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碎了,在那裡焦慮地思考。
忽然手裡手機鈴聲又響了,我一看,是丁香花的電話,來的正好。
“喂,許先生啊,我是丁香花。”
聽她聲音充滿沉痛和焦慮,我問:“有什麼事啊?”
“佳佳怎麼樣了?”
“他很嚴重,可能會成為植物人,需要五六十萬的治療費。”
“五六十萬,這麼多嗎?”她相當驚訝地問道。
“多?你不是身家幾十億嗎?怎麼會覺得多?”我不悅地說道。
“我個人沒什麼錢的,我跟我哥借點錢給你吧。”
我似乎在黑暗中見到了一絲曙光,“你能借多少?”
“借個二三十萬的,他應該願意借吧?”
我悲痛之中多了一絲欣喜,“什麼時候能夠借到?”
“幾個小時之內吧,稍後我給你打個電話。”
“好,”
我心中有了一絲希望。
我個人和老婆的存款加起來不到十萬塊錢,最多十萬,因為要供房,還有生活費,我們幾乎沒有存款。
我馬上線上花了一百塊錢詢問律師:“請問我的孩子在校園盪鞦韆摔傷了,需要五十萬手續費,學校和鞦韆公司應該賠錢嗎?”
律師道:“具體情況如何的,你先跟我說。”
我跟他細細道來……
聽完後,他陳述道:“學校和老師可能要負上一定責任,如果鞦韆是沒有安全問題的,那麼鞦韆公司不用負責任。校長和老師可能要負上部分責任,但是通常也不會超過百分之五十。你的孩子在下課時分盪鞦韆已經不屬於老師的管理範圍了,就算追究她教育不當,通常責任也不會很大,我處理過的最嚴重的案件,也只是對方負上百分之六七十的責任,也就是你最少要負上百分之三十的責任,何況,那個時候,有監控證明,女老師正跟你聊著天,所以……我還是給你發幾份資料吧。”
我點開他發的資料一看。
有一名叫小櫻的女孩也是不慎從鞦韆上跌落,後又被返回的鞦韆底部擊中頭,最終小櫻因重度顱腦損傷於當天死亡。
這是屬於鞦韆的問題,它底部與地面距離過小,二是蕩椅沒有限位裝置。
這種情況也只賠付百分之六十,其餘的情況賠付得更少了。
我粗略地看過那個鞦韆,它好像沒有這個問題,是我的孩子佳佳用力過猛,震盪的幅度過大,違規操作使用所造成的,而且有監控證明。
作為最好的學校,鞦韆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我和丁老師聊天,作為佳佳的監護人,我們沒有盡到足夠的監護義務,所以是我們的責任。
這樣說來,我要負上一半責任的話,至少要先準備三十萬。
我沒有時間等丁老師,正好,我有一熟人,他是唯一一個有可能借我錢的有錢朋友。
以備不時之需,我需要未雨綢繆,錢越多越好,說不定治療後面還需要加錢呢。
我有個朋友叫高尚,他是我的兩位好朋友的其中之一,我幫了他很多,我曾經借給他五十萬,整整五十萬。
他的公司起步全靠我,他的公司是搞網路的科技公司,我給他介紹了不少大客戶,基本上有客戶打電話來說線路故障,電腦連不上網,辦公網路佈線,IP設定,線路老化等問題,他的公司都能解決。
之前我給他介紹了圓夢公司,讓他成了一張大單,賺了兩百萬,從此他把我當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因為成了大單以後,他結婚了,有了房子。
所謂知恩圖報,我想他懂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個道理他不會不明白的。
如今他發達了,我所在的圓夢公司的網路佈線和電腦配置,辦公系統都是他負責的,我們也算好朋友了。
我非常清楚,我沒有哪個朋友是非常有錢的,只有他才有機會借到錢。
一次性可能借不到五十萬,只能東湊一些,西湊一些,然後總共湊夠五十萬,我跟他儘量借二十萬以上吧。
跟朋友借錢,我卻有些抬不起頭來,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沒有了。
我曾經幫了他不少,以前是他大哥,如今跟小弟借錢,真的感覺沒面子,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的。
我跟他其實是同學,他的起步靠了我很大的一臂之力,那個時候他的公司起步沒多久,他說自已要結婚,岳母又要一套房,我才借給他五十萬的。
他一拖再拖,一直拖了三年才還清。
我介紹過很多客戶給他,他的生意蒸蒸日上,說我是他命中的貴人。
前段時間,在朋友圈,他每天都告訴全世界他賺到錢了,每個月有三十萬進賬,我想,他應該有錢,也應該願意借給我。
他八面玲瓏,如今春風得意,但是可能僅限於有錢人,對於落魄的人來說,也許就未必了,我跟他之間的友誼或者兄弟情,這次正是考驗。
其實凡是想開公司賺錢的人,社交是很重要的,情商很重要,你怎樣對待別人,別人也怎樣對待你,假如他真的念及我曾經借過錢給他,或許真的願意借我錢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