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勁的掌風落在沈清秋背上,胸口應聲落下數掌。
聲聲沉悶。
阮軟聽著都疼,看著沈清秋隱忍皺眉的樣子,不忍擰眉,“小遠,這真的能治病?”
這力道也太重了。
“是啊。”敖遠雙手拉著沈清秋的兩條胳膊往後使勁一拉,笑著道,“姐姐有所不知,師兄舊疾沉痾入骨,經脈阻塞,正需要這等力道才能疏通經脈。”
“是不是啊,師兄,有沒有感覺好多了。”
說著,敖遠又加重了力道,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
沈清秋額頭沁出細汗,聞言,對著一臉擔憂的阮軟道,“確實好了不少。”
小師弟下手真狠。
阮軟看著汗溼緊貼著衣衫的沈清秋皺了皺眉。
不過既然本人都這麼說那這應該是有效的。
突然敖遠停下,走到她面前,握了下她的手道,“姐姐先出去吧,接下來的治療需要師兄裸身才能治療。”
阮軟點了點頭,轉身走開,不時回頭看了下,合上門扉前說道,“如果需要什麼東西記得跟我說。”
待少女離開,敖遠揚起假笑,從儲物戒取出長鞭。
帶著倒刺的赤紅鞭子啪地一聲狠狠抽在地上。
敖遠冷眼瞥向床上的人開口,“師兄,再裝下去,這鞭子就要抽在你身上了。”
沈清秋虛弱地咳嗽一聲,無力倚靠在床頭,“小師弟在說什麼。”
還裝。
敖遠陰惻惻笑,“這鞭子淬了毒,抽在身上不止皮開肉綻還會鑽心瘙癢血肉爛痛,就算是師兄也不會想嚐嚐的。”
說著,長鞭又奮力抽在地上。
“師兄,要試試嗎?”
沈清秋看了眼赤紅反光的鞭子,麻溜起身。
半點沒有方才的虛弱模樣,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小師弟的眼睛。”
“呵,就你那拙劣的偽裝就只有血像是真的。”敖遠冷笑一聲。
打從剛一進門看到他就發現了對方的異常,無非裝成病重的樣子博取姐姐同情。
他倒是不怕被發現。
沈清秋整了整衣衫,“獻醜了。”
那丹藥當真不錯,咬碎之後吐出的血跟真的一樣。
事情已做完,屆時他躺兩天謊稱恢復就可以了。
說著又摸向胸口想掏出丹藥,淺笑,“不過小師弟沒揭穿這一點讓師兄很欣慰。”
他剛還以為以敖遠的性子會拆穿,一直提心吊膽。
話音剛落就見敖遠笑著沉默盯著他。
沈清秋的笑頓時僵住,摸了摸胸口,果不其然丹藥已在不覺中被對方拿走。
敖遠笑眯眼,不懷好意道,“你在說什麼啊,師兄,這種事當然要本人發現才行,師兄祝你好運。”
接著門應聲開啟。
阮軟沉著臉走了進來,手裡攥著一個瓷瓶。
正是裝著假血丹藥的瓶子。
沈清秋心咯噔一下。
門被敖遠合上,臨走前還笑眯眯朝他揮了揮手。
“耍我很好玩是吧。”
一貫甜美的女聲暗藏風暴。
方才出去前敖遠就塞了這個瓶子給她,傳音叫她出去再開啟。
一開啟就是一顆顆赤紅丹藥,她狐疑試了下與血液的質地顏色一致。
之前見他倒在門口一時心急顧不得想太過,這會聯想方才他的表現哪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人竟然裝病騙她。
看著步步緊逼面色不善的少女,沈清秋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阮姑娘,這在下可以解釋。”
“你有什麼好解釋的。”阮軟把丹藥扔到他懷裡。
“這不是人證物證俱在。”
阮軟沒好氣斜了他一眼,沈清秋嘆了口氣。
“果然假的不行要動真格才行。”
沈清秋眼眸閃了閃,看著她笑得溫和,掌中卻緩緩聚起法力毫不猶豫往胸口拍下。
那力道看著就令人心驚。
阮軟趕忙拉住他的手呵斥,“你瘋了!”
這人竟然不管不顧真要傷自己,是吃準了她心軟定會看不下去嗎。
想到這,阮軟恨恨磨牙,看著他又氣又無奈,“你真是。”
少女的手緊緊握著他的手腕生怕他想不開。
面容清俊的青年反握住她的手貼在結實的胸口,笑得溫柔,“抱歉,但於在下而言有些事只要結果達到可以不論手段。”
“這是在下權衡利弊所能想到的最佳方法。”
阮軟愣愣看著他。
看著少女怔愣的神色,沈清秋笑,“怎麼,嚇到了嗎?在下並沒有阮姑娘想得那般偉岸。”
眼眸倒影著紅衣少女的身影,“也會有卑劣的心思,用令人不齒的手段,看到這樣的我,你會討厭嗎?”
聲音溫柔,夾帶著試探。
清俊的臉上掛著淺笑,眸光漣漪,似是斷定了她不會說出傷人的話。
阮軟定定看著他,掌心處傳來對方鼓動的心跳,就像把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毫無掩飾展露在她面前。
卑鄙,就是知道她見不得別人示弱,還這般真誠袒露自己的心思揭露不堪的一面。
阮軟沉默,盯著這張認真注視她等待回答的臉,再想到他剛才的話,氣怎麼也生不起來。
見狀沈清秋笑意不減,他賭對了。
接著俊臉上就覆上少女的雙手。
柔軟的觸感自臉頰兩側傳來,沈清秋看著少女嬌美的臉龐不斷貼近,目光閃爍了一瞬。
旖旎的心思剛起,剛還輕柔貼著他臉的雙手突變大力。
阮軟沉默,大力揉捏著他的臉,看著俊臉扭曲變形。
叫他剛才用這副模樣蠱惑她,惹她心疼鬆口。
“阮……姑……娘,唔。”沈清秋看著面色陰晴不定的少女,想開口卻只能說出破碎的話。
俊臉任她如麵糰一般揉捏,沒有絲毫反抗。
好一會之後,阮軟哼了一聲,鬆手,看著俊臉被搓紅捂著臉小聲喚疼的人,心情大快。
沈清秋這副樣子順眼多了。
“不生氣了?”沈清秋看著她笑,裝出這副樣子能讓她解氣未嘗不可。
“本來是挺生氣的。”阮軟看了眼他現在被折騰的慘樣,“不過現在就算了。”
“至於你剛才的話。”阮軟定定看著他回答,“我並不討厭,人無完人,你我都一樣,既然你無事,那我先走了。”
說罷,她正要轉身離開,纖細的腰肢被一雙結實的臂膀攬住,身子不受控制直直倒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