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沒想到一條裙子會這麼多錢。
她以為頂多幾百塊。
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傅晏轉了兩萬。
雖然她剩的錢不多,但該還的還是要還。
【裙子我聽舍友說了,很貴,錢轉給你。】
傅晏沒回。
也沒收款。
上面也是她的轉款,他也沒收。
直到第二天自動退款,傅晏也沒發任何資訊。
姜未又將錢轉了回去:【傅醫生,我們兩清比較好。】
依舊是石沉大海。
一連過了幾天,傅晏都沒回一條訊息。
姜未對著聊天介面發呆。要不是上面有著他轉她的幾毛錢,她會以為自已在對著檔案助手發資訊。
“姜未,我讓你把裙子借給我穿,你是聽不到嗎?”
崔雅雅擺弄著自已的頭髮,透過鏡子看身後的姜未:“我現在就要,晚上去參加聯誼。”
“不借。”
姜未看著書,頭也不抬。
她不是個傻子,也沒有以德報怨的愛好。
崔雅雅翻了個白眼:“你還捨不得了?不就是和人睡了得來的嗎?裝什麼啊。”
她要是有姜未裝可憐的勁,肯定能傍個比陸景炫更好的。
正巧這會輔導員發資訊給她,讓她去系裡幫忙。
她合上書起身:“不管怎麼來的,反正不會借你。”
將衣櫃上了鎖,她才出了宿舍。
崔雅雅氣的咬牙:“以為鎖上我就沒辦法了嗎?”
她照樣能開啟!
……
姜未在系裡忙到了七點。
回宿舍之後,一眼看到了被撬開的鎖。
慌忙開啟櫃門,果然,裡面掛著的白色裙子不見了。
金安琪靠在椅子上嘲笑道:“下次讓給你買裙子的男人多花點錢,給你買把結實的鎖。”
姜未沒理會她的嘲諷。
只問道:“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知道。她去了華大和科大的聯誼,在文甸會所。”
姜未道了謝就衝了出去。
金安琪挑眉看向洛寧:“哎呀,看著這兩窮鬼爭來爭去還挺有意思的。”
畢竟她們的世界裡,可沒人為了一條兩萬的裙子鬧得這麼難看。
就跟演猴戲似的。
洛寧沒做聲,繼續看著書。
……
姜未打車去了文甸會所。
一路上,她給崔雅雅打了很多電話,一概無人接聽。
沒辦法,她只能進會所找人。
姜未原本以為大學生聯誼的會所會清淨些,沒想到比起她上次去的會所不遑多讓。
重金屬音充斥著她的耳膜,讓她渾身不適。
找不到路,她只能問侍應生。
侍應生對那群大學生有印象,以為她是一起來的,當即給她指了包廂位置。
姜未走到門口,推開門。
“你們好,我找崔雅雅。”
崔雅雅正妝容精緻地坐在一個男生旁邊,和他碰著酒杯。
她沒想到姜未這條裙子這麼好使。
來包廂的有富二代,識貨。
認出她一條裙子兩萬之後,立馬就有幾個家境不錯的男生同她搭話。
她來參加聯誼目的就是釣男人。
她就不信,她比姜未差。
“雅雅,”靠門口的人出聲,“有人找你。”
崔雅雅看過去,見到姜未,臉上當即露出厭煩:“你怎麼來了?”
就為了一條破裙子,還追過來了?
“是雅雅的朋友?”包廂內有男生開口,“過來一起玩啊。”
“不了。”姜未看著坐在包廂裡的十個男女,甚至還有兩人在熱吻。
她有些不適:“崔雅雅,你出來一下。”
“讓雅雅出去幹嘛?”有人說道,“有事不能進來說嗎?大家都是學生,不會對你怎麼樣,未免防備心太重了吧?”
“就是。”
此言一出,當即許多人附和:“這麼瞧不起我們?我們是正經聯誼。”
姜未抿了抿唇。
她想走,但裙子兩萬塊,而且……是傅晏送的。
可能是兩人最後的一點有關聯的東西了。
很奇怪,她明明該和他斷了聯絡,但總是忍不住想起他。
可能因為他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了自已。
想了想,她走進去,站到崔雅雅面前。
“裙子還我。”
包廂人聽著姜未的話,面面相覷。
什麼裙子?
姜未見崔雅雅不說話,繼續道:“別裝傻,你身上的裙子是我的。”
“啊?”
有著女生驚撥出聲:“雅雅,你偷別人的衣服?怪不得看著有些不合身呢。”
聽到她的話,崔雅雅面色微變。
姜未胸大腰細,她為了能穿上,餓了整整一天才勉強將自已塞進去。
她趕忙辯解:“這衣服本來就是我的!”
“崔雅雅,你當我們傻子呢?!”
先前與她談笑風生的男生抬手,直接給了崔雅雅一巴掌。
“啊!”
崔雅雅尖叫一聲,狼狽地摔到地毯上。
一桌子的人紛紛勸道:“李哥,消消氣。”
姜未也被嚇到,向後退了一步。
不是聯誼嗎?怎麼會有這種人?
崔雅雅嘴裡翻湧著血腥味,但她一句話不敢多說。
李哥是科大的校霸,家裡做生意。今晚這幾個男生中,就他條件最好。
她原本想將他釣到手,沒想到,他看中的是她的錢。
李哥轉向姜未,打量了她一圈,臉上綻開虛偽的笑容:“這位同學,我會幫你教訓她的,別害怕。”
崔雅雅慌了慌。
她趕緊說道:“李哥,她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她這裙子是男人送她的!”
“哦?”李哥挑眉,“這男人出手還挺大方。”
“那還不是她床上功夫好?”崔雅雅向前爬了兩步,對他獻殷勤,“很多男人對她死心塌地的,李哥,你不試試?”
姜未成了破鞋,她就不信陸景炫還會捧著她!
“崔雅雅!”姜未臉色慘白。
她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我不喜歡強迫人,”李哥摸了摸下巴,“這樣吧,我們來玩個遊戲,你輸了,就脫一件,怎麼樣?”
“我……”
姜未正要拒絕,李哥就阻止了她:“不順著我,我可是會發火的。”
“把你在這強了也說不定。”
姜未瞳孔都在顫。
她只能乾巴巴擠出一個字:“好。”
她應聲的同時,手摸進口袋裡的手機。
她不能這麼被動。
與此同時,包廂外走過一群人。
最後的男人,眉目英挺,面容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