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是給你帶的大前門和二鍋頭。”
家裡喜事連連,苗鐵生哈哈大笑接過菸酒,爽快道:“好,今晚和爺整兩口?”
苗家沒那麼多規矩,女孩也能喝酒,前世苗淼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喜歡小酌兩杯杯。
就這二鍋頭,她自己能整上兩瓶。
那火辣辣的灼熱感讓她著迷。
穿過來以後,她滴酒未碰,也不知道原主酒量如何。
只是苗鐵生高興,她也不想掃興。
“我房裡還有一瓶三花酒,晚上讓阿祖過來吃飯,咱們一起喝點。”
苗鐵生聽了更高興了,他心裡可還惦記著那人參酒呢,阿祖說得泡上最少半個月,他是天天數著手指過日子。
難熬得不行。
“行,我過去問問你大爺爺二爺爺要不要一起過來。”
苗鐵生起身也想跑。
苗淼忽然想起來,有件事她給忘了,急忙把人叫住。
“爺,我買了腳踏車,盛哥和深哥他們在辦公室那搭小孩溜圈呢。”
苗鐵生聽著只覺得心頭一震,這孫女乾的事一件比一件大,這出息得讓他有些害怕。
緩過勁,他感慨又無奈:“你怎麼不早說,我先走了。”
老胳膊老腿一路小跑,竟比劉翠芝跑得還要快些。
苗淼看他這樣,搖搖頭,回房睡覺了。
苗鐵生一路小跑到大隊辦公室。
苗翔年看到他,連忙迎上去把人扶住。
“腳踏車呢?”
苗鐵生喘著大氣,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
苗翔年還沒回話,周圍聽到聲音的人圍了過來,很快,他連插話的餘地都沒有了。
“叔,這是來看腳踏車了?”
“我跟你說,那腳踏車老新了,等會兒你聽到鈴鈴的聲音就是阿盛回來了。”
“這腳踏車得一百多吧?是你們家老大給錢啊?”
“要我說,你們家也太寵孫女了,這腳踏車說買就買了,平時用的機會也不多,有些浪費錢了。”
……
苗鐵生只當他們是羨慕,挑著想聽的聽,想回答的答。
然後撇開孫子,默默蹲在大隊部門口,拿出煙,叼到嘴裡點上。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那有些滄桑的臉龐。
有人眼尖厚著臉皮問:“叔,給我來一根嚐嚐味唄。”
有一就有二,一個個伸出了手。
苗鐵生也不吝嗇,分了幾根出去,看了幾眼那些說他們太寵孫女的人顯擺。
“這是我們家淼淼給買的,大前門,幾毛錢一包,聽苗淼說,很多領導都喜歡抽這個牌子香菸。”
“我們家淼淼可疼我們了,回來還給我和她奶發零花錢,說讓我們隨便花,該吃吃該喝喝。”
想到上次孫女瞞著老太婆偷偷給他補上了零花錢,苗鐵生老臉快笑成一朵花了。
苗翔盛等人在風中搖擺:“……”
這還真是淼淼的調調,該吃吃,該喝喝,她天天掛嘴邊,大家聽著耳朵都起繭子了,她還是不遺餘力繼續唸叨。
然後開始使勁嚯嚯那些肉,當然淼淼不吃獨食,他們都跟著沾光。
可以說是痛並快樂著!
‘鈴鈴’聲傳來,苗鐵生連忙起身,等車到了跟前,搶過車頭。
“阿盛,你下來,去叫你大爺爺二爺爺他們晚上過來吃飯,我帶他們溜溜。”
苗翔盛下車看著腳踏車遠去的尾巴一臉懵,這麼多人都在,怎麼非得讓他去叫人。
這藉口找得太絕了。
**
苗淼被敲門聲喚醒,有些口渴,從空間拿了瓶純牛奶,咬著吸管喝完,盒子丟回垃圾桶才出了房間。
“奶,需要我幫忙嗎?”
劉翠芝把她推出廚房:“不用,廚房沒地方站了,你等著吃就好。”
被拒絕了,苗淼也不在意,一轉頭扎到兄弟堆裡,“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氣氛熱烈得都快把天捅了個窟窿。
“靜靜說三天後去廠裡報到,這兩天還有時間和我們一起抓黃鱔泥鰍。”
“聽說昨晚他們抓到不老少,每個人都分了幾毛錢。”
“哦,一晚上幾毛錢,那也不錯了。”
苗靜靜報到的事今天說過了,至於辛苦一晚上賺幾毛錢,對沒什麼收入的村民來說也不錯。
苗翔珏看她說得隨意,跳起來反駁:“何止不錯,那是非常好了,阿泉那傢伙抓得多,聽說分了八毛。”
“嘖,那還真的不少,你說我們今晚能抓多少?”
“村裡地頭都有人了,要不我們隨著河邊走?”
苗翔雨回來問了一圈人,基本各個地方都有人找了,想另外劈一個地方,黃鱔泥鰍也多一些。
“姐,你說我們去哪塊地好?”苗翔年覺得她運氣出奇的好,隨便說個地方說不定他們就發了。
苗淼‘啊’了一聲。
“我不知道啊,我今晚要開始幹活了。”
她還有正事要幹,說是迫在眉睫也不為過。
她賺錢容易,卻沒有光明正大的來路,之前還能說是賺個差價,現在下鄉了,這藉口就靠不住了。
想起房子得先賺點錢,賺錢之餘,她還想把那工作證先弄到手,以後才能堵上悠悠之口。
苗翔年臉上難掩失望之色。
苗淼掐了掐他那有些小帥的臉,低聲說道:“沒事,你姐我嘴開過光,晚上你們肯定抓老多了,隨便撿撿都讓人望塵莫及。”
苗翔年也太好哄了,這麼說了他也相信,那眼角眉梢都在亂舞。
苗淼趕緊閉嘴,要是抓得少了,這丫的指不定得找她算賬。
晚飯三家人聚在一起為苗靜靜慶祝,阿祖和大隊長苗國民也過來湊熱鬧。
苗國民身後還跟著他小女兒小妞妞。
一進門小妞妞跟小貓似的趴在苗淼腿上,說話不緊不慢,奶聲奶氣,苗淼也很有耐心聽她慢慢說。
“姐姐,今天我坐你家車車了。”
“那車車比爸爸的車車好。”
“爸爸的車車總是奇哩扛郎的唱歌。”
童言無忌讓苗國民酒還沒喝酒,臉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