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聞言，難堪地蜷著手指。
可能在他眼中，她只有這個價值。
可她一點也不想就此沉淪下去。
她看向他：“除了這個，別的任何事都可以。”
傅晏同樣也在看她。
微涼的夜風帶起眼前人的長髮，周遭的霓虹燈落入她的眼中，恍如繁星。
他抬手，溫柔地觸上她的下巴，說出的話卻惡劣的很：“姜未，除了你的身體，你還有什麼地方有價值？”
姜未的臉一寸寸白了下去。
男人繼續道：“我知道你經濟困難，應付不了家裡，但你跟了我，我會給你錢。姜未，你沒什麼可猶豫的。”
傅晏手掌觸上她的臉頰：“再者，我們試過，彼此都很滿意。”
“我給你的價，是別人給不起的。”
姜未身體僵直。
他的話很輕，落在她耳中卻如道道利刃。
良久，她乾澀著嗓子說道：“不需要。”
又是這種侮辱人的話語。
不過也是，在他眼中，她就是廉價女，出來賣是家常便飯。
只是，眼眶還是忍不住發澀。
“請傅先生找別人吧。”
“姜未，別不識抬舉。”傅晏耐心盡失。
她遇到事，他毫不猶豫地幫，十二萬的衣服，他說送就送。
她不想讓旁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他每次偷偷摸摸，替她瞞著。
她還有什麼不知足？
“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他冷道，“所以讓你產生了錯覺，我是很好說話的人？”
“不是。”姜未後退一步，躲過他的手，“傅先生，我們之間真的到此為止吧。我欠你的，我還不清，如果你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肝腦塗地。”
說罷，她拿出手機，將傅晏的手機微信全部刪除。
又開啟車門將剛買的衣服放進去：“可以送給願意跟著你的人穿。”
“姜未！”
傅晏咬牙切齒。
他原本以為她像貓，現在看來，活脫脫一隻咬人的兔子。
上前兩步，他輕而易舉將她困在懷中。
而後低頭，毫不猶豫地咬上她的唇。
“不要……”
姜未的反抗被男人全部吞沒。
他撬開她的唇，強勢勾著她的舌尖。
帶著懲罰的吻，隱約透出血腥味。
姜未疼的頭皮發麻，用力推著男人的胸膛。
掙扎了足足兩分鐘，傅晏才鬆開了手。
懷中的姜未淚流滿面。
“傅晏，你太過分了！”她拳頭攥的死緊，瞳孔發顫。
傅晏將她的排斥看在眼裡，眯眸問道：“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姜未狠狠擦著自已的唇瓣：“你問一百次我的回答也不會變，不可能。”
她有她自已的自尊。
“好。很好。”
傅晏冷笑兩聲，摔上車門，踩著油門轟鳴而去。
姜未吸了吸鼻子，將眼淚擦乾，回了學校。
金安琪一眼看到她情緒不高，敷著面膜都和她搭話：“怎麼了？沒搶過？哎呀，還真是好玩。”
姜未充耳不聞，進浴室洗了澡，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爬到床上。
窩進被子裡，她的眼淚又忍不住冒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傅晏真的幫了她很多次。
所以她才會那麼難受。
但他們之間，確實不適合再聯絡下去了。
……
姜未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來時，對面崔崔雅雅的床依舊沒人。
她有點奇怪。
昨晚雖然報了警，但應該是那個劉哥有麻煩，崔雅雅只是去參加聯誼而已。
她就算是偷了她的衣服，但她這個當事人不在場，按理說她早該回來了。
這會，班級群飛快的跳著訊息。
【好刺激，昨晚我們學校和華大聯誼的幾人，全被拘留了】
【真的假的？聯誼也會被拘留？】
【說是聯誼，還不都是那方面的事？大家都是成年人，思想不要那麼不開放好嗎】
【聽說輔導員已經去領人了】
【輔導員去了，不就代表有我們系的人？】
姜未看著訊息，有些發愣。
崔雅雅難道是被拘留了？
是傅晏嗎？
她有些不敢往下想。
“姜未，”金安琪對這些八卦事還挺有興趣，“你昨晚不是去找崔雅雅了嗎？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讓我猜猜……”
她想了想，說道：“她把自已初夜賣了？多少錢？”
初夜……
這個詞讓姜未心底一顫。
她慌忙搖頭：“我不知道。”
昨天的事，無論是會所還是傅晏，她都不想回憶第二次。
“不想說？”金安琪切了一聲，“沒勁。”
洛寧戴著耳機，一副事不關已的狀態。
對她們這些豪門來說，國內大學不過是一個跳板。唸完兩年，她們都會出國深造。
她沒有金安琪的好奇勁。
不過最近的姜未，確實挺奇怪的。
……
下午的時候，崔雅雅灰頭土臉地回了宿舍。
她身上還穿著姜未的白裙，不過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
顯然是受了不少苦。
金安琪見到崔雅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來這別人的裙子也沒這麼好穿啊。”
被她奚落，崔雅雅不敢說話。
她衝到姜未面前，抬手就要去扇她耳光：“姜未，你這個賤人！”
但被後者擋了下來。
姜未心疼地看著她身上的裙子，問道：“你做什麼？”
“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被拘留！”
崔雅雅一邊說著，一邊洩憤似的將身上的裙子一股腦扯下來。
布料碎裂聲落進姜未耳中，她心疼的滴血，趕忙拽住崔雅雅的手：“這是我的裙子！”
“什麼你的裙子？”
崔雅雅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這衣服是昨晚那個男人送的！”
姜未聞言，手上動作一窒。
崔雅雅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笑了起來。
“我猜，你被他甩了吧？”
甩嗎？
姜未抿唇。
他們之間的關係，甩這個字，太過親密。
簡單的金錢交易，不配。
崔雅雅看著她的反應，就知道她說的沒錯。
頓時，她得意洋洋起來：“本來昨晚沒什麼事，可我們都被拘留了，劉哥說，是有人打了招呼，最起碼得關一星期。結果今早，忽然有人過來，讓通知學校來領人。”
“姜未啊，你本事也不怎麼樣啊，”崔雅雅不留情地嘲笑，“才風光幾天？被這麼快踢掉的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