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玉清正睡的熟,一道風影閃過,蓮華就現身在了房中。
他手施一抹帶著蓮香的清風,往玉清的鼻間鑽了進去。
玉清一個激靈人就徹底醒了過來。
“醒了?”
蓮華抱著雙臂站在屋內,玉清先是轉頭看了身邊熟睡的人一眼,這才看向了蓮華。
“別擔心,她不會醒.”
蓮華道。
玉清問他,“你半夜至此可是有事?”
蓮華抬手就扔給他一瓶丹藥,“自然是有事,你受傷了,我怎麼能不來看看.”
玉清收下了藥,便立刻服下了。
“我這傷也沒有多嚴重,你若是不來,我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也差不多了.”
玉清服下了藥,這腰立馬就不疼了,他坐起了身,下地給自己倒了杯水。
蓮華來到了他的身邊與他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其實月神早就知道你假扮清雨了.”
聞言,玉清正要喝水的手頓住了,他轉眸看向蓮華,“你說纖兒已經知道了?什麼時候?”
“就在上次你大舅哥跟你表達愛意的時候.”
蓮華一臉壞笑著說道,“還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那就是月神快要開花了.”
玉清立即放下杯子,一臉的激動道,“你說的是真的?”
蓮華見他那副樣子,便向他透露了一些,“你現在要繼續保持這種狀態,越是讓她吃醋擔心,她這心思變化的就越快,她不懂情愛,你要讓她懂,讓她明白自己的心.”
聽了蓮華說的話,玉清感覺自己看到了一絲曙光,纖兒不懂情愛,就算有了心思也不知其意。
自己就是要讓她明白那是什麼。
他忽然明白的和蓮華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蓮華笑了笑,“既然你已知曉,那我就先回去了,靜待你的佳音!”
身影消失,最後一句祝福的話音還彌留在房中,飄蕩在玉清的耳邊。
看了看床榻上熟睡的小人,玉清更是滿心的歡喜,他的纖兒也會偷藏著秘密了。
雖是吃了蓮華給的丹藥,玉清還是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雲纖就在家守了他半個月。
好不容易得來的照顧,他還真是不想好的那麼快。
兩個人像是放起了長假一般,反正有玉清在,雲纖也不想著去書院。
待到玉清已經完全活動自如的時候,他們才回了書院上課。
在書院的琴藝課上,大家最喜歡聽玉清奏琴。
玉清大傷初愈,便沒有再去參加騎馬訓練,而是帶著雲纖練起了琴。
雲纖彈琴還是如前世的那般難聽,嚇得周圍的鳥雀都不敢停在樹上歇腳。
為了讓她不彈琴,其他人都拿出了自己帶的小零嘴哄她,每每雲纖都會上套。
容鶴路過書院的琴院時,便聽到了玉清正在彈奏前世那首曲子《覓情》。
本欲要離開的人在聽見那傳出來的悠悠琴聲時,人便停住了。
“這是誰在奏琴?”
身邊的女官立刻回話:“是我書院的學生清雨在習琴,整個書院裡,就屬她的琴技造詣最高,乃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
容鶴聽著傳出來的琴音,眼神中又添上了一絲興味。
沒想到這個處處都透著不一樣的女子,還真是總會讓人眼前一亮。
眾人也不敢揣測太子的意圖,只得跟在了身後等著。
容鶴停了會兒便又舉步離開了。
射練場,雲纖拿著弓箭在好奇的試拉,但是她臂力太小,怎麼也拉不開弓。
大家都在操練場上擺弄著弓箭,教授箭法的人還沒有來。
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今日會是哪位皇子來教她們射箭。
有的人說一定是太子殿下,有的人就說希望是二皇子殿下,還有的人就猜測也許是其他皇子也說不定,這箭法好的又不是隻有太子和二皇子。
雲纖可不想還是那個色胚太子來教她們射箭。
玉清想到了蓮華和他說的,這次他便不在老實的說自己會射箭了。
雲纖問他會不會,他就和她搖搖頭。
正喧鬧著,容鶴容時就過來了,身後還跟著一人,雲纖定睛一看,那不是她大哥麼?安德本來正自己練習著射箭,見到容鶴身後跟著的人時手一抖,手中的箭竟然射偏了去。
雲追靈敏的向後退了一步,那箭就剛好插入了他身前的土裡。
若是他在遲那麼一步,這箭就剛好插在他的腳上了。
抬眸看去,雲追的目光變得犀利了起來。
是她?這可真是好大的緣分!安德心中有鬼,看了一眼便快速的把目光移開了。
暗自祈禱著他沒有認出她來,她想,只要自己裝著鎮定就不會有問題。
越是想什麼就越是怕什麼,越是怕什麼就越是會發生什麼。
雲追繞過了地上的箭,直直地走向了安德。
安德看都不看他,目光注視著前方,她是會射箭的,現在也只是在自己訓練而已。
雲追走到安德的身邊,直接道,“那晚是你把我綁起來的吧?”
安德心一慌,箭又射偏了,“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雲追不管她承不承認,他拿出了那晚撿到的那枚玉佩,“這個你總該認識了吧?這上面的字要我念給你聽麼?”
安德見狀也不在強裝,她伸手去奪道,“你還給我.”
雲追把手舉高,一副無賴的模樣,“有本事你自己來拿.”
安德急了,就一手拉著他的袖子,一手要去夠自己的那枚玉佩。
“你為何要那樣作弄於我?就因為我搶了你的鞋子?”
安德氣急地說道,“你還搶了我的馬.”
“那日,我不是跟你說了借馬急用嗎?你還真是心眼小的很,居然想到那樣來報復我.”
雲追有些埋怨的解釋起來。
安德見他還是不肯把玉佩還給她,氣的一跺腳,狠狠的踩在了雲追的腳背上。
雲追痛的一彎腰,她就順利的奪回了自己的玉佩,收進了懷裡。
安德得意的一笑,“本公主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欺辱,扒你衣服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還沒扒你褲子呢!”
雲追痛的滿臉憋紅,“你還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今日你的箭就由我來親自授.”
安德不屑道,“誰要你教,我會射箭.”
雲追直起身,桀驁地拿起弓箭,“我教的是百步穿楊.”
容鶴把教習的任務交給了容時,自己則來到了玉清的身邊親自手把手的教他射箭。
玉清這次可沒有在像上次一樣故意疏離他,他要藉著這個好機會,來激發纖兒心中的醋意。
醋意越濃,心意開啟的就越快。
雲纖見容鶴又來了,頓時就不高興起來。
這個色胚太子是鐵了心要和她搶相公了?“聽說你琴撫的特別好?”
容鶴站在玉清的身後,伸出手教玉清拉弓的姿勢。
玉清雖是彆扭,但也忍辱負重的沒有推開他。
他暗自瞥了雲纖一眼,發現她早已經拉長了臉在瞪著容鶴。
玉清心裡暗笑,小東西醋勁不小。
回過心思的玉清依舊保持禮數的向容鶴回話。
“尚可.”
容鶴嘴角勾了勾,“我看你臂力不錯,讓我看看你射箭的天賦怎麼樣.”
玉清瞄準了靶心,毫不猶豫的放開了手,利箭‘嗖’的一聲就脫弓而出,但是卻沒有射在靶子上。
他故意了。
容鶴見了,便又上前手把手的教他,“拉弓的時候手要穩住,不能晃動,否則箭就射不準目標了.”
話語聲貼的玉清及近,雲纖氣得抽出箭簍子裡的箭胡亂的狂射起來。
方才還拉不滿弓的她,此刻彷彿一下子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周圍的人都被嚇得躲到了十丈外,生怕自己死於非命。
容鶴扶著著玉清的手又重新射了一箭,這一箭不偏不倚正中紅心。
再拿出一隻箭,容鶴讓玉清自己再射一箭。
雲纖氣呼呼的忍不住又看向了玉清那邊,突然,不知是誰射出的一隻箭,正向著玉清貫穿而來。
危機時刻,雲纖下意識的大喊道,“清雨快躲開!”
然後以驚人的速度抬手就射出了一箭。
玉清聽到聲音後就立刻蹲了下來,那一箭精準的在半空中射偏了正向著玉清飛來的箭,在回神,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個傻女的箭法居然這麼好?雲追也吃了一驚,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自家妹妹從小連弓都沒摸過。
怎麼可能會有如此之高的箭術?就連雲纖自己也傻眼了,她呆呆的看著玉清,滿眼的不可置信,剛才那箭是她射的?所有人都認為剛才雲纖射的那箭一定只是巧合。
只有玉清知道,那不是。
他心裡開始有了隱隱的雀躍,這是纖兒快要甦醒了嗎?玉清扔掉了手裡的弓箭,跑到了雲纖的身邊,“纖兒,你剛才好厲害!”
雲纖也呆呆道,“是啊!好厲害啊!我怎麼會這麼厲害?”
玉清擁住了她道,“你一直都很厲害,只是你不記得了,你忘了.”
雲纖的心裡開始一陣陣的悸動起來,她一直都很厲害嗎?那她到底忘記了什麼?她怎麼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是忘了什麼。
雲纖心裡的疑問越想越多,越想越亂,忽然她覺得自己以前是不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