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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表白

鹿飛鶴走後,勇武接任鹿飛鶴堂主的位子,成為了武震堂的堂主,若漣沒有選擇留在武震堂,她著實覺得自已是個災星,去到哪裡,哪裡便有人,身邊的人的死多和自已有關,若漣覺得是自已害了他們,因此也不想留在武震堂,免得睹物思人。

“若漣,你不用這樣,那天晚上我們跟著你完全是我們自已的意思,不關你的事,你完全不用自責,師父肯定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勇武安慰著若漣道。

“師兄,你不用多說,雖然我自幼和大家一起習武,沒讀過什麼書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作為一個人,我有情感,有記憶,別人會難過的事情,我也會難過,我選擇離開,一是害怕在這裡老是憶起往事,二是我實在是不想再看自已身邊的人的因為我而出事。”

“那你能去哪裡?去那個...什麼青燈門?還是去,去做魔尊?”

若漣苦笑回答道:“魔尊,我本來就不是什麼魔尊,師父走的時候我是想著要不就做魔尊,去大鬧地府,但是那又能怎樣,師父是回不來了,眼下,我只想一個人雲遊四海,浪跡天涯。”

“你一個姑娘家,什麼雲遊四海浪跡天涯,總歸是要嫁人的,你要是不嫌棄師兄......”

“師兄!人和人之間是需要講求緣分二字的,你我二人今生的緣分,也只能止步於師兄妹了,請你以後不要再提及此事了。”若漣沒等勇武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師兄,以後武震堂,就靠你了,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勇武撓了撓自已的光頭,他嘴笨,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讓若漣留下來了,便也默許了若漣的決定。

若漣剛踏出武震堂的門,就看到了在旁邊等待的阿木。

“你怎麼來了?”

“你揹著包袱是想去哪裡?”

若漣拽了拽肩上的包袱帶,沒有解釋,讓阿木和她一起去那條相遇的溪流旁再說。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你還沒回答我,你要去哪裡?你不逼魔丹了嗎?”

“阿木,你知道嗎,我養父的死,我婆婆的死,我師父的死,甚至是許氏的死,都讓我明白一個道理,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人生的終點都是一樣的,對於我而言,成為魔尊,或者不成為魔尊,結局沒什麼兩樣,都是會失去自我的意識,沒了自我。”

“所以,你就想放棄自已的人生?”

“這怎麼能叫放棄呢?我只不過換了一種態度去面對。以前師父還在的時候,我對自已人生的步伐,就是結婚生子,孝敬他老人家,然後把武震堂發揚光大,如果沒有復仇一事的話,我的人生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我一直想過的都是普通人的生活,你懂嗎?”

阿木朝若漣走近了兩步:“只要你體內還有魔丹,你就過不了普通人的生活。難道你忘了它給你帶來的能力了嗎?上一次你操縱火焰的時候你是清醒的對不對?魔丹已經逐漸地在和你的意識融為一體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若漣想起那天晚上自已使用火焰的時候自已的確是清醒的,但是那些火也不是自已主動想釋放的,她只記得自已當時很恐懼,很害怕,然後身體發抖,突然就覺得身體飄起來了,後面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樣。

“那天晚上我的確是清醒的,但是火依舊不是我主動釋放的。你告訴我,這意味著什麼?”

阿木變得嚴肅起來道:“這意味著,魔丹可能在和你合二為一,如果繼續下去,你會......”

“我會怎麼樣?”

“你會變得半人半魔,但是到底是魔性更大還是人性更大,現在還看不太出來。”

“你是說,我有可能會變得有自已的意識,壓過羈殺的意識?”

“是”

“不可能,如果我能夠控制自已的能力和意識的話,為什麼到現在我都無法控制我的體內的火,而是由魔丹控制。”

若漣不想相信阿木說的話,如果那樣的話,自已算什麼?人?還是魔?

阿木知道若漣在逃避,眼下說什麼也不好用。

“要不這樣吧,你這段時間,先去遊山玩水一段時間,散散心,等你覺得差不多了,你就回來,我們繼續把魔丹......”

“阿木,我知道你想幫我,但是如今我不想再看到我身邊的人因為我受傷了。”

若漣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她多麼希望自已能像水一樣,流到哪算哪,她不希望自已被魔丹禁錮在一個地方。

“若漣,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是無論是作為青燈門的門生,還是作為你的...你的朋友,我都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你一走了之,蒼生有可能就會再遭遇萬劫不復的境地。”

“蒼生???你和我說蒼生?”

若漣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憤怒和傷心在此刻衝昏了她的頭腦:

“難道我不是蒼生的一部分嗎?為什麼非得是我?我只是想普普通通地度過自已的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了,為什麼老天要一次次奪走我身邊的人,為什麼要安排那麼多可怕的事給我!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誰來可憐可憐我這個蒼生啊!”若漣邊說邊哭了起來,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已經站不穩,蹲坐在了地上。

阿木看到若漣如此,心中竟有刀子在割般疼痛,他靠到若漣身邊,一把把若漣擁入懷中,柔聲安慰道:“不,你不是沒人可憐的人,還有我,我心疼你,我在你身邊,你知道嗎?”

阿木說完這話,兩人的臉都紅了起來,若漣這回也不掙脫開了,只是怔怔地說:“你......你說什麼?”

阿木緊張得手都開始發抖,他深吸了一口氣,慌張地說道:“我說,我說我在乎你,我心疼你。”

若漣立起身子,看著阿木那羞澀又緊張的表情,覺得有些呆得可愛,一時間自已不知道是笑了還是又哭了:

“就是因為我知道你...你在乎我,所以我才不想留在你身邊,我怕......”

“不會的!我們會和師父一起想辦法,再不行,我讓師父去天庭,肯定有更好的辦法,一定可以讓你做回普通人,過上平凡的日子!”

若漣破涕為笑:“你這個傻子,明知道我是個掃把星,你也不怕嗎?”

阿木看著若漣,深情地說:“就算你是掃把星,那也是命中註定要相遇的,否則你幾次進入魂澗,怎麼遇到的都是我呢?天註定,我們就是要相遇。”

聽到這,若漣的臉更覺得滾燙,她推開阿木,站了起來,全然忘了剛才自已哭得正悽慘:“誰...誰要和你相遇。我那是不小心的。”

阿木聽到這,有些著急了,對著若漣問道:“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絲情意嗎?”

“哎呀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對你沒有...哎呀,你能讓一個女孩子家說這些話嗎?真是個呆子!”

若漣嗔怪著阿木,說著就把身子轉向了小溪,又有一群魚在水底聚在一起。

阿木這才放下心來,若漣和他有一樣的心意就好。

“若漣,你跟我回去吧,我繼續教你御魂術,早日把魔丹逼出,這樣我們就可以過上平凡的日子了,我可以離開青燈門,我可以把布行給關了,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逍遙日子。”

“你捨得?為了我,拋棄這麼多?”

阿木苦笑,這些東西,本就不是他所期盼的。

“我和你一樣,自幼父母雙亡,我想要的,本來就不是成為什麼青燈門門生,更不是修仙,也不是成為富甲一方的商賈,我只是想平安長大,孝敬父母,娶妻生子,平平凡凡了卻殘生罷了,但是惡鬼把我父母殺了,我怎能就拋下一切蹉跎人生呢,我必須要為父母報仇,等到我殺了那兩個殺了我的父母的惡鬼後,我發現自已喜歡上了抓惡鬼,御魂術,可以讓我保護更多我在乎的人,保護這一方的百姓。”

“阿木......”

“所以啊,我們不能輕易就放棄我們的人生,親人們在天上看到我們這樣,也是不願意的,他們肯定希望我們能夠積極生活的,如今我遇到了你,更有動力走下去了......嗯....?”

阿木還想繼續說下去,哪知若漣一個箭步過來,自已嘴唇上就感覺的了一股暖流,接著是甜甜的味道,軟軟的,那種感覺阿木是第一次體會到,就在那一刻,自已的身體好像變成了木樁子,又直又硬,動彈不得。

若漣吻完阿木,馬上拿上行李往回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叫著阿木:“快回家吧!呆子,在那裡做什麼!”

阿木摸了摸嘴,這才反應過來,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他起步去追若漣:“哦...哦回家,等等我,若漣等等我。”

溪流下面,那群聚在一起的魚一條接一條地躍出水面又鑽進去,彷彿在慶賀什麼喜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