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痛心地看著我,眼中噙淚,喃喃說道:“有句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你明白嗎?”
我看著她楚楚可憐的表情,諷刺道:“你是有感而發呀,你很痛苦?”
“對,我說真的,我這輩子最大的痛苦,就是沒有拼死反抗他。”
我諷刺道:“你是欲推還就啊。”
“不,我應該抓起旁邊一塊石頭朝他頭頂砸下去,把他砸死。”她堅定地說道,甚至帶著怒氣。
我有些疑惑了,“石頭,不是在酒店房間嗎?哪來的石頭?”
她的表情慌亂了一下,忙道:“啊,不是,我是指菸灰缸。”
我沒有多想,氣得一哼,問道:“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搬出去住呢?”
“不搬,這還判下來呢,這個房子還不是你的,我就在這住。”
我成全道:“行啊,反正住不了幾天,不到一個月,你準搬走。”
說完,我冷著臉帶上門出去了,在關上門的一剎那,我看見她的神情有些崩潰。
我的心情很沉重,佳佳不僅僅是父親的心頭寶,也是我的最愛,我開車開得很快,心裡祈禱那孩子是我的。
來到鑑定中心,我將頭髮遞了過去,也將自已的頭髮拔了幾根遞了過去,說道:“請幫我鑑定一下,這兩份頭髮的樣本有沒有血緣關係。”
工作人員將鑑定材料接過去,說道:“交錢吧,三千塊錢。”
我問:“什麼時候可以拿結果?”
他道:“不急的話,一個星期再來。”
“急呢?”
“明天就可以出結果了,價錢增加一千。”
“那我明天過來吧。”說完,我付了四千塊錢。
下午的時候,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公司,在家裡見到那個女人,我感覺渾身不舒服。
我來到公司,同事們全部起立,個個對我笑臉相迎,熱情向我問好,我也向大家擺手問好。
如果跳槽去別的公司,我的一番心血可能會沒有,我已經將圓夢集團研究得很透徹了。
麗麗走近來,禮貌地笑道:“許總好。”
我擠出笑容,“嗯,好。”
“許總,聽說您出了車禍,可把我嚇壞了。看見您沒事,我就安心了。”
我感激道:“嗯,謝謝你的關心。”
“對了,那天唱歌,嫂子大出血,她怎麼樣了?”她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生怕我不開心。
“哦,她……她也沒事,已經好了。”我不願再提到林婉瑜的醜事。
“哦,那就好。”她訕訕地笑笑,看了看我,有些不相信。
她大概猜得到,我不願多跟她說我跟林婉瑜之間的事。
我和林婉瑜離婚在即,離婚再告訴她也一樣,多提一句都破壞我心情。
她慎重道:“對了,許總,丁立好像跟董事長鬧翻了,您知道嗎?”
其實我心裡清楚,集團的事情,瞞不過我的眼睛,無論大小,我都瞭如指掌,有沒有在公司都一樣。
但是我不得不對麗麗有所保留了,假裝說道:“哦,是嗎?”
“對,我想,集團可能要換總裁了。”她給我送來一個竊笑。
我僵硬地笑道:“會嗎?就因為跟董事長吵了一架,就徹底鬧翻了嗎?”
她悄聲說道:“您知道伍素嬌伍經理嗎?據說是她告的狀,董事長勃然大怒,跟丁立在董事長辦公室吵起架來了,這訊息還是董事長的秘書透露出來的呢。”
我阻止道:“別多嘴,聽到了就當聽到了,別到處亂說,我看他可能還會繼續當一陣總經理。”
她似乎不明白我對她的提防,喜色道:“那您也要準備一番呀。”
我假裝問:“此話怎講?”
“如果萬一他下臺了,只有三個人可以競選新任集團總經理,您就是其中之一,不是嗎?”
“嗯,也許吧。”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的野心,淡淡道:“我還沒拿下那塊地呢,哪敢有那種想法。”
圓夢集團三大板塊,每一個部門的總經理都有希望擔任集團總經理,而我這個部門總經理當然也有資格成為候選人,不過再怎麼夠資格,最終也抵不過董事長馮進堯的一句話。
“許總,您對集團總裁的職位,不感興趣了嗎?”麗麗笑容訕訕的,不解地問道。
我笑道:“哦,不是,那個位置人人都夢寐以求的,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嘛。但是我知道,其餘兩個部門,其中有一個是董事長的親戚,所以……”
她打斷道:“董事長一向是任人唯才的。”
“可他也有很高的才華呀。”
她剜了我一眼,笑道:“您太謙虛了,我覺得您不遑多讓。”
“呵……你過獎了。”
她愉悅道:“誒,許總,您如果擔任了總裁,還得帶著我去呀,我想繼續做您的秘書。”
我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答應道:“嗯,好啊。”
下午在公司待到下班,我的目光緊緊盯死集團總裁的位置,堅定不移地要上位,但是我得學會隱忍,學會胸有城府,我對任何外人都想提防。
晚上的時候,我回到了家,一回到家,我的表情就變得更加暗沉,而以前是歡天喜地,放鬆身心的,如今卻覺得身心俱疲。
我們三人坐著吃飯,燈光溫馨,菜式豐盛,卻沒有什麼話講。
只是佳佳今天活潑了一些,他忽然道:“爸爸,我頭上的紗布全拆了,媽媽說我的頭好了,週末的時候我們去玩吧?”
“去玩?”我看向林婉瑜,一陣心如刀割,我們一家三口還能怎麼玩,就算玩了這次週末,那下次呢?
林婉瑜看我一眼,見我心事沉重地思慮,她陰鬱地閉了閉眼。
“對呀,爸爸,我們班的小新,他的爸爸媽媽每個週末都會帶他去遊樂場玩的,我們也去吧?”佳佳興高采烈道。
我被佳佳弄得心裡一陣心煩意亂,而爸在那裡唉聲嘆氣。
林婉瑜怕佳佳不高興,哄道: “好好好,佳佳,媽媽和爸爸會帶你去玩的,但是爸爸這個週末比較忙,下個週末再去好不好?”
“又是下個週末啊?”佳佳的小臉頓時陰沉下來,嘟著嘴,好像很委屈的樣子。
我看見佳佳板著張臉,心裡想,我跟林婉瑜離婚以後,他該怎麼辦呢?
但是佳佳,是不足以使我撤訴的,我還是會堅持離婚,我始終認為長痛不如短痛,忍不了多久的,遲早也是要離婚的。
今晚的菜比較多,都是全家人愛吃的,但是大家都很痛苦,食之無味。
林婉瑜哄睡了佳佳以後,就苦瓜著臉在房間裡,對著鏡子,一邊抹潤膚霜,一邊心事重重地思考著什麼。
鏡子裡面的她,我看得分明,她的情緒好像很低落,表情有點想哭。
我搬了床單薄的被子正要去妹妹房間。
臨走時,她淡淡問道: “你去哪?”
“你沒有看見嗎,我要去妹妹房間。”
她掃了我的被子一眼,再抬眼深深看我,問道:“我們真的不能挽回了嗎?”
我肯定道:“不能了,我警告你,在婚姻期間,你不許跟他見面,聽見了嗎?”
“聽見了,我不會跟他見面的。”
我氣憤道:“他真的那麼好嗎?值得你這樣出軌,你看你把這個家鬧的。”
“這個問題,我已經解釋很多次了,不管怎樣,我現在是後悔了,我想跟你好好過,可你不相信我,你又介意我不純潔,我也很痛苦,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你以為我真的會拋家棄子嗎?”
我失望地道:“但是你拋棄了我。”
“就算我當時拋棄了你,可我現在回頭了。”
“回不了頭了。”說完,我冷著臉離開。
剛走幾步,她又道:“文強,”
“又有什麼事?”我不耐煩道。
“我最近幾天一直做相同的一個噩夢,夢見自已站在天台上,風很大,夜很黑,我往下跳,在空中下墜了很久,想了很多,落地的一刻,我驚醒了。”
我怒不可遏,說道:“你用死來威脅我不要離婚嗎?”
她認真道:“不是威脅,是真的,我的意思是,沒有你,我活著跟死了沒有區別,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會跟你好好過的。”
我冷厲道:“好了,別說了,靜等法院的傳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