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離婚吧！”

許久，雲昊歌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蘇默暖愣住，她才不過是想了想‘出軌少婦’這個詞，雲昊歌不會是想讓它變成真的吧。

“哥哥，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蘇默暖笑著說，雲昊歌恍惚回神，才赫然發覺自己是說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在開玩笑？”

雲昊歌冰冷的眸子看著她，也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才願意多說幾句話，可惜對著一個吃貨，又能指望她有多大的長進？“離婚，我來養你.”

饒是知道結果，雲昊歌依舊是重複了一遍。

蘇默暖像是看著瘋子一樣看著雲昊歌，“你沒有發燒吧.”

離婚，他養？他們只是經紀人和合作人的關係，看樣子云昊歌和顧瑾宸也是認識的，這傢伙居然讓自己離婚？滿腹疑惑，蘇默暖只當雲昊歌是開了個玩笑。

莫名的，她也並不想這麼快的結束這段婚姻。

可能是為了填飽自己的胃口吧。

“好了，送你回去.”

雲昊歌恢復了冰冷的表情，發動車子，彷彿方才根本就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蘇默暖愕然，轉而看向窗外。

車外的精緻彷彿是走馬觀燈一樣的過去，可是心裡為什麼會悶悶的。

總覺得那雙冷若冰霜的眼裡，潛藏著的是她想要逃避的情緒。

或許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要懂而已。

“上去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子停了下來。

蘇默暖被雲昊歌的聲音拉回神來，眼前是她並不熟悉的環境。

“這……”“宸在上面，去找他吧.”

雲昊歌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可是在那雙因為呆滯而倍顯可愛的眼神中，雲昊歌終於是落敗，甚至是崩塌。

在蘇默暖要下車的瞬間，大手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把她拉近了懷裡。

“暖暖，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緊緊的抱著她，即便明知道她不會答應，也明知道在她看來，他們這些人都只是剛認識的陌生人，可是……就是迫不及待的問了。

錯過了上一次，這一次也真的要錯過嗎？“哥哥，你、說什麼呢？我已經結婚了.”

蘇默暖小心的推據，然而這個懷抱卻是叫人窒息的疼。

彷彿是五臟六腑都劇烈的顫抖著，叫她只想要逃離。

似乎曾經也這樣痛過，痛到難以承受，痛到眼淚都幹了，然而她明明只為一個人執著過不是嗎？顧逸凡，生命裡出了顧逸凡這三個字，她回憶不起任何其他人的訊息。

可是，為什麼會痛呢？是痛到不想再回憶起來的那種感覺。

“暖暖，你哭了.”

許久，久到她沉浸在記憶的搜尋裡，久到不知道在記憶的死衚衕裡困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嘆息，將她拉回了現實。

輕聲的呢喃，淡淡的吻，吻幹了她臉頰上的淚。

而她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我們，曾經認識嗎？”

蘇默暖仰頭問，也顧不得兩人之間是有多親密。

顧瑾宸的熟悉，雲昊歌的熟稔，就連葉梓軒對她，也有著一種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寵溺。

那不是一朝一夕之間才能養出來的情感，那樣自然而然，彷彿是已經認識了很久。

她不是沒有懷疑，只是顧瑾宸一口否認，讓她不得不放棄。

而今，雲昊歌的失態，讓她不由得再次發問。

“若是認識，你怎麼可能會忘記？”

雲昊歌凝神看著，深邃的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同顧瑾宸如出一轍的答案，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而那雙眼睛，彷彿也是透過了她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與顧瑾宸看她的樣子很像。

可是這次，她卻肯定了這樣的眼神不是再想著另外一個人。

過去，可能真的有她不知道的過去。

“我要上去了.”

擦了擦依舊帶著淚痕的眼角，蘇默暖笑著從雲昊歌的懷裡退出來，“我知道我和你們曾經認識的一個女人長得很像，不過麻煩你也不要像是顧瑾宸一樣，把我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是嗎？他是這麼說的？”

雲昊歌低聲呢喃，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清的言語，卻不知道即便是這樣的細微言語，還是被蘇默暖收進了耳裡。

“我走了.”

開啟車門，蘇默暖眼睛微紅。

前面是一座高樓，直入雲霄。

蘇默暖頭也不抬的進去，腳步飛快。

雲昊歌遠遠的看著，待那身影進去了，才放任自己的紅眼圈。

三年了，忍到麻木，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情緒，原來，只是因為沒有她而已。

……“小姐，您不能進去.”

蘇默暖進去大廈，看到有人上了電梯就也打算跟著過去。

誰知，才走了兩步，就被攔了下來。

“我來找人.”

蘇默暖解釋，一雙剛哭過，還紅腫著的眼睛讓前臺小姐也是一怔。

“小姐您找誰.”

“顧瑾宸.”

“呃……”前臺小姐原本較好的態度在聽到蘇默暖說出這三個字來的時候愣住了，旋即就變成了蘇默暖意料之內的公式型的問話。

“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

要不是雲昊歌把她帶過來，她甚至不知道顧瑾宸是在這裡工作。

又怎麼會有預約。

“抱歉，沒有預約是不能見我們顧總的.”

“哦.”

蘇默暖點頭，貝齒咬著下唇，僵硬的點了點頭。

不見就不見吧，或許他正在忙，也沒有時間見她。

“小姐，您這邊請吧！”

前臺小姐還算是禮貌，蘇默暖含笑點頭，剛準備要走，一轉身發現雲昊歌的車子還在外面，莫名的想要就這麼龜縮在這裡。

不要上去，也不要出去。

可是偌大的大廳，來來往往的都是工作人員，她站在這裡倍顯突兀。

“我是蘇默暖，能不能讓我上去？或者你打個內線電話問一問？”

蘇默暖又問，前臺小姐聽到蘇默暖三個字的時候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同時眼裡還浮現出了輕蔑的目光。

蘇默暖？她當然知道是誰。

顧二爺的新歡，哦不，據說是顧夫人了。

只不過看著她這個樣子，難不成是被顧總給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