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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新人入府

一晃至六月初夏,京裡氣候日益炎熱。

正院堂屋裡頭,富察氏嘴角含著幾分清淺的笑意,和聲道:“如今天漸漸熱了,你們貪戀身上爽快的也要仔細些,寒涼之物易傷身。”

蘇格格捻著帕子甩了甩,笑吟吟道:“福晉關心咱們,妾身自然銘記於心。只是今日來正院請安時一路上瞧見蕊珠院門前圍了許多奴才,一趟趟搬桌案的,妾身便覺著奇怪得很。”

自打陳氏沒了,蘇格格便極盡收斂脾性,遙想從前她也與郭氏針鋒相對,嘴裡得理不饒人的,後來想起一陣後怕如今嘴上收斂了許多。

縱是心裡頭不爽的也能忍著些,不像從前一般張牙舞爪的了。

黃婉盈聽她這麼說也不由得露出幾分疑色,這蕊珠院是從前陳氏住的地方。

人都走了兩個多月了,最開始也是吩咐下頭人仔細打掃了一番,院子便落了鎖,素日也無人去。

富察氏面上笑意未變,緩聲道:“正要與妹妹們說呢,不料蘇格格眼尖。都說子嗣繁盛是福氣,爺膝下子嗣單薄,為著繁衍後嗣的打算,額娘送了二位新妹妹到府中,今兒便能與諸位妹妹們見面了。”

此話一出,蘇格格笑意瞬間散了去,臉上多了幾分隱晦與不喜。去了郭氏與陳氏,爺的目光好容易落到其他人院中多一些了。

便說她素日恩寵淡薄的,這兩個月也多了三四回侍寢的機會。端看膳房,針線房那些子下人討好的目光,別提多揚眉吐氣了。

如今可倒好,這好日子就要到頭了,也不怪蘇格格笑不出來了。

金純兮抬眸正巧與靜福晉目光對視上,後者溫柔一笑,金純兮也不由得扯了扯淡淡的笑意,顯得極為禮貌疏離。

高棠音臉上閃過幾分諷刺,方才淺笑道:“原是如此,要麼說是怕咱們這些姐妹們孤單,特意來了二位新妹妹來說話做伴,這往後的日子可要愈發熱鬧了。”

“你們能這般想自是最好不過的了。”富察氏溫和一笑,方才揚了揚下巴吩咐道,“凌霄,請瓜爾佳氏與秦氏進來吧。”

話落,眾人便瞧見有二位衣飾鮮亮的美人兒盈步入內。其中有一位身著淺粉色旗裝的是瓜爾佳氏,明眸善睞,端的是極好的美人胚子,尤其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生得極好。

另外一位秦氏則是穿了身顏色清淺的旗裝,容貌雖比不得頭一位俏麗,卻也是個清秀佳人,臉上含著幾分溫和的笑意,瞧著是個乖巧的。

瓜爾佳氏和秦氏頓了頓腳步,皆笑著行禮道:“妾身瓜爾佳氏琇盈/秦氏婉柔給嫡福晉,靜福晉請安,也見過各位姐姐們。”

瓜爾佳氏聲音極好聽,便如同那黃鸝鳥一般,秦氏聽起來卻端莊穩重許多。

都說第一回見人的印象是極重要的,只是這兩位瞧著都不大簡單,也難為熹妃娘娘費心了。

富察氏笑得端莊,“好了,都不必拘禮了。你們今日初來乍到,往後便是四阿哥府邸的人了。要與諸位姐妹們和睦相處,為爺開枝散葉才是。”

“是。”

二人紛紛落座,瓜爾佳氏端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口,面上流露出幾分驚豔,“妾身愚笨,福晉這兒的茶乃是敬亭綠雪罷?”

富察氏挑了挑眉,笑著道:“瓜爾佳妹妹忒自謙了些,正是敬亭綠雪。茶香濃郁,妹妹可喜歡?”

“自是喜歡的。敬亭綠雪乃是赫赫有名的貢茶,妾身無福,曾有幸享用過一回。此茶喝起來頗有清鮮之感,茶味爽口,甘甜馥郁。”瓜爾佳氏說著,笑意愈盛,忽意識到什麼又微微頷首,“妾身賣弄了。”

“無妨。”富察氏笑了笑,“瞧得出來你愛茶。這敬亭綠雪乃是前些時日宮中賞下來的,十分珍貴。今日既是你們二位入府的日子,凌霄,一會兒包一些送到蕊珠院和嘉禧院去。”

瓜爾佳氏臉上一喜,秦格格也一副受寵若驚地樣子,復又起身來謝過福晉。

出了正院,瞧見瓜爾佳氏正與靜福晉相交甚歡的模樣,蘇格格忽然撇了撇嘴道:“我瞧著,咱們這位瓜爾佳格格可不是個善茬,今兒一來露了這麼大的臉不說,這左右逢源的本事也是不可小覷的。”

高棠音不置可否,只淺淺一笑道:“剛來府中還懵懵懂懂的,結交府中人也是意料之中的。金妹妹,你覺著呢?”

金純兮腳步駐足片刻,方才道:“正如高姐姐所言,倒不禁讓妹妹想起與高姐姐一同入府時候的畫面,似乎還歷歷在目。轉眼間,府中又進新人了。”

蘇格格聽著她話裡頭的意思,以為她亦有些醋意在,才扯了扯嘴角諷刺道:“唉喲,我怎麼聽著這麼大的不滿啊。這也是,新來的二位妹妹都是一等一的俏人兒,金妹妹還能不能做咱們府中恩寵第一人可就不好說了。”

金純兮倒也不惱,只是瞧著蘇格格今日的妝容,笑著柔聲道:“蘇姐姐說的是,妾身愚笨,所以您更要多努力些了,否則啊爺又要將您拋之腦後可就不好了。”

蘇格格一愣,又氣的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甩了甩帕子憤懣離去。

高棠音嘴角含了抹柔和的笑意,不禁失笑道:“金妹妹這嘴皮子功夫還是不輸昔日。我記得去歲也是這番情景,人也是一樣的人,蘇姐姐回回都能被你氣的揚長而去。”

金純兮輕輕撫了撫鬢邊的簪子,才悠然道:“高姐姐說笑了,好了今日時候不早了,妹妹便先行告退了。”

說罷,她優雅地欠了欠身,溜之大吉。

回了明瑟院,金純兮剛歇一會兒便聽見蟬衣道:“新來的瓜爾佳格格入主了嘉禧院,那院子寬敞,名字寓意也好,想來是福晉撥給她住的。”

金純兮往窗外瞧了眼,日頭漸漸上來了,她才悠悠道:“到底因著她的身份不同罷。咱們府裡頭大都是漢軍旗出身,好容易來了個滿軍旗的,雖是下五旗鑲藍旗出身的,可瞧著她的容貌與談吐,想來家中也是精心調教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