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還沒來得及反應，男人的吻就落了下來。

他似是極有耐心的獵手，誘著她緩緩沉入其中。

姜未臉頰通紅。

他們站的地方隱蔽，但依舊會有人偶爾看過來。

她向後退了一步，下一刻就被男人攬著腰身，扣入懷中。

傅晏的嗓音落在她耳邊，帶著異樣的曖昧：“今晚，別忘了。”

“能不能不去？”姜未軟著嗓子，“我想回學校睡覺。”

“不行。”

傅晏拒絕的乾脆，他捏著她的下巴：“到現在還看不清？伺候好我，日子才能過的舒坦點。”

姜未：“……”

什麼伺候，聽著怎麼那麼彆扭。

“可是，”她按了按自已的腰，委屈道，“哪有人每天都要……那樣的？我真的吃不消。”

她還要上學，還要兼職。

也沒有他那樣的好體力。

傅晏黑眸緊鎖著她，顯然是不打算放過她：“給你小費。”

姜未納悶看著他。

平常恨不得讓她多欠點的男人，突然大發善心？

正要開口，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小未來，你在做什麼！”

瞬間，姜未渾身的血液彷彿凝固住。

她緩慢轉過身，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奶……奶？！”

她不知道自已該說什麼，跌跌撞撞跑到姜奶奶身邊，將她扶住，慌亂解釋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

姜奶奶看著姜未。

渾濁的眼睛裡有著淚光：“我是老了，但我不糊塗。剛才你們的話，我聽的一清二楚。”

“伺候，給……錢？這是正常人會做出的事嗎！”

她的問題，姜未回答不上來。

從她屈服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已在辜負奶奶對她的期望。

姜奶奶看了眼站在一旁冷漠的傅晏，又將視線落在自已孫女身上。

“你救我的錢，都是他給的？”

如果兩人是男女朋友，依照姜未的性格， 她早就解釋。

現在她沉默著，就證明，她是真的出賣了自已。

對上奶奶的眼神，姜未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眸，最終顫著聲音道：“是。”

“姜未！”

姜奶奶拄著柺杖，吼出聲：“你是想氣死我嗎？我是怎麼教育你的？女孩子要自愛！我就算去死，也不願意你做出這種事！”

“奶奶，對不起……”

姜未慌忙抱住她：“我馬上就把錢還給他，你別生氣，對身體不好。”

護工聽到動靜，趕忙跑了出來。

看著眼前的情景，她有些不知所措：“姜小姐，不好意思，我剛去上廁所，沒想到老太太會出來。”

她又勸姜奶奶：“老太太，他們年輕人有自已的想法，您要是氣壞了身子，這手術不是白做了嗎？”

“手術……”

姜奶奶臉色泛白：“姜未，你真的讓我失望！”

她在醫院，常聽人提起傅晏。

他手術水平極高，一場手術的價格在幾十萬。

對她們來說，是天價。

姜未能請動他幫忙，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奶奶，你先進去，我會把錢還給他的，”姜未怕自已奶奶說出什麼惹傅晏生氣的話來，讓護工帶著她回病房，“阿姨，麻煩你。”

護工拉著姜奶奶進了病房。

人消失在視線內，姜未宛如被抽乾所有力氣一般，跌坐到了地上。

她想哭，但還是硬生生忍住，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傅晏。

男人靠在牆邊，眉眼淡漠睨著她。

似在看一場鬧劇。

意料之中。

可姜未的心，還是被刺痛。

剛才有那麼一瞬，她幻想過他幫她撒謊，騙奶奶他們是男女朋友。

但她也明白，他幫了她那麼多，已經是仁至義盡。

她不該幻想一個對她沒有感情的人做出什麼維護她的事。

“傅先生，”她出聲，努力讓自已表現的正常，“不好意思，讓你撞見這種事。”

傅晏看著她泛紅的雙眸，點了根菸。

“你怎麼想的？”

“我沒想什麼，”姜未輕聲道，“只想努力賺錢，把錢還給你。”

“裝傻？”

傅晏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她，“我的意思是，你打算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