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懲罰來勢洶洶。
在她剛值完上午廣播站的班時。
在她下主席臺最後一節臺階的瞬間。
頭痛和頭暈突然襲來,江穗一時失了力摔在地上。
手臂剛好撞到牆壁上的釘子,劃出一道較深的血痕,血液爭先恐後地往外跑。
周圍的驚呼聲傳來,她晃了晃頭,眼前視野都有點模糊。
017在她識海里哭,罵主系統懲罰太狠,罵主系統懲罰不看時機。
“嘖,別哭了,頭更痛了。”
她扶著身邊的牆壁試圖自已站起來,但是一點力也使不上。
周圍有兩位女同學一人撐著她的一個胳膊把她扶了起來。
她藉著兩位好心人的力道站起。
“同學,我們送你去醫務室?”
醫務室?有用嗎?
哦,手臂上還在流血。
可以治外傷。
她聲音虛弱道:“謝謝。”
兩人便扶著她往操場西邊的出口去。
鬱詩剛剛結束了跳高的專案,在心裡大致估了一下今天上午參加的比賽都是第一。
抬頭就見兩人攙著一人從她面前經過。
中間被攙著的女孩手臂還在往外滲血,白色的校服上滴了好多滴紅色的血花。
她微微皺眉。
走這麼慢,血要流到什麼時候?
不先止血?
鬱詩有點看不下去,小跑幾步追上三人。
“你們去醫務室?”
左邊攙著江穗的女生說:“對,這位同學受傷了。”
“不先止血?”
“啊?”兩位同學這才注意到江穗一直流血的手臂,懵了懵。
老師說怎麼止來著。
鬱詩把自已的運動服上衣撕掉幾條,上前替江穗簡單地止血。
然後勾著她的脖子和腿,將她抱了起來。
三個人驚愕地看著她。
鬱詩回頭對兩同學說:“我抱她去醫務室,你們先去吃午飯吧。”
兩同學愣愣地點了點頭,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江穗還沒反應過來,眼睛微微睜大望著鬱詩。
鬱詩摟著她脖子的胳膊調整了一下角度,用手遮住她的眼睛。
“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
“撲哧”江穗被她逗笑了。
誰懂啊,大美人冷著臉語氣嚴肅地說自已害羞。
醫務室裡面的醫生不在,鬱詩掀開簾子將她放在床上,然後在外面的桌子上翻找。
沒多久,她就帶著溫度計,碘伏,棉籤和乾淨的紗布進來。
她先把溫度計遞給江穗,示意她量一下溫度。
“我發燒了?”
“剛摸了下你的頭,溫度不對。”
江穗乖乖把溫度計接過。
見鬱詩準備用棉籤沾上碘伏給她的傷口消毒。
她就趁著這個機會認真打量著眼前人。
鬱詩的睫毛微微顫動,鼻樑挺直,唇微微抿起,透露出一絲不易接近的冷意。
但是眉頭微微皺起,纖細的手指捏著棉籤,輕柔地為她清洗傷口。
然後她就感到一陣刺痛。
鬱詩把棉籤微微用力按到了她的傷口上。
姐姐,人家剛剛才說你輕柔。
“別看著我,閉眼。”
江穗默默閉上了眼。
“鬱詩?”
冰美人的語氣沒有絲毫意外,甚至用了陳述句“你知道我。”
“昂,你是鬱瓷的姐姐。”
“嗯。”
姐姐話真少。
“你性格挺好的,鬱瓷不應該討厭你啊。”
“她不是討厭我,她是反感鬱家那兩個人。”
鬱家那兩個人?
嘿,稱呼真新奇。
“不是你父母嘛?”
“我可沒承認。”
鬱詩用紗布給她重新包紮好,抬手索要她的水銀溫度計。
對著光看了一下數值。
三十九度二。
“你昨晚睡覺踢被子了?”
江穗不解道“哪有,我睡覺很乖的。”
“那你燒這麼高?”鬱詩明顯不相信。
什麼?!
江穗抬手搶過鬱詩手裡的溫度計。
鬱詩沒在意,掀了簾子在外面翻找出退燒藥。
又接了杯溫水一併遞給江穗:“吃。”
江穗不確定地問系統
“017,這個懲罰吃藥能退燒嗎?”
017擦了擦淚水,查閱資料後聲音哽咽道:“能。”
還哭?
江穗接過鬱詩的藥和水,道了聲謝。
鬱詩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一會兒還燒的話,你就去醫院。”
江穗點頭。
“我下午還有專案,一會兒就要走。”
江穗點頭。
“你帶手機了吧,給老師請個假,運動會就在家休息。”
江穗點頭又迅速搖頭。
鬱詩敲了敲她的頭:“不要搖頭,有事說事。”
江穗眼巴巴看著她:“沒拿手機。”
鬱詩嘆了口氣:“我給鬱瓷打電話。”
“好。”
鬱瓷不敢想象她就走了一會兒江穗就把自已給摔了,也不敢想象通知她訊息的是鬱詩。
她啪的一聲推開門,鬱詩眼神不悅地看著她。
兇什麼兇?我比你更兇。
鬱瓷想發火,就看到江穗在床上熟睡。
鬱瓷輕輕穩住還在搖晃的門,對鬱詩眼神示意:你可以走了。
鬱詩沒理她,幫江穗掖了掖被子便起身從她身邊擦過。
鬱詩心顫了一下,坐在江穗床邊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