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家開啟門的時候,一陣香味飄來,廚房咔咔作響。
她已經回在家了,在廚房做菜,我聞到了薑茶和雞湯的味道。
我一看,妹妹坐在沙發裡,板著張臉,我注視著她,她抬眼看我,眼神裡是不解又徵詢的目光,還有憤恨之色。
佳佳房間的門開啟著,他在裡面打遊戲。
回到家,我就覺得這個家不乾淨,不知道林婉瑜有沒有帶姦夫回過家。
而且,即使她沒帶姦夫回家,她也不乾淨。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不知道跟她吵合不合適。
妹妹坐近了我一些,詢問道:“哥?”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我淡淡道:“我會跟她攤牌的。”
我有點怕佳佳聽見看見,但是又覺得長痛不如短痛,早了結就不用在心裡憋著,佳佳,我的父母,大家遲早會知道的。
“你早就知道了吧,哥?”妹妹一針見血地問道。
我鬱悶地坦誠道:“比你早了一點點知道。”
“他是誰?”
在妹妹嚴肅的目光中,我說道:“馮翰林。”
“馮?”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疑惑之色。
我的眼神裡全是陰霾,“你猜的對,就是馮進堯的兒子,董事長的貴公子,馮翰林。”
她黯然著臉深沉地想了想,隨後又問道:“嫂子是心甘情願的嗎?沒有被他強行怎樣吧?”
我自嘲地一笑,“別說你不相信,就連我都不相信你嫂子能做出這種事,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的賢良淑德原來是可以裝出來的,而且可以一直偽裝,成為她生活習慣的一部分,從來不露出破綻,我今天才發現她的真面目,是我對她瞭解得太少了。”說完,我重重地嘆了口氣。
妹妹揪心而憤恨地道:“哥?我不相信,我去問她。”說完,妹妹憤而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月月!”我原本想跟林婉瑜攤牌的,沒想到妹妹這麼著急,我也起身跟了過去。
妹妹走進廚房,我也跟著走了進去。
林婉瑜正忙活呢,察覺有人進來,就回頭,看見我們的表情的時候,她整個人愣住了,看久了一會兒,她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深深地看了我一會兒,不敢正視我的目光,再看看妹妹的眼神,心裡基本上猜測到了,慌亂地眨眨眼,便低下了頭。
我發現她的臉色非常憔悴,嘴唇蒼白,有氣無力的,額頭和臉上汗珠直流,顯然是剛做完流產手術還在廚房忙活,感到非常辛苦勞累。
妹妹一臉失望,又憤恨至極地瞪著她,慢悠悠走過去。
林婉瑜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安和畏懼,她深深掃了我一眼,卻問月月:“你們怎麼了?”
“我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妹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我……我怎麼了?”她心虛地說道,聲音都很細小,看了看月月,又深深看我一眼,彷彿想洞穿我的思想,但是她的表情卻越來越慌張和羞愧了。
“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嗎?”我冷漠地問。
“我……我承認什麼?”林婉瑜有些六神無主地說道。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我諷刺道,內心的失望如同深深的湖水。
“文強,我……”她惶懼地眨眨眼,露出一副苦瓜臉的委屈表情,又想裝楚楚可憐了,你享受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個時刻。
“嫂子,我在醫院裡,看見你了,然後告訴了我哥,哥也知道了,你做了流產手術,對吧?”
“啊!”林婉瑜身子一個踉蹌,沒站穩,一個手掌用力地抓在灶臺上,面色如死灰,她似乎痛苦地閉了閉眼,一臉愧疚的樣子,不敢看我們。
“嫂子,我一直當你是我最親的人,也一直說想做你這樣的人,我不敢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你怎麼對得起我哥?”妹妹心酸失望地指責道。
林婉瑜想說話,卻把話嚥下去了,大概覺得辯無可辯,無話可說了。
她惶懼不安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一臉的愧疚,似乎還有些難過。
“嫂子,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妹妹含淚替我痛苦地說出這句話,就匆匆跑了出去,留給我跟林婉瑜兩個人對峙。
林婉瑜抬起頭,看我一眼,看見我絕望而憤恨的眼眸,她面如死灰,嘴唇有些顫抖,眼淚不知不覺地噙在眼中,好像充滿了恐懼,痛苦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