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飯局才瞭解到幾位老人都是退休人士,也是久居青市,老爺子還知道嚴柏他爺爺,只是領域不同沒什麼往來,不太熟而已,現在認識了嚴柏也可以去嚴家拜訪一下,認識一下說不定還可以多個下棋的。
幾個老人也是真喜歡這幾個孩子,一頓飯以後這段忘年交已經從雲市直接拉通到青市了,眾人之間也多了幾分親近。
這邊有一個內湖,幾人打算明天去遊湖划船,嚴柏家正好有一個湖景酒店,視野位置非常好,已經提前給幾人預留好了房間,幾位老人聞言也有些心動,但是轉念一想可能這項運動更適合年輕人,他們這些老骨頭經不起這個顛簸,所以就打消了遊湖划船,但是還是準備一起去玩兒一下,他們可以在湖邊坐著喝喝茶,下下棋,不費體力的運動還是很不錯的,話一說出幾人都很樂意,嚴柏只得給酒店去了個資訊讓那邊多準備幾個房間,老年團看到嚴柏連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一改之前的細嚼慢嚥,極不可耐的催他們快點吃,吃完了好趕緊過去,時間早的話還可以趕上今晚的月亮,年輕人不懂海上生明月這種意境,雖然在雲市看不到,但是坐在湖邊眼前就是湖水,抬頭就是明月,那種機會也是極少的。
李戟本來還想吃完了飯再吃個他們店特有的甜品,但是在幾個老人的輪番催促下,也只得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然而讓飯店打包帶回去吃,幾個老人就住在附近的酒店,索性嚴柏他們直接一起去酒店幫他們拿行李,酒店的車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本來是明天入住的,現在提前一天,酒店那邊還好已經提前準備了,房間都是空出來的,不然今天晚上入住的計劃怕是要落空,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到幾個老人入住酒店大堂的時候,就有同一個旅遊團相熟的人和幾個老人打招呼,“鄭老頭,怎麼還帶了這麼多年輕人來,你家裡面的人呀?”
大廳的茶座邊有幾個年紀相仿的老人正在喝茶,看到他們進來就衝他們打招呼,“對啊,過來旅遊撿了一堆孫子孫女,你看長的好吧,人也好。”鄭老頭炫耀的說。
那邊人一聽瞬時來勁了,茶也不喝了就走過來,圍著幾人瞧了瞧,“哪兒撿的?你給我說說,明天我也去撿兩個。”
“嘿,這事兒吧,就可遇不可求,主要是看運氣,並不是你想撿就能撿到的是吧,好了好了,不和你們說了,我今晚不住這邊了,我去和他們玩,你們自己玩吧。”鄭老頭說道。
“你們要去哪啊?我也想去,帶上我唄。”湊過來的兩個老頭看著嚴柏他們擠眉弄眼的說道。
“嘿,你這老頭怎麼回事,你要找自己去街上找,不能在我這裡挖牆腳。”
那老頭撇撇嘴說道,“誰和你挖牆腳了,你分兩個給我不就好了,這麼多。”
“去去去,你當買菜呢,還分你一點,不分,自己去找。”鄭老頭說罷就直接推開那個老頭帶著幾人進電梯了,“我跟你們說,現在有些老頭子壞的很,你們不能被他騙了,說不定就把你們拐走了,”鄭老頭兒一本正經的說道,殊不知自己也是怪老頭之一,誰家好人在大街上撿孫子孫女的?
殊不知等幾人收拾行李下來以後,大廳的兩個老頭已經沒有在喝茶了,反而身邊都各自放了一個行李箱,心情頗好的等著他們自投羅,“我們就要跟著你走,我們不管。”那兩個老人直接開始撒潑。
“不管他,不管他,我們走我們的。”話是這樣說,但是也抵不住他們要跟在身後,嚴柏無法,還好來的是一箇中型車,再加幾個老頭都坐的進去,不然的話,怕是得跑兩趟,最終那倆老頭果然完全不顧鄭老頭的反對坐上了前往湖邊酒店的車。
還好是晚上,到了酒店入住完以後,幾個小的就領著幾個老的去旁邊的茶館喝茶,一群人倒也是很融洽,李戟和褚顧的熱場能力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茶室有說有笑的,直把幾個老年人逗得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嚴柏幾人起床的時候老年團已經出門溜達去了,他們早起習慣了,早不早的就找了個附近的公園,準備去散散步逗逗鳥,當然,都是別人的,他們就去看一下,還可以和那些老頭下下象棋聊聊聊八卦,老年生活簡直不要太豐富,幾個小的也沒有去找他們,按著今天的遊玩計劃大家都不想出門,全在大廳坐著,酒店的負責人倒是嚴陣以待,一直都在前臺轉悠,就怕有哪裡招待不周引得小老闆不滿意,但他其實是多想了,嚴柏並沒有把太多心思放在他們身上,畢竟一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林墨身上,還有一些是其他幾人給分走了。
今天天氣很不錯,多雲又不顯得很熱,酒店負責人知道他們要去划船,提前想辦法協調了幾條有遮陽棚的船給他們留著,但是李戟和褚顧想著那種沒有棚的,抬頭就可以看到天空的那種更好,所以又讓他們去找了幾條其他的備著,這一路遊玩都不用操什麼心,穿上救生衣就踏上了小船,兩個人一條船,完全沒有男女分工,嚴柏自然和林墨在一起,褚顧和李戟兩個雖然平時吵吵鬧鬧,但是關係很好的,自然而然也就在一條船上,四個女孩子分了兩條船,還好湖面夠寬,再多幾條都放得下,船老大在後面晃晃悠悠的搖著船槳,他們今天被包圓了,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時間的問題,今天賺的都抵得上平時一個星期賺的,所以都很樂意和他們聊天,船老大和他們聊著的湖的歷史以及每年來這條湖遊玩的人,數量龐大聽得林墨很是詫異,他沒有做太多的功課,一直以為這個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湖而已,沒想到背後的故事這麼深,嚴柏倒是還好,他們家有產業在這邊,早些時候就有了解過,包括吞吐量以及這個湖的一些吸引點,他都是瞭如指掌的。
船老大指著對面的一座山說道,“那座山也是很有名的,不光歷史悠久,而且山上有很多天然的溶洞,風景也很好,還有大製作的電視劇去取過景呢。”
不過幾人都沒啥興趣,主要是爬雪山太累了還沒緩過來,這山爬上去估計得嘎,頓時旗鼓偃息,只能等下次來的時候再去領略一下風采了,幾人回來的時候老年團已經在湖邊的休閒區喝上茶了,幾個老姐妹就坐著聊聊天,她們在這邊還發現了好看的刺繡,每個人都買了一幅,戴著老花鏡慢慢的邊聊天邊下針,幾個老頭倒是玩的挺多,又是下棋,旁邊居然還有鳥籠,一問才知道是他們去公園的時候路過了一個花鳥市場進去現買的,主要就是為了去公園的時候有可以“攀比”的東西,倒是也買對了,他們這幾隻鳥的品相都很好,到了公園就引起了一眾愛鳥人士的圍觀和羨慕,直把幾個老頭的虛榮心誇得很是滿足,今天一天心情都很好,看著幾人回來,還提著鳥籠好一番介紹,但是幾個小的不瞭解也沒什麼興趣,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不過正兒八經聽進去的瞭解了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下午的時間趙露露提議,“我們今天不在裡面吃了吧,讓他們送點吃的過來,我們就在這邊擺個桌子,吃個露天晚餐。”程小小和趙蒹葭一聽也很是有興趣,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睛亮亮的盯著嚴柏,畢竟是他的地盤,林墨也說可以,正好還可以看到夕陽落下,晚上如果天氣好的話還可以看到星星,只是今晚雲層太厚不知道有沒有,酒店經理早就等候在一旁了,聽著這話連忙在旁邊說道,“有的,您放心,這邊的天氣白天雖然有些浮雲,但是到晚上的時候,這個季節都是明月高掛星羅密佈的,而且現在這邊沒有什麼光汙染,看到的星空很是漂亮,晚餐需要馬上安排嗎?”問完就看著嚴柏,等著他的下一步指令,嚴柏看了看老年團想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如果他們不一起吃的話可以在裡面重新給他們安排,老年團當然想和他們在一起,本來就是奔著有點朝氣好玩來著,頓時紛紛點頭說好主意,甚至有老頭還想去拿兩瓶酒,但是想著幾個孩子才畢業,不適合飲酒才做罷,殊不知前兩天晚上已經有人喝醉了,前事不提也罷,估計也沒人想聽特別是醉酒當事人。
閒著無事的時候嚴柏直接加入了他們的象棋爭奪戰,林墨就乖乖的坐在嚴柏旁邊看著棋盤,他懂一些,但不厲害,經過嚴柏和他們的幾番廝殺,他看出來了,嚴柏的功力還挺深厚的,基本上能和老年團打個平手,落下風也就一子半子。
“你這後生不錯,棋風好,棋藝也好。”其中一個老頭看著嚴柏的眼睛裡面滿是欣賞,越看越滿意,他正好有個孫女年紀和他差不多大,到時候說不定可以認識認識,嘴上沒說但是心裡面的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
鄭老頭在一邊說道,“那是我選的人,能有問題嗎?肯定沒啥問題,我跟你說這幾個小子,包括那幾個小姑娘,別看他們年紀小,有主意的很,品行也好,而且還是青市的,他爺爺我們沒什麼來往,不過多多少少有聽說過,回去倒是可以拜訪拜訪,以後還可以經常見面找他們玩,”人老了就是愛和年輕人玩。
“哦,青市的呀,那和你離得倒是挺近,我和這個老頭是京市的,你們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去京市找我們,我們隨時歡迎。”說話的就是看中嚴柏的那個老頭。
看完奶奶們繡花的褚顧,已經滴滴嗒嗒的跑過來拿個凳子坐在嚴柏的另一邊了,聽到這個老頭這樣說就接話道,“京市我們也要去哦。”
“你們去京市是有什麼事嗎?是在那邊讀書嗎?你們這個年紀應該是上大學了吧?”
“對呀對呀,我們今年剛考完正在等結果,不出意外的話馬上我們就是京市的新鮮血液了。”褚顧不甚在意的說道,開玩笑,他對京市的大學可是很有把握的好不好?現在就等個結果而已。
“哦,哪個學校呀?旁邊這個老頭就是京市S大的老教授,不過已經退休了。”
褚顧一扔手裡面的瓜子說道,“爺爺好巧啊,我們報考的就是S大,不過可惜了,你已經退休了,不然還可以經常去找你玩,去蹭你的課。”
旁邊的老頭留著一撮白鬍子,撫著鬍子笑道,“我就住在學校裡面,到時候你們報到了隨時可以去我家做客,也可以隨時去找我玩,他也在京市離我們不遠,到時候約著一起去看他。”他抬頭示意了一下旁邊剛才說話的老頭。
鄭老頭在一邊不高興了,“怎麼你們就要去京市了,這才認識沒多久,我還想著回青市去你們家玩玩呢,不行不行,我也要去京市。”讓家裡那幾個小的自己呆在青市吧,反正也老大不小,也不需要我這個老頭子了,鄭老頭越想越覺得可行,反正在京市有房產,也不怕流落街頭,正好他可以去那邊養老,倒也不是完全因為幾個小的,主要是這幾個老頭本來就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早年因為工作大家都分佈在各地,現在老了好不容易有時間可以聚聚了,他也到了該享福的時候了,小的都在國外和青市,他去陪陪老朋友也挺好。
“可以啊鄭老頭,早就叫你來京市了,你還不來,看來這次是託了你這幾個撿來的便宜孫子的福了。
“那肯定是,反正不是因為你們,我這年紀該享福了,想去哪就去哪,嘿,就圖咱高興。”說完一棋定局,佔領先機。
“你們這棋不行還得多精進精進,每次都贏不了我。”這老頭一臉得意的說道。
“我們是下著玩兒的,誰像你是個棋痴啊,鄭老頭這麼多年了,還是這臭脾氣,說話沒一句愛聽的。”留著山羊鬍的老頭子半開玩笑的說道。
“這不是臭脾氣,這是技術好,你們是嫉妒,我知道的。”鄭老頭一臉習以為常,每次都這樣說,每次都打不過我,要你們何用?獨孤求敗的感覺自己算是懂了,什麼時候才能走下這個孤獨的山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