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茗玉一早顧不上用早膳就到了昨日和顧懷瑜他們談話的茶樓，幾人約好在將事情捋捋清楚。
沒想到顧懷瑜四人比他更早就來到茶樓，昨晚也許應該說今天凌晨的時候睡不著的宋淵和葛佳旭兩人就跑去找顧懷瑜、葉商塵，而那個時候葉商塵剛剛因為不想訓練準備睡覺。
看到兩人亢奮的樣子，四人誰都沒得睡覺。
喝了幾杯茶下肚之後，宋淵兩人也沒有來時那麼心裡慌亂到不知道該怎麼辦。
葉商塵擺著一張臭臉說：“就算你們是皇子和皇子妃，大半夜來打擾他人睡覺也太過分了吧。”
宋淵和葛佳旭兩人都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好像遇上了什麼人生中必須做的決定，但又很難和別人說。
葉商塵的眼睛在兩人身上掃了幾遍，露出質疑、震驚的表情，然後問道。
“懷孕了？不方便和皇帝、君後說？”
“沒有。”葛佳旭瞬間漲紅了臉，然後又沉默了。
葉商塵打了個大哈切靠在顧懷瑜身上，半眯著眼睛看上去有點困說：“那你們想說什麼直接說，這麼一臉便秘的樣子，我實在猜不出來你們想要表達的意思。”
“還是等和洛家二少見面的時候再說吧。”
“嗯，只能這樣了。”
鑑於兩人一唱一和，顧懷瑜葉商塵起身領著兩人去跑步、深蹲、俯臥撐等等，用心中的鬱悶成為訓練的動力。
所以四人來到茶樓的時候，這兩人依舊還是四肢乏力的狀態。
洛茗玉看到四人的樣子覺有有點搞笑，難不成就他一個人晚上沒睡好？
“坐吧。”
葉商塵招呼洛茗玉過去坐下，可能因為他們都是重生回來的人以及有差不多的經歷，所以他對洛茗玉沒有那麼多的排斥。
給洛茗玉倒了一杯茶，才緩緩地說：“其實我昨天回去之後想了想既然我還沒有做到你說的夢，那麼一切都還來得及，你能不能把你的夢說的更加詳細一點？”
“不然到時候我再做夢夢到什麼情況，可能不知道是不是必須要去做的事情而錯過重要的地方。”
洛茗玉昨天的話肯定有保留，不像是那麼簡單的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失敗，天空還破開一個大洞等等，這中間總要有個過程，即便這個過程中沒有顧懷瑜和他。
葉商塵笑著看向洛茗玉，注意他臉上的變化，其他三人自然也看過來，當他們都看到洛茗玉躲閃的眼神中帶著慌亂，便明白被隱藏的部分可能和洛茗玉或者他身邊的人有關係。
“如果洛二少不能和盤托出，那麼我們之後的談話也就不能告訴你了。”
葛佳旭說完之後坐起身喝了一口茶，淡淡地掃了一眼洛茗玉，冷聲說：“我們不可能會和一個欺騙我們的人做朋友，並且還告訴他我們的秘密。”
“我。”
洛茗玉很糾結，將全部的夢說出去之後，對沈睦鶴來說肯定沒有任何好處，但不說出去，沈睦鶴的結局就會如同他夢裡一般。
葉商塵開口說：“你可以出去慢慢思考。”
“我們會給你另外開一個包廂。”
“主人，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混元戒戒靈等洛茗玉離開後才在顧懷瑜腦海中問，戒靈發現其他三人都不著急的模樣，還開啟窗戶看看外面的風景。
今天是星辰學院初試的第二日，也還是熱鬧的時候，小攤販們更是早早就支起攤子迎接最早那批來排隊的少年以及陪同的人。
“看，那個是不是祝家人？”
“咦，沒想到祝家人也來了啊。”
“今年他才十二歲，已經是五星靈使了吧？”
早餐攤上的人的議論聲音傳入四人的耳中，他們根據人們說的方向看過去。
“祝家已經有好些年不考星辰學院了吧？”
“好像是有些年了。”
“今年怎麼突然讓天賦好的人去考試？”
“不知道誒。”
宋淵突然說：“今年是不是靖國的四大學院比試？”
“好像是，而且還是劍谷十年一度開放的時間吧。”
“祝家那人是有把握一定能去靖國的星辰學院嗎？”
葛佳旭看到祝離自信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他搖搖頭說：“即便他有資格去靖國，也不可能在四大學院比試上出彩。”
“其他三所學院雖然不曾往我們這裡派遣人，但他們的實力也不比星辰學院差多少。”
這段話是故意說給顧懷瑜和葉商塵聽，普通人知道可以去靖國的星辰學院卻不知道等到了那邊還有別的選擇，等真的去那邊，被各種富貴迷了眼，但星辰學院又不能阻止去那邊的學生選擇去哪個學院。
“四大學院，星辰學院是最古老的學院，但如今的實力比不上由靖國皇室支援的皇家學院。”
“海都學院，唯一一所全部從校長到學生都是少子的學院，綜合實力排第三。”
“眀嵐學院，綜合實力第四，但校長個人能力最強，也是唯一的平民學院，沒有任何貴族的支援，給所有平民修行的機會，每一任校長都是平民，也是同期中的最強者。”
葛佳旭把這些年葛家從靖國收集到的資訊全部告訴其他三人，這是連皇帝都不知道的事情。
為了防止別人發現調查者和葛家有關係，當年分出去的那一支葛家人還特意演了一出好戲，也才能傳遞回來如此多的資訊。
宋淵沉默不語，他剛回到帝都，很多事真的不懂，皇帝告訴他的秘密已經足夠他傷腦筋，所以學院這方面還是不考慮為好。
“你們想要我們去哪所學院？”
顧懷瑜突然的問題讓兩人愣住，唯獨葛佳旭苦笑一下說：“果然如此。”
“我爺爺希望你們可以去眀嵐學院。”
“不僅僅因為他是唯一一所平民學院，而且學院裡面有我們自己人。”
“昨晚看到的東西，讓我確定一定要去靖國，你們留在玉璋國也許並不能改變任何東西。”
“但是去靖國不僅可以躲過一些人的視線，留在這裡你們的天賦遲早會被。”
葛佳旭指了指上面，繼續說：“那東西現在不關注你們或者說不關注顧懷瑜是因為你的真實水平根本沒有在我們面前顯露過對嗎？”
“因為你也知道有東西在監視我們這裡，它們在除掉和你一樣的天才。”
葉商塵愣住了，這是他沒想到的事情，上輩子的顧懷瑜從來不會展露自己的實力，也沒有離開玉璋國，最後只能獻祭自己換來他們的重生。
“我們葛家收到過一些‘小道訊息’。”
“兩百年前，原本是朱羽國國民的某天才在星辰學院中突然瘋魔，最後被十多位導師聯手抓住封禁。”
“一百八十六年前，六十年就成為靈祖的某人突然失蹤。”
“一百七十五年前，……”
“蒼雲，幾年前突然宣佈為了愛人隱世埋名，於近期被救出，全為長生鎮人的算計。”
葉商塵在桌子下握住顧懷瑜的手，溫熱的修長手指和他手指相扣，讓他安定下來。
“你的意思是去了靖國，我們的天才之名就不需要隱瞞？”
“是的。”
“靖國有很多那東西探不進去的秘境，而在秘境裡有很多神奇的道具。”
“我知道你們給蒼雲七星泠水劍的碎片，而我這裡有其他碎片的資訊。”
葛佳旭從被定為君後之後，這些資料都已經來到他的手上，選擇合適的人去靖國，用皇室的特權推薦，不用經過任何測試，選擇去眀嵐學院，然後再一步步展露自己的天賦就可以名正言順。
這是最合適兩人的路，在玉璋國被探測到真實的實力會引來必然的喪命，而到那邊直接參加入學考試，只要隱藏的好，根本不會被人發現問題。
四大學院都是一年考核一次，只要顧懷瑜的“運氣”好，竟然能夠發現秘境進入，他的實力突然提升就有了藉口。
“給了我們這些，那你們能夠得到什麼？”
顧懷瑜掃了兩眼紙上的內容，按照上面的描述應該都是真的。
“因為我們的目的都一樣不是嗎？”
“為了不變成被那個東西操控的提線木偶。”
“在洛二少爺的夢中，我們將會變成沒有任何思考的提線木偶，雖然他沒有提到兩位，但既然帝都所有人都變成木偶，玉璋國乃至興武大陸上沒有地方會成為意外。”
“你說的很有道理。”
“作為交換，以及後續的交易，這兩本修行功法算是我提前支付的定金。”
對於顧懷瑜突然拿出的兩本功法，宋淵和葛佳旭都懵了。
“交易？”
“自然是交易，以及情報的交換。”
葉商塵瞬間就懂了顧懷瑜的意思，他們的確從兩人身上得到不少情報，而且這種秘境的資訊，白得也不怎麼好意思。
既然是作為以後得同盟隊友，增強他們的實力也是有必要的事情。
而且如果他們去了靖國，那麼在玉璋國運作就得靠宋淵和葛佳旭兩人，何時何地去阻擾他記憶裡可能會幫助羅逸明的人，都需要兩人來做。
從洛茗玉的夢開始，不再只是他一個人的復仇而已，不處理掉上面的那個東西，他怕顧懷瑜還是會如同他夢中一樣獻祭。
“扣扣。”
雖然顧懷瑜給包廂內加持了靜音法陣，但也是裡面的聲音傳不出去，外面的聲音可以傳進來。
“我、我把所有的夢都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