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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三章 哥,能抱抱我嗎?

樂酒一個人回了家,開門發現媽媽坐在沙發上按著太陽穴。

“媽。”樂酒走進家門,叫了一聲。

周瑩抬了頭,面帶憔悴。樂酒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了,每天早上都會收到周瑩的簡訊,在公司回不去,樂酒都習慣了。

“小酒回來了啊。”

“嗯。”樂酒把書包放在椅子上,走到媽媽身邊坐下:“出什麼事了,感覺你很累的樣子。”

周瑩摸了摸樂酒的頭:“沒什麼事,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操心。”

樂酒不認同這句話:“我不小了,明年我就成年了。”他拍開周瑩的手,握在自已手裡。

周瑩沒說話,她看著樂酒良久才開口:“小酒,如果爸爸媽媽離婚了你跟誰?”

樂酒很早就問過周瑩為什麼不離婚,為什麼還要跟這個人渣生活在一起。他沒有回答周瑩這句話,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離了婚你有什麼打算?”

周瑩沒想到樂酒會這麼問緩一會才開口:“打算去國外發展。”

“一個人?發展會很困難。”樂酒說。

“媽媽有朋友在那邊,他手裡有足夠的資源,媽媽過去的話……”周瑩的話沒說完,被樂酒打斷了。

“我不想去國外,我想留在國內。”樂酒鬆開媽媽的手,語氣很堅定的說。

“小酒,去那邊媽媽會給你找最好的老師,讓你上最好的學校。”

“好了,沒什麼是最好的,媽媽。”樂酒的眼睛有點泛紅:“我需要時間,你說的,我會考慮。”他起身,拎著書包準備回房間。

“沒時間了,就這兩天,我跟你爸開始清算財產了。”周瑩叫住了他。

“所以這事不到最後就不告訴我是嗎?還有時間,還有兩天。”樂酒腳步頓住了,站在房門前一直沒進去:“我小的時候是這樣,我現在長大了你還是這樣。”

“對不起,媽媽也不想這樣。我幫你請兩天假,這兩天就在家明天會有律師過來。”

樂酒開了房間門說了聲知道了走進去關上門,一晚上沒出來。

樂國運晚上回來滿身酒氣,進門就開始喊:“人呢!都死哪去了。”喊完就癱在沙發上,手扯脖子上的領帶,扯了半天沒扯下來乾脆放棄了。

周瑩穿著居家睡衣從房間裡出來,從桌上倒了杯水放在樂國運面前,開口說:“我請了律師,明天過來,你明天把時間空出來。”

樂國運困難的撐起自已的身子坐起來:“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跟我離婚,好跟你那老相好在一塊嗎?”

“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就你乾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見不得人的勾當?我tm為了誰?為了這個家!”樂國運拿起面前的杯子砸在地上,杯子裡的熱水濺到了周瑩的身上,面板被燙起一塊紅斑。

樂酒聽見聲音從房間裡出來,看見周瑩捂著手腕站在客廳裡。他走上準備前拉走了周瑩,樂國運看見樂酒:“小酒在家啊,你媽迫不及待的要跟我離婚,這個賤人,婊子……”

任由他罵,樂酒抓著周瑩回了房間,找了燙傷膏,給周瑩上藥。

周瑩有點難堪,雖然之前也總和樂國運吵架,但這次被點破面子上有點掛不住:“小酒,你也看到了,媽媽是希望你跟我一塊走的。”

“嗯。”樂酒應了聲,上了燙傷膏,擦完擰上蓋子放在周瑩的手上。

並沒給她明確的回覆,他刷不進題,拿了本小說看。

周瑩沒再多說什麼,走出去關上門。樂國運喝的多直接倒沙發上睡了,這一晚還算安靜。

第二天鐘鼓到班裡發現樂酒沒來,他還以為樂酒遲到了,直到從王喻口中知道樂酒請假了。

樂酒不在,鐘鼓上課沒什麼精神。他翻出前幾天從樂酒那借來的戀愛指南,一頁一頁的看著。

樂酒看書喜歡批註,鐘鼓看著書旁邊紅筆批註的內容不由得笑出了聲:“哪有人看這種書還寫批註的,也太傻了吧。”

樂酒早上很早就起床洗漱了,雖然不在學校,該刷的題還沒落下,這算是他心大嗎?

上午十點,律師如約而至,周瑩敲了敲樂酒的房門,讓他出來。

客廳裡周瑩和樂國運一人佔了一邊沙發,加上律師一共四個人圍著茶几四周的沙發坐下。氣氛很冷,律師拿出檔案,是周瑩和樂國運的資產清單,在資產劃分方面,進行的還算順利,在樂酒撫養方面出了問題。

“小酒跟我。”周瑩開口。

“我不同意,他是我兒子憑什麼給你養。”樂國運拍著茶几道。

“你兒子?你管過他嗎?你關心過他嗎?”周瑩一臉不屑回懟。

“我告訴你,小酒跟你,你一分錢拿不到 我讓你淨身出戶。”樂國運說。

“你……”周瑩被氣的說不出話。

“先生,夫人你們冷靜一點。”律師在邊上生怕他們打起來。

樂酒全程淡淡的:“我跟他。”樂酒伸手指向樂國運。

周瑩不敢相信:“小酒,你不用為了遷就媽媽的,你再好好想想。”她走到樂酒邊上坐下說。

樂酒對周瑩笑了笑:“我想好了,媽媽。”

哈哈哈,樂國運笑了起來:“好兒子,沒白養你。”

周瑩皺著眉頭,語氣有點著急的喊了聲:“小酒。”

樂酒昨晚想了很多,他不能走,他得看著這個混蛋,他見識過樂國運有多瘋,他留下 可能是對媽媽最好的保護。

“我不出國,我跟他生活。”樂酒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更加肯定。

周瑩沒說話,樂國運挺樂呵。

律師確定了最後修改了協議內容,說下午會把改好的離婚協議送過來。

樂酒感覺生理不適找了藉口離開了,回了臥室,去衛生間趴在洗手池乾嘔了一陣。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已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受,心裡說不清的滋味。

樂酒躺在床上把頭捂在被子裡,手機在被子裡發出微弱的亮光,鐘鼓給他發了訊息

“請假了?不舒服嗎?”

訊息是兩個小時前發的,樂酒把手機丟床上了沒注意到訊息。

他打字回覆:“沒,家裡的事,已經解決了。”

上語文課鐘鼓根本聽不進,不是騷擾前排的魏舒,就是趴著睡覺,看見樂酒的訊息幾乎秒回:“忙完了?”

樂酒打字:“嗯,忙完了。”

“什麼時候回?”鐘鼓問。

“後天。”

鐘鼓問:“後天?事情很棘手嗎?”

“不棘手,我媽給我請了兩天假。”

“好,有事就找我,或許我能幫上忙。”

“嗯。”

樂酒關上手機,窩在被子裡漸漸的睡了過去。

鐘鼓趴桌上無聊的翻著手機,周琦給他發了個訊息:“好哥們,下午放學去打檯球不?”

檯球他倒是有一段時間沒玩過了,之前和江義淼老約著打,來了A市每天忙忙碌碌,這麼一說還有點手癢癢:“走唄 ,放學位置發我。”

“好嘞。”

下午最後一堂數學課,數學課代表從辦公室拿了張數學小測發下來 ,一共五題前二十分鐘寫,後二十分鐘講。鐘鼓掃了一眼開始動筆寫,最後大題花的時間久點,二十分鐘不到寫完了。

“鐘鼓,第一題選什麼?”數學老師點他名。

“選C。”鐘鼓站起來回答,答完坐下。

“嗯,有不同答案嗎?”數學老師掃視了一圈沒人吱聲:“這題過,下一題。”

數學老師張建國,是個老教師,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找人提問。

“鐘鼓,你上黑板把你的大題寫上。”

好傢伙又點他,鐘鼓起身拿著卷子上黑板寫。

“魏舒,你也來寫一個。”

“啊?”魏舒突然被點,嚇了一激靈。

“啊什麼,就你,上來。”

“哦。”魏舒相當不情願哦了聲,上黑板寫。

鐘鼓寫完下來,魏舒磨磨蹭蹭擠牙膏,“去去去下去,好好聽。”張建國嫌棄的把他趕下去。

張建國掃了一眼鐘鼓的答案,思維很跳躍,但過程是對的。他用常規的辦法講了一遍,下課鈴也響了。

“好了,下課,同學們明天見。”張建國收拾了東西離開了。

魏舒長嘆一口氣,他最煩的就是張建國的課,收拾收拾準備宿舍。一中是可以選擇住宿或者走讀的,他懶得跑,所以乾脆住宿舍了。

“回家嗎,學霸。”魏舒回頭問在收拾東西的鐘鼓。

“不回,有人約了打檯球,走了啊。”

“哦,這樣啊。”

“明兒見。”鐘鼓揮了揮手出了教室。

鐘鼓看了眼周琦發過來的地址,就在學校附近離得不算遠,跟著導航直接走過去。檯球廳不算大,裡面環境看著還行,鐘鼓站在門口找周琦的身影。

“好哥們,這兒。”周琦看見站在門口的鐘鼓朝他揮手,招呼他過來。

鐘鼓走了過去,周琦身邊其他幾個人調侃他:“琦哥上哪認識的大帥比。”

“你們滾奧。”周琦回頭瞪了他們一眼:“介紹一下,這是我好哥們鐘鼓,人可是一班的,學霸呢。”

“你們好。”鐘鼓打招呼。

“你好。”雖然是調侃周琦,但都是他鐵哥們。

“怎麼樣好哥們,來一局?”周琦拿著杆,準備和鐘鼓pkpk。

“來啊,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檯球小王子。”鐘鼓把包放一邊的椅子上,拿了根杆,準備教教周琦做人。

“哦喲,好哥們很狂啊。”

“好哥們必須狂。”

打嘴仗誰都會,隨著黑球進洞,旁邊傳來一陣起鬨的聲音:“你不行啊琦哥,這是被教做人了啊。是吧,哈哈哈哈哈。”周琦幾個好朋友都沒心沒肺慣了,周琦被嘲笑倒也不生氣。

“滾滾滾,你們行,你們來,站著說話不腰疼。”周琦把杆往其他人面前遞,每一個敢接杆,都推脫著。

“厲害啊,好哥們,以後你就是我哥,鼓哥。”

鐘鼓拿了免費送的水喝著,被這聲鼓哥叫的差點嗆到:“鼓哥?你擱這喊伺服器呢?”

“啊?”周琦轉不過來彎反應遲鈍了幾秒鐘“艹,還真是,那就是我大哥。”

“嗯,好哥們,再來兩局。”鐘鼓放下水,拿著杆,用手拍了拍周琦的肩。

“啊?還來啊,不了吧。”他已經不想來了,剛被血虐三局,有點陰影了。

“大哥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快來。”鐘鼓用三腳架擺好了球,叫周琦過來開球。

“來了。”周琦蔫巴了。

不出意外又被虐了兩局,都快給周琦打自閉了。鐘鼓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結了賬準備回去了。他拿了包挎上,跟周琦說了聲:“我回去了好哥們,賬我結了,還給你們續了一個點的,你們好好玩,走了。”

“這就走了,再玩會。”周琦說。

鐘鼓揮了揮手:“明天上課,回去了。”

出了檯球室,鐘鼓打了車到家已經十點了。進房間放下包,再檯球室待久了身上一股煙味,乾脆脫了衣服進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出來去冰箱翻了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墊墊肚子,蒐羅了一圈,看了眼時間,點外賣吧……

開啟手機點了碗麵條,剛點完沒過五分鐘就有人敲門。

這麼快嗎?鐘鼓嘴裡唸叨著然後去開門,門剛開啟鐘鼓傻眼了。樂酒手裡抱著啤酒瓶站在門口,瓶裡的啤酒喝了大半

“你……”鐘鼓怕他摔倒,抓著他先進了屋。

樂酒進了屋坐到沙發上接著美滋滋的喝他的啤酒。

鐘鼓關上門,看樂酒往嘴裡灌酒,伸手就去搶。樂酒這次很乖,直接遞給了他。

“告訴哥,為什麼要喝酒。”鐘鼓用手颳了樂酒的鼻尖 ,假裝很生氣。

樂酒臉紅撲撲,看來醉的不輕,他對鐘鼓笑著:“哥,我媽要和那個混蛋離婚了,我好開心。”

鐘鼓聽完瞳孔一震,原來就是因為這個事才請假的嗎?

“那你要和你媽媽搬走嗎?”鐘鼓問。

樂酒搖頭:“我不搬走,我不跟媽媽走,我要看著那個混蛋,不能讓他在傷害我媽。”說著說著,樂酒眼裡漫出淚水:“哥,我不能跟媽媽走,我要那個混蛋死!”

鐘鼓滿眼心疼,哪有父母離婚小孩不難過的呢。

“哥。”樂酒叫叫了一聲。

鐘鼓回過神:“嗯?”

“能抱抱我嗎?”樂酒沒站起來張開手,求抱。

鐘鼓沒猶豫直接把樂酒摟在懷裡,樂酒比他矮一個頭,抱在懷裡下巴剛好抵在樂酒的頭頂:“當然可以。”樂酒哭的很大聲,鐘鼓抱著他坐在沙發上哄著:“乖乖不哭,這事哥幫你。”

樂酒在他懷裡哭的一抽一抽的,這才一天沒見怎麼被欺負成這樣,這得是受了多大委屈,可憐的跟小兔似的。

鐘鼓抱著哄了會,樂酒漸漸安靜下來。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樂酒在他懷裡睡著了。鐘鼓抱著他去了臥室,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自已出去等外賣。

胸前的衣料已經溼了大半,全是剛剛樂酒糊上的鼻涕和淚水,算了一會丟洗衣機一塊洗了。

鐘鼓吃完收拾好,刷了牙把換洗衣服丟進洗衣機,回到房間,他睡衣上衣洗了,乾脆光著膀子躺進被子裡。他側臉看著酣睡的樂酒,乖乖睡覺的樣子安靜的像只小貓。

他盯著樂酒的臉出了神,眼前的樂酒,撩人的時候撓的他心裡癢癢的,讓人心疼的時候壓的他心裡喘不過氣。鐘鼓看著他哭紅的眼睛,俯身吻了上去。

鐘鼓感覺他好像已經被樂酒拿捏得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