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又說了一遍。
“軍區大院的。”
果然一聽他這話姜爸啞聲了。
“挺好的。”
說完這句話他又接著道：
“郝芳芳應該也去下鄉了，還是你的那個地方，你平時多照顧照顧她，畢竟你們也是一個屋簷下長大的，”
姜曼曼直接起身拉著周野就往外走。
“我就說這個家不回也罷。
他心裡根本就沒有我這個閨女，就想著郝芳芳呢！
知道的是他後娶的婆娘帶來的拖油瓶。
不知道還以為他情人呢！
晚上怎麼不鑽一個被窩睡覺啊？
你還讓她下鄉幹嘛？
正好她媽跟人跑了，他頂上繼續給你暖被窩不是挺好？”
姜爸聽她說話這麼惡毒
抬手之後要給她一巴掌。
被姜曼曼抓住。
“怎麼嫌我說話惡毒啊？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我早就不應該對你抱有任何期望這麼唸的郝芳芳呢？
正好他那未婚夫蕭文軒跟別人結婚了。
當初我應該謝謝你，那麼一個爛人，還好給了郝芳芳，不然我哪能嫁個這麼好的人？”
說著轉頭看向周野道：
“走吧去你家，這個家根本沒有我站的地方。”
說著轉頭看向姜爸：
“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麼會吃那麼胖？
是你後娶的那個媳婦給我喂的？
捧殺，這兩個字你沒聽過是吧？
也對，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能聽到什麼呀？
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恨她嗎？
因為我聽到她跟人販子說，要把我給賣掉。
然後我就翻然醒悟了。
這個家怎麼散的？
都是你，我告訴你我恨你一輩子，我還是那句話，這麼喜歡郝芳芳你去找啊！
信不信我這個親生女兒親自寫舉報信，舉報你和郝芳芳鑽被窩？”
姜爸一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姜曼曼。
“你就這麼恨我？”
姜曼曼點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
“我恨不得你去死。
想讓我不恨你，你就去死。
你死了我就不恨你了。”
他死了正好跟真正的姜曼曼團聚。
畢竟原身是活生生的一條命沒了。
還有蕭文軒，還有郝芳芳。
不知道為什麼，她站在這裡就感覺身上一股戾氣。
“我媽當初怎麼瞎了眼找了你？
如果她知道，她唯一的女兒被你這個整天不管家的人，交給那個惡毒的女賣掉，她怕是死都不瞑目吧！
還好我聰明啊，在人販子把我帶走的前一刻我醒來打暈了以後娶的老婆。
她不是想賣我，我就讓她自食惡果！”
姜爸一臉驚訝的跌倒在地，看著面前的女兒，眼中流露出震驚和驚恐。
她好像不認識面前這個女兒了。
“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
“我變了嗎？
我若是不惡毒等著被賣嗎？
在你眼裡我被賣了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你又怎麼會在乎我呢？
你喜歡的只有那對母女是不是？
我就知道今天回來是個錯誤，不過還是想要讓你死個明白！
從今往後，咱們父女之情就到了盡頭。
不過，我會讓人盯著你，10年，我在家裡不好過了十年，這十年內你也別想好過了。
你若是再找個老婆，你猜我會做什麼？
曾經我對你這個爸爸可是很敬仰的。
如今卻恨不得你去死，你說是什麼原因？
要不你死了吧？
或者我幫你！”
姜曼曼說著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周野在一旁看著，越發覺得事情不對，趕緊伸手攔住姜曼曼。
“媳婦兒，你怎麼了你可千萬別衝動啊！
乖，放手，別髒了手。”
姜曼曼眼中閃過狠意，那一刻她真的起了殺心。
這會兒聽到周野的聲音她理智瞬間回籠。
同時她也察覺到了，不是她想殺這個姓姜的。
是她身體裡原生的仇恨在作祟。
不恨郝芳芳也不恨蕭文軒，竟然這個父親恨意最大嗎？
姜曼曼搖搖頭看向周野，感覺恨意褪去鬆了口氣。
“我們走吧，我再也不想踏入這個門半步。”
順著轉頭看一下身後的男人。
“我會找個時間來，把我媽的墳墓遷走，你不配。
不配為人夫，不配為人父。
跟那對母女過去吧！”
說完話和周野離開這裡。
周野伸手扶著她，直到走出了姜家，在大街上就不能這樣摟摟抱抱。
可還是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媳婦兒，你沒事吧？
別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周野伸手摸摸她的頭。
“真是難為你了，想必當時情況一定很兇險。
要是你有個差池，那我媳婦兒不就沒了嗎？”
姜曼曼緊緊攥著雙手，心中那股氣，在走出姜家的那一瞬間消失無蹤。
這會兒聽周野這麼說驚訝的看著他。
“你不怕我嗎？你不覺得我太狠毒了嗎？”
周野對她笑。
“怎麼會呢？
我怎麼會怕你，也並不覺得你狠毒，反而覺得你做的很好。
能夠保全自己就很好！
你保全了自己也就等於保全了我。”
姜曼曼聽他這麼說，
不由得被逗笑了。
“你到底是怎麼練的這麼油嘴滑舌？”
周野一臉溫柔的看著她。
“我只針對你，對別人我可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的。
姜曼曼給他個白眼，讓他自己體會。
“油嘴滑舌！
咱們現在還沒有孩子，你看到了我最陰暗偏執的一面，如果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立刻被周野打斷。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不管你怎樣都是我的媳婦兒。
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剛才那陰戾冷酷的樣子，我知道是因為那個男人。
以後咱們都不來了也不管他，就讓他自生自滅好，讓她永遠消失在我們的世界。”
姜曼曼點頭
“你說的對，那咱們就不管他了我們回你家。”
姜爸跌坐在地，一直到姜曼曼他們離開，都還雙目愣愣的看著前面。
眼睛沒有焦距目光渙散，慢慢的痛苦將他包圍。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親生女兒啊！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親生女兒竟然恨不得他去死，他做錯什麼？
曼曼既然過得那麼好，幫一下郝芳芳又能怎麼樣？
他不明白他想不通。
剛才那一瞬，他真的覺得這個女兒要掐死他。
似乎只要自己死了，她就能原諒自己一般。
姜爸痛苦的坐在地上抱著頭。
只要他死了，女兒就能原諒他。
這個句話一直在他腦海中迴盪。
隨即他又搖頭，不對。
他只是想讓女兒幫一幫郝芳芳而已。
一個屋簷下長大的姐妹，她過得那麼好，幫一幫郝芳芳又能怎麼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思緒回到姜曼曼剛出生那一年，他和妻子看著剛出生的女兒。
那個時候他們家多麼和樂啊？
隨著姜曼曼母親的去世，他們家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一個人沒法帶孩子就又取了一個。
那女人長得那麼漂亮，又帶了個乖巧的女兒。
他不在家的時候，一直以為女人將自己女兒照顧得很好。
吃的那麼胖穿的那麼好，難道還不好嗎？
卻沒想到竟然是家破人亡的開始。
姜曼曼在離開姜家之後，整個人的情緒就平穩了，心中也不再有任何戾氣。
就好像在姜家發生的一切真的一樣。
和周野花一毛錢坐車去軍區大院兒。
周野在開啟家門之後，姜曼曼就見一老者坐在客廳中看報紙。
“爺爺，你怎麼回來了？”
看見這位老者，周野明顯很高興。
老頭看到他哼一聲。
“我怎麼不能回來了？
還不行我回來休息休息啊？
倒是我應該問你，你小子怎麼回來的，不是說要去你爸爸媽媽那邊探親嗎？
唉你讓開，你旁邊那是誰？
是不是我孫媳婦兒？
哎呀過來過來，讓老劉頭子看看。”
姜曼曼上前一步，跟著周野喊。
“爺爺。”
她這一聲爺爺把老頭逗得合不攏嘴。
高興的看著她連連點頭。
“哎好好，這閨女長得好真標緻，還有點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見過？”
“爺你忘了，我把結婚的照片郵給你們過。
你肯定是看過我們結婚照了。”
聽周野也這麼一說，老頭連連點頭。
“對對，我就說看著有些熟悉，結婚照上的比現在胖點。”
老爺子說著就蹙眉。
“怎麼嫁給你之後還瘦了呢？
看這小臉都瘦了好幾圈。
嫁給你小子真是虧了，掉了那麼多肉。”
姜曼曼聽這位老人家說話可太有意思了。
“您孫子對我好著呢，我故意要瘦一些的，瘦一些好看。”
老人家聽她這麼說，搖搖頭。
“哎你就幫他說話吧，這就護上了。
搞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
你們這次回來住幾天呢啊！
老頭子我過兩天就要走了，你們跟不跟我一起走？”
周野和對視一眼。
“肯定跟您老一起走。
您老也是去海島看我爸媽的嗎？還是去哪裡？”
“那當然肯定不是啊！
老子要去大西北那邊，對了，這次回來還給你們帶了點好東西，你等我拿給你看。”
老人家說著起身，就去屋裡拿了這一個木盒子出來。
開啟木盒子，好傢伙裡面全是玉。
各種圓的，長方形的，橢圓形的各種各樣。
甚至還有兩塊紅色的寶石，四塊亮晶晶的鑽石。
“爺你從哪弄的這麼多的好東西？”
老人家白他一眼。
“跟你有什麼關係，這些又不是給你的，這些是給我孫媳婦兒的。”
姜曼曼啞然竟然都是給她的，她何德何能收老人家這麼多東西啊！
“這可不行，這也太貴重了。”
老人家聽他這麼說，板著臉。
“讓你收著你就收著。
這也就是你別人我可不給呢！”
姜曼曼轉頭看向身旁的周野，周野也是無奈道：
“爺爺給你，你就收著吧。
咱們以後好好孝順爺爺就行了。”
“小兔崽子就會油嘴滑舌，丫頭你可別被他給騙了。”
姜曼曼聽他這麼說就笑。
“沒辦法我已經被他給騙了。
上了他的賊船。
以後我們兩個一起孝順您。”
老人家點點頭。
“還是丫頭說話中聽。”
周野無語。
“我倆說的不是同樣的話嗎？
怎麼從我嘴裡說出來就不中聽了呢？”
老人家得意的笑著。
“哼，反正你小子嘴裡說出來的我都不信。
丫頭說的我就信，要你管？”
“不管不管，我哪裡敢管您老人家？”
看他們說話就是功夫，叫姜曼曼已經挽著袖子要去廚房做飯。
老爺子看見她要去廚房做飯，趕緊叫住她。
“丫頭丫頭你來，不用你做飯一會兒咱們去國營飯店吃。
快過來陪老頭子我說說話。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啊？”
我媽也是軍人，是軍醫。
她犧牲之後家裡就剩我和我爸。
然後我爸找了個後媽，帶了一個後女兒回來。
他們如今三個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老人家對她說的爸後媽不感興趣。
倒是對他的母親很感興趣。
“你母親也是軍醫，叫什麼名字？看看我知不知道。”
“我母親叫羅金枝。”
張曼曼這話說完整個客廳中氣氛就有些沉凝。
一時間眾人都沒有說話。
尤其老爺子面色古怪，看著姜曼曼片刻道：
“嗯沒聽過，時候不早了我們去吃飯吧！
你們兩個先下去，我先去打個電話。
聽他這樣說，姜曼曼和周野兩人先下去，沒多久老爺子也下來，和他們一起去國營飯店。
這個時候國營飯店中的人還不多。
老爺子道：“吃完飯我還有事，就直接先回軍區。
你們兩個想在這裡住兩天就住兩天，想住就直接去海島那邊。”
老爺子說到海島的時候又沉默。
姜曼曼敏銳的察覺到有些怪異。
可是她又不知道哪裡奇怪。
“我去上個廁所。”
等他走後週一問老爺子。
“爺爺，你是不是認識我媳婦兒她母親？”
老爺子目光沉沉看著周野。
“有些事你不要亂打聽，總之你對你媳婦兒好就對了。”
周也不甘心，自家爺爺這明顯就是有情況。
要麼就是知道姜曼曼的母親是怎麼犧牲的。
要麼就是認識姜曼曼的母親。
“爺爺咱們爺孫兩個有什麼話不能說，快給我說說唄？
您是不是知道我媳婦兒她母親是怎麼犧牲的？”
老爺子呵呵兩聲。
“我說了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保密！
你也當過那麼多年軍人，難道連這一點都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