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暑假,對於魏萬濤來說這個暑假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也是最難熬的。。
因為魏萬濤高中畢業了,同時迎來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大考—高考。
高考是全國莘莘學子們金榜題名
七月酷暑,炙熱難耐。魏萬濤考完高考最後一門,從考場出來,看到門外焦急張望著搜尋著自己。
高考父親全程陪同,每考完一門,父親總要急切地問一樣的問題,“考的怎麼樣?做完了嗎?這門題難不難?”
魏萬濤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勁地點頭。其魏萬濤的壓力很大,看到父親殷殷期望壓力更大。
魏萬濤忘不掉大年紀爺爺奶奶的幫襯,母親辛勤耕作,父親那一點微薄的工資,一家人省吃儉用,都是為了他和兄弟姐妹們上學,將來有出息,光宗耀祖。
魏萬濤學習刻苦努力,他知道自己和城裡的同學不一樣,家庭條件不太好,必須刻苦努力學習才能改變貧窮的狀況。
高考結束的第二天到學校領取高考試題及答案,核對估分,然後報志願。
當時偏遠縣城的教學條件相對差,大學也沒有後來擴招,大學招生數量少。縣一所的考大學率相對較低,一般就是十個考生裡達二本線之上有一個。
魏萬濤考完後就感覺還行,對答案估分後感覺自己的努力沒白下,按照往年的情況估計能達二本線。
魏萬濤為了穩妥些,第一志願報了本省的最高學府——河西大學,本省的考生招的多,錄取率較高。
其他志願填報的錄取分數相對低些的,以防第一志願錄取不上,後面的再錄取不了,還的復讀。
志願填報後,交學校老師,就回到村裡,等待分數下來。
回村幾天後,朔雁縣過為期半月的傳統的“六月六”廟會了,魏莊村的青年們陸陸續續的到縣城裡去趕廟會。
每年朔雁縣的“六月六”廟會的前幾天這裡就已經是一派車水馬龍,聲勢浩大的景緻了,各路商家,文藝團體,娛樂設施紛紛而至,像潮水般湧了進來!
在這個小縣城的整個富民街,人山人海,馬路兩邊是琳琅滿目的日用百貨,形形色色的服飾、鞋襪帽,誘人的飲食小吃和各種攤點。長長的街,五花八門,熱鬧非凡!路中央是流動的雜耍和叫賣以及摩肩接踵的趕會人流。
在富民街的西街和后街,場地平整也大,雜技,馬戲,歌舞,戲臺就設在這裡,部分牲畜交易也在這,還有一部分在城東南的原磚瓦廠。那神秘的西洋鏡裡的大世界,那撥浪鼓的清脆招搖,那玻璃蓋下五顏六色的一杯杯“飲料”和那小方桌上一牙一牙的西瓜.......還有“痔瘡大師”“祛斑大師”“賣藥大師”等等江湖大師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講演所引起的陣陣鬨笑.....還有廣播裡傳來找小孩的!
那驚險激躍的雜技、馬術,那黃土坡粗曠纏綿的歌舞,那吚呀作態的晉劇、耍孩兒、大秧歌、二人臺和道情等周邊流傳百年的戲曲,還有那不願駐足的騾馬牛場裡的熙攘。那鼓樂喧天,人聲鼎沸,那燈火通明,舉城歡騰!那福利彩票刮獎喇叭刺耳的嘈雜聲!
農村的婦女們到城裡過廟會,為家裡和孩子們添些日用百貨、衣物鞋襪等。婦女們往往在廟會快結束時才去,因快結束時物品都便宜,眼看結束不賣就今年賣不出去了。
男人們也是趕著自己家的牲畜去牲口市場上看看,有賣的,有買的。驢騾牛馬買賣市場繁華熱鬧。
青年們熱衷於紅花熱鬧,往往在最開始就去了,看看馬戲,歌舞等。
老年人大多在戲院看大戲,不誤過每一場,一邊看一邊議論著,小舞臺上粉旦淨末醜,演繹著不一樣的人生。
魏莊村沒有通客車,想去縣城步行到鄉里坐客車,騎腳踏車或開著農用三輪車。
魏莊村的青年去縣城逛廟會,早上坐上農用三輪車,晚上回村。每天進城的農用三輪車坐的人滿滿當當。
村裡誰家三輪車去城裡,想要逛廟會的提前一天就問答好,說好第二天幾點走,拉上!魏莊村人去縣城的路必定路過富家窯村。
六月六日那天,也是朔雁縣廟會的最高潮,大街上人熙熙攘攘,來來往往。
早上七點鐘,魏莊村趙立青的三輪車上坐滿了魏莊村的青年們,一起出發前往朔雁縣。
男男女女把只有過年穿的新衣裳翻出來,穿戴整齊,女人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男人們油光滿面,一起去逛廟會。
傍晚時分,約七點左右,魏莊村的過廟會人們齊聚在朔雁縣的紅旗商店門口,等待著趙立青的三輪車,準備回村。
過廟會的人們收穫滿滿,左一袋子右一袋子買的琳琅滿目的物品,有衣服,鞋襪,日用品,剛下來的新鮮瓜果蔬菜,等等。
大家焦急的等待著趙立青的農用三輪車,左右問詢著。突然趙立青弟弟出現在人群中說,我二哥的三輪車變速箱壞了,掛不上檔,在南街三四輪修理廠了,就是咱們村白志平學徒的那家。今天估計修不住,大家想想辦法看咋回村!
白雪也在等待回村的人群中。有人說,咱們問答問答富家窯看有沒有回村的,今天還碰上他們村人了呢!
又有人說,富家窯今天下來四、五輛三輪車了,就是不知道回去了沒?有幾輛車還是空跑下來的。他們村經常在對面的紅太陽商店門口集合一起回村,咱們過去看看吧!一群人來到紅太陽商店門口。
在紅太陽商店門口,看到幾個富家窯的村民,每個人或背或抱,有的提著一大堆物品。魏莊村人問了問對方。對方說,我們村今天下來的車多,已經回去了幾輛,還有富滿山和富滿園兩兄弟的三輪車沒回呢,我們在這等的呢。也沒幾個人,能坐下你們,不過到了我們村,你們還的走幾里地才能到你們村。
富家窯的富滿山開著農用三輪車還沒有回村,他去賣草藥耽誤了時間,太陽西沉才到了紅太陽商店門口接自己村裡人一起回村。
富滿山看到魏莊村人還有好多等著他,就說,“你們也上吧,估計能坐下。”
富滿山一邊說,一邊回頭看到人群裡有魏莊村白耀文家的大閨女白雪,心想:時間長沒見,上次在魏莊村大榆樹下見過就感覺這姑娘聰明伶俐的,這次見這姑娘更加水靈了!給我家三兒物色了好幾道溝的姑娘,這姑娘最好!記得自己媳婦和兒子也說過這姑娘,去年去他姥姥家借打氣筒還給過黃杏,娘倆對這姑娘印象非常好!還說這姑娘要是沒找下人家讓自己託人去說親了。
富滿山心想著,突然白雪靦腆地說:“是滿山叔啊!,我們村的三輪車壞了,今天麻煩叔了,搭下您的車,到您們村後我們步行回我們村。謝謝叔!”
富滿山感覺這姑娘機靈,知大識小的,心中甚是高興,笑哈哈地回應著,“沒事,沒事,不用謝,雖是鄰村,離得不遠,和一個村一樣,鄉里鄉親的!”
富滿山搭著話,“你爸在家嗎?沒下來過廟會啊!有時間去找你爸聊會兒。”
白雪說:“我爸顧不上,地裡的胡麻還沒鋤過呢!今年雨水多,草大!”
富滿山不好意思地探問著說,“你叫白雪吧!好名字,找下人家了嗎?”
白雪的臉嬌紅,嬌羞的說:“嗯,沒了!”
“哦!快上車,坐前面點,靠著欄杆,抓住!東西放好。”富滿山高興地謙讓著白雪和村人們。
富滿山好像心裡有底了,示意人們上車,坐好抓穩,把東西也放穩,別壓壞會或掉下去,路上有點顛簸。
待村人們坐好後,開著農用三輪車一股黑煙行駛在回村的道路上。
到了富家窯後,太陽已經落山了。富家窯的村民們隨即下了車,魏莊村的村民同時也要下車,富滿山說:“魏莊村的鄉親們,別下車,我送你們去吧!也不遠,一腳油就到了!你們拿這麼多東西步行回村費勁的,眼看日頭落了,回去了就天黑了,送你們去!。”富滿山心想,這白雪在車上了,我不得不送,我已鎖定白雪給我三兒子做媳婦,改日找個人上門說親去。趁這次機會也在白雪面前我這未來的公公先表現表現。
魏莊村人也沒看出什麼異樣來,更猜不出富滿山的心事。
魏莊村人一邊說“謝謝!”一邊又坐穩扶好,心想這富滿山今天咋這麼熱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