心嗎？去，把季夫人殺了。”

江玄點了點頭，一步一步朝我們走來，高跟鞋碰撞地面的聲音清脆又響亮，可在我看來就是死亡的時鐘在緩緩作響。

長劍穿胸而過，剎那間我的母親便倒下了。

她望著我的方向，似乎是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

最後她什麼都沒有說，不甘地合上了眼睛。

我在縫隙中看得真切，早已淚流滿面。

“好黑……這裡好黑……我好害怕……”

“母親……母親……”

翎兒再也不會調皮了，母親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可是母親再也看不見了。

昨天……昨天還好好的，我們還在一起品茶，說說笑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