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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木劍作新棺,四柱純陰人

聽到敲門聲,王大娘隨手就把門給開啟了,我娘也跟著朝門外看去,卻發現門外除不停落下的雨點之外,根本什麼都沒有。

我孃的心情頓時緊張了起來,剛才我奶奶聽到開門聲之後,開門就是什麼都沒看到,人卻被嚇死的。

“王大娘!”

我娘想提醒王大娘注意,然而她不知道,當門開啟的那一刻,一切都晚了。

下一秒,王大娘的身體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來,那表情跟我奶奶臨死時一模一樣。

天亮之後,王大娘的兒子一晚上沒見到王大娘回家,便出來尋找。

從他口中才得知,昨天晚上我爹去衛生室請到譚大夫後,回來的路上,路過村口小橋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下去。

因為天太黑,加上大雨讓河岸變得溼滑,譚大夫一個人拽不上來我爹,便去旁邊的村長家去求救。

村長扔下剛喝了一半的酒,喊上左右幾家的男人就去救我爹,但很不幸,幾個人竟然全都意外落入水中,被大水給沖走了。

至於我,則是天亮之後,在我爺爺的墳邊被找到的。

找到的時候,我正躺在一口紅色的小棺材裡,身上還包著一條髒兮兮的紅綠茶,恐怖的是那嶄新的棺材蓋上,竟然佈滿了無數駭人的抓痕。

似乎有人曾瘋狂地想要把棺材給開啟似的,然而在我爺爺墳頭周圍,卻根本沒有任何腳印。

我爺爺是頭天才下地的,墳墓的周圍都是新土,像昨晚那樣的大雨,周圍不可能不留下腳印。

“難道是死去的根年叔乾的?”村民們紛紛猜測。

為了弄明白怎麼回事,大夥就找來了村裡看風水的老先生,結果那老先生在拿著羅盤,在我爺爺的墳周圍走了一圈之後,竟然毫無徵兆地,直接將自已的雙眼給摳了出來。

大夥詢問他怎麼回事,他也是閉口不談,只是嘴裡不停地叨叨著:“四月四日陰門開,陰緣難斷鬼祟來。兇咒啊!兇咒啊!”

竟是跟我娘昨晚聽到我爺爺念得幾乎一模一樣。

當我被一群人從亂葬崗抱回來之後,我娘看著棺材中躺著的大胖小子,露出了她人生中最後一個笑容。

她從我緊握的小手中發現了一張白紙,開啟之後發現上面寫了一句話。

“此棺置於娃之床下,不可亂動,直至十八歲成人,此娃賜名:張小棺。”

我娘在看到這張白紙之後,人便瘋掉了,因為那白紙上的字跡竟然是我爺爺的。

而這張紙從墨痕來看,正是昨晚寫的。

一個死掉了的人還能寫字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背後冰涼,一股子詭異的氣息開始在村子裡蔓延開來。

從那以後,村子裡隔三差五的就會死掉一人,這些死去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

那就是全都是在大雨夜聽到了敲門聲,結果一開門之後,就會兩眼圓睜,眼球突出,接著直挺挺地倒下死掉。

更奇怪的是,所有這些死掉的人,竟然全都是當天一起把我從亂葬崗找回來的人,只有那個風水先生活了下來。

村裡人都紛紛猜測,是我那死去的爺爺前來報復的,報復他們把我從他身邊帶走。

在村民的眼裡,爺爺之所以把我帶去自已的墳上,其實是為了讓我陪葬的。

因為這個原因,我被村裡當成了災星,被趕了出來。

舅舅得知這個訊息之後,便我們母女倆給接了過去。

在舅舅家生活了兩個多月之後,舅舅幫我娘找到了一個離了婚的男人,於是我娘便帶著我改嫁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真的是災星的原因,我娘嫁過去不到半年,那個男人就因為晚上跟朋友喝酒,掉進路邊的水溝裡淹死了。

那人死的夜晚同樣下著大雨,當時他開著車,在路過一個河堤的時候,因為尿急便開門下車,結果一不小心滑了下去,就再沒能上來。

當然這些都是別人猜測的,至於真正的原因,可能只有他自已知道了。

再後來,我娘陸陸續續地又改嫁了三次,但是每次不到一年的時間,她的男人都會意外橫死。

我娘也因此背上了剋夫的名聲,沒人敢再娶她,我們便只好在舅舅家住了下來。

這期間,我又多了一個妹妹,叫林小雨,是我娘跟最後一個男人生的。

舅舅是個瞎子,沒有成過家,本來作為五保戶的他,生活過的很滋潤,但是自從多了我們三個拖油瓶之後,他的壓力就大了很多。

為了養活我們,他只好自學算命。

也算他運氣好,他在學算命的時候,偶然遇到了一個遊方道士,教了他一套盲人算術。

我舅舅也因此漸漸有了點名氣,才能養活我們三個。

值得一提的是,那道長見到我之後,竟然當場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口中還不停的直呼:“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此後,本來是要歇歇腳就走的道長,竟然在我家住了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會跟我舅舅兩人躲在房間裡聊上很久,還不讓靠近。

後來他臨走的時候,還幫我改了名字,他說張小棺這個名字太過詭異,以後上學的時候很不方便,便給我改成了“張小官”。

並且他還送了我一支桃木劍吊墜,叮囑我,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取下來,否則的話,就會大禍臨頭。

至於為什麼,那道士的解釋則是我出生的那晚正好是乙丑年,乙卯月,乙丑日,乙卯時,即陰年陰月陰時,為四柱純陰之人。

因為陰氣太盛,百鬼夜行,這樣日子出生的人,往往斷不盡陰間的因果,出生之後,必會時常被邪祟纏身。

所以要用棺材遮住身上的陰氣,不讓其外露,如此才能保住平安。

正所謂“棺為陽間物,卻為陰間屋。”

但是活人如果長期居於棺內,陰氣雖然不會擴散,陽氣也無法被吸收,時間久了必定會百病纏身。

因此道長給我改名,又賜我木劍,就是一個折中的辦法。

自道長走了之後,我的生活就平靜了下來,我也像個正常的孩童那樣上學玩耍。

時間久了,那些事幾乎都被我拋在腦後了,偶爾聽到舅舅講一些道家法門,民間傳說啥的,我也會嗤之以鼻。

十多年後,我已經成了一名即將高考的高三學生,每天生活在忙碌的三點一線上。

直到這天晚上的晚自習,變故突然出現。

外面又是風雨交加的天氣,教室的所有門窗都關的緊緊的。

這個時候,我那一向學習無比認真的同桌,竟突然好奇起了我脖子上的小木劍。

“哇!你這個吊墜好精緻啊,好像是木頭的呢,讓我看看吧。”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一把將那小木劍給扯了下來。

隨著小木劍離開我的身體,一股不好的預感迅速蔓延的我的全身。

果然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咚咚咚!

教室的門傳來了詭異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