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即是文道核心，身前半空的的老人心裡很清楚，身後少年的文道與自己的文道沒有半毛錢關係。
“那是一顆全新的種子，如果成道，將成全知全能的真神。”
長青是老仙皇回古神教會前跟他討論過很久的話題，那句話是對於他所凝結文心確定的結論。
為了推演這顆種子，兩人對比費了不少心力，藉助神衍龕核心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計算。
如今這個世界刻意在敷衍和淡化神這個概念，模糊的遠古傳說中將祂們以戰力定義，比如大羅金仙屠神如殺狗。
但只有極少數存在明白，那些躲進歷史塵埃裡的神們是什麼樣的存在。
比如那顆珠子裡面的人們就很清楚，神是殺不死的，只要法則還存在，祂們終將歸來。
或許他們能贏的原因正是祂們想輸，或許是累了，正好藉此斬去一身因果。
……
見長青起身望著臺下翻湧著褐土，老人沒好氣地喝罵道:“看著做什麼？將文心和金丹融合啊！老頭我快頂不住了！”
長青知道他是在演，一個能在仙朝“火種”密室外等人的傢伙，不可能就這點本事。
於是指著地面那些翻湧著的看起來像是變質腐肉般的土潮問道:“這些東西是什麼？”
“知道這裡是哪裡麼！”
“天外天！？”
“知道為什麼這裡沒有人生活在這裡嗎？”
“因為這些東西？應該是了，房子建不穩。”
長青自問自答後繼續對著老人道:“這裡太吵，我想回去再融合。”
老人聽到這話臉瞬間就黑了下來，為了引出那背後的鬼，這仙朝幾乎抽調了一半戰力。
表面上是三個金仙加一個看起來像大羅的存在為一個五行靈根的天驕護道。但實際上虛空中正埋伏著數萬仙境大軍。
萬一敵人發現了是陷阱怎麼辦，就一個天道築基的五行靈根天驕憑什麼讓人家往陷阱裡跳？
所以還需要長青將那顆“種子”亮出來，讓對方哪怕明知是陷阱也要奮不顧身進陷阱裡來試試，試試能不能抹去仙朝的一種未來。
計劃其實還有另一部分，那就是當兩位長生者都不能護住長青時，就讓他死一死，以此來驗證一個猜測。
或許是良心發現，亦或者是被長青那無聊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老人落上平臺給他解釋道:“天外天，曾經是神住的地方。”
或許覺得自己用詞不當，又補充道:“嗯，應該說是偽神，他們曾經也是修行者。”
見長青沒有融合文心的打算，只好繼續滿足他的好奇心:“遠古一場大戰打碎了慈航大陸，這段歷史你應該有了解。如今我們還能看到的“天外天”其實就是戰場。
史書裡的記載是我們贏了，偽神逃了。
但實際情況是雙方在最後關頭妥協了，他們不再幹涉我們的發展，我們也不找他們的麻煩。
根源便是戰場因為位置原因出現了腳下的這種東西，或許是死去的生靈太多的原因，這個世界活了過來，成了一個詭異的生靈。
一瞬間吞噬掉了它身上的一切，人仙鬼妖魔神佛，一切生靈，一切物質，法則之下，皆是它同化的物件。
我們稱它為神隕孽土。
停戰後偽神們龜縮了起來，我們也開始研究這詭異的東西。
好在它還算安靜，不主動刺激就會一直保持著休眠的狀態。
我們來後應該是有人在這個世界不知道的角落攻擊了它，將它喚醒後又將它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我們這裡。”
“真能保住我？”盤龍柱在變長，長青目不轉睛地看著不斷遠去的地面，沒由頭地問了一句。
“能，但餌，還不夠！”
“如果我真死了，麻煩別把我丟這裡。算了，能不能留下點東西都難說。對了，如果我死了，把這個東西交給青城馮家的少家主，她叫馮夢倫。”
說著他從袖子裡取出一枚記錄玉簡，裡面是一封普通情情愛愛的信。
“你應該死不了，如果真死了，那所有人應該都要倒黴。你覺得現在的你就真的是你麼？你應該聽說過遠古大能轉世覺醒的一些事情吧。”
“知道，也認識幾個。怎麼？我也是嗎？”
“嗯，你最不像，一點前世因果都尋不到。不過也可能是我們能力不夠才尋不到。”
說著他伸手摸出一面古樸銅鏡遞給長青。
長青伸手接過。
咔嚓……！
銅鏡碎裂成一地碎片。
一老一少，相顧無言。
某處正窩在沙發看著電影的青年男子緊張地坐起身，伸手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
他便守家的元始大秘書，他現在很抓狂，想吐槽，很想將那個老頭拉麵前狠狠揍一頓。
什麼是重塑真我！那是斬去過往，重新孕育意識、性格和認知。
眾神為了保持地位或者從神主身上獲得新的機緣，有多少放著好好的神不做跑去輪迴。
尤其是那幫子女人，一個比一個狠。畢竟神主迴歸後肯定會有變化，曾經喜歡的不一定還喜歡，你還不能說人家神主渣男，想保住地位就就得拼。
如果長青真死在那群混沌珠裡的人手裡導致神主意志甦醒，那樂子可就大了。
突然，他眉頭微皺，一個新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突然降臨了那顆種子之上。
那個存在很強，以至於他都來不及阻止，那位存在揮手間將七顆“天外天”全部收了起來。
然後目光跨越空間與他對視。
“吾乃輪迴第五使徒——寂滅。
首次警告，噬虛技術乃禁術，如有再犯，吾將寂滅此方小宇宙。”
接著那道身影消失，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元始吐出一口金色血液，陰沉著臉盯著陷入黑暗的大螢幕。
“區區一道意志就妄想篡改本尊意識，簡直欺人太甚！”
但他不得不承認那位存在的強大，自己身上可是加持著好幾道暫時掛他身上的大道法則，對方只是略微出手就讓他重傷。
或許是看著自己太弱，所以壓根就不屑於滅殺自己。
不過蓮臺裡還是死人了，死了很多，紫星、傳承神殿、“天外天”上的同僚，一切與那腐肉星球有關的人都死了。
他們身體被抹滅，靈魂被抹成了最純淨的真靈，沒有了任何歸來的可能。
慌忙從懷裡掏出昊天鏡，看到長青一行人的身影出現在鏡中後才癱軟地坐到沙發上。
……
“寂滅，剛才去了何處？”
“那方被藏起來的小宇宙。”
“那裡好像是我負責的吧？”
“噬虛！”
“哎！果然是一個不尋常的地方。”
“此界的歸虛馬上開始了，但願能誕生出寂滅道果。”
“那方小宇宙可沒被汙染，約束好你下面的使徒，我會盯著你的。”
“吾從未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