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第一場時間在九點半,樂酒定了早上八點的鬧鐘,他晚上刷題刷到十二點,見鐘鼓被子沒蓋好,給鐘鼓的被子蓋好,往下壓了壓。
早上起床時間還早,樂酒起床去衛生間洗漱動靜很小,樂酒睡覺睡得不踏實,可能是被子蟎蟲多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已 脖子手肘都多了好多紅紅的疹子。
是過敏了嗎?應該沒什麼大事吧。
樂酒洗漱完,拿毛巾擦了擦脖子,對鏡子裡看看不明顯,才開門出去。看了一眼時間,去叫鐘鼓。樂酒走到鐘鼓床邊推了推他,鐘鼓睜開眼睛,看著樂酒站在邊上,坐起來:“起了?幾點了?”
“八點二十。”樂酒回答。
“嗯,我起來了。”鐘鼓起身去洗漱了,洗漱完出來,樂酒抱著兩件衣服站在門口。他出來,跟樂酒的眼睛對上,跟小貓似的。
“我換衣服”樂酒說。
“嗯,去換吧,把門鎖好。”
“好。”樂酒鑽進衛生間,把門鎖好。
鐘鼓直接在床邊換好衣服,叫了另外倆沒醒的:“醒醒,八點半了。”
吳言聽見聲音猛的坐起來:“衛生間有人。”鐘鼓說。
“不急。”吳言起身先換了衣服,見喻樹沒醒的意思,直接走過去給他搖醒了:“醒醒,起來了。”
喻樹睡眼朦朧:“阿言幾點了?”喻樹打著哈欠。
“十點。”吳言一本正經瞎說。
“嗯?十點……十點。”喻樹唸叨“十點了!我靠……”他精神了,拿起手機一看八點三十四。
“你特喵有毛病,剛八點半。”他拿起枕頭砸吳言。
吳言接住喻樹丟過來的枕頭:“不這麼說你能醒?”他笑著說道。
樂酒在衛生間耽誤了很久,換完衣服身上越來越癢了。他拿著換下來的衣服回到自已的床上坐下,把衣服放好,時不時在後背撓撓。
“怎麼了?”鐘鼓察覺了異樣。
“沒,有點癢?”樂酒撓了撓後背。
“我看看?”鐘鼓坐過去掀開了樂酒的衣服,後背一大片都是紅的“你這叫沒事,你這後背全是疹子。”他伸手摸了一下,可能手有點涼,樂酒被冰的縮了縮身體。
“這是過敏了吧。”喻樹說。
“沒事的,不難受。”樂酒扯了扯衣服,又把其它衣服穿好,回頭看著鐘鼓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真不難受,信我。”
“不相信。”
“……”
“我去打個電話。”鐘鼓拿著手機出去,回來的時候鐘鼓收拾差不多了。
“走吧,去吃早飯吧。”
“好。”
鐘鼓拿上自已的東西,拉著樂酒去吃早飯。
吃完飯,倆人去了考試地點。考試是按照名字大寫字母排開的,鐘鼓和他不在一個考場。
“癢先別撓,我問了我二哥,他說越撓越癢。”
“嗯,考試加油。”
“會的。”
鐘鼓找到自已的考場坐下,坐在位置上發呆。他不喜歡這種競賽,煩得很,這次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等考官進來時他才收回思緒,去前面交完手機靜等考卷發下來。
考試時間是兩個小時,競賽題比較靈活,鐘鼓一道一道的答著,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答的差不多了。他沒想著交卷,他看著窗外發呆,直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樂酒提前交卷了,他依稀記得鐘鼓的考場,站在窗子外面找他的位置。
鐘鼓看著樂酒踮個腳東張西望,應該是在找他。他起身交了卷,拿完東西從前門出去:“小哥哥,找我呢?”
樂酒聽見聲音,看著鐘鼓,有一種偷窺被發現的感覺:“我提前交卷了。”
“我知道。”
“所以想……。”樂酒說著臉越來越紅。
鐘鼓彎腰把臉湊他面前:“等我嗎?”
“嗯。”
鐘鼓用手摸了摸樂酒的頭:“走吧,我家原來在這邊,找人送了藥膏過來,去拿。”
“嗯,好。”
鐘鼓在考試之前打電話問了鍾岸,說是被單或者換洗衣物導致的過敏,抹點藥膏吃點抗過敏藥就可以了。
“你趴著,我幫你擦藥?”鐘鼓看了眼說明書,拿了棉籤準備上手。
“我自已可以。”
“你什麼都可以,你後背也可以?別逞強了,趴著。”樂酒沒再堅持,脫了外套撩起襯衣趴在床上。
鐘鼓擠了藥膏在棉籤上,再往樂酒背上塗抹。樂酒本來就白,紅色的疹子在背上格外的刺眼:“考試的時候是不是撓了?你這有些地方都快撓破皮了。”
樂酒的臉埋在枕頭裡,聲音悶悶的:“太癢了,沒忍住。”
鐘鼓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棉籤擦到破皮的地方的時候,藥膏有些刺痛,樂酒縮了縮:“疼嗎?”
“不疼。”樂酒回答。
“吹吹。”鐘鼓湊近對剛抹過藥膏的地方吹了吹:“還疼嗎?”
“不疼了。”
塗完藥膏晾了會,鐘鼓才讓樂酒把衣服穿上,他自已把藥膏收起來,轉頭看見樂酒的臉紅撲撲的:“你這是要給自已悶死嘛?給小臉憋著老紅。”
就是這不經意的一句話,樂酒的臉反倒更紅了。
“我,我沒有。”
鐘鼓笑笑:“知道你沒有,逗你呢。”
“……”
下午是有關物理的一個演講,主講師是D大的一位教授。鐘鼓面前放著紙筆,還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他百無聊賴的撥弄著礦泉水:“誰想出來的競賽,也太無聊了吧。”他轉頭看著聽的認真的樂酒:“咱們學校沒拿過名次嗎?”
“好像沒進過前三。”樂酒說。
“你也沒進前三?”鐘鼓驚訝,雖然競賽題比較難,樂酒都進不了,誰還能進。
樂酒搖搖頭:“去年的比賽我沒在。”
這就說得通了。
此次比賽改了往日的競賽風格,不僅僅有筆試,還有動手的實際操作。兩兩一組,算入小組成績,小組第一的成績翻倍最後加入個人成績總分。主辦方為了加大難度,兩人一次進行,時間為兩個小時,第一個人用的時間長,第二個人的時間可能就不夠。
“你先還是我先。”鐘鼓先開口:“你先吧,我墊後。”第二個人的壓力比較大,鐘鼓理論不如樂酒,動手能力這塊他打小就沒差過。
樂酒點頭:“可以,我會盡量快點,給你多留點時間。”
“沒事你彆著急,慢慢弄就好。”他擰開礦泉水瓶一飲而盡,喝完把瓶子丟進了垃圾桶:“走,去集合。”
實驗部分是透過抽籤來決定的,鐘鼓讓樂酒去抽。
3號實驗。
鐘鼓點頭,三號是示波器實驗。樂酒拿著記錄表格來到指定的位置,他要做的是儘可能的安裝器具,記錄的時間比較長,樂酒卡在四十分鐘的時間出去,鐘鼓拿著新的記錄表格記錄,樂酒的組裝沒什麼問題,剩下的時間他要乾的事就是記錄資料。還剩最後一小時,鐘鼓問監考官要了兩張白紙開始匯總,完成了實驗報告放在資料夾裡上交,一共用時一個小時三十分鐘。
樂酒在等候室裡等著,見鐘鼓出來了,快步走上前:“怎麼樣?”
“我辦事你放心。”鐘鼓向樂酒挑了挑眉。
“那就好。”
競賽已經過去一天了,成績在第二天公佈。
倆人回了宿舍,喻樹和吳言還沒回來,此間鐘鼓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手裡拎著袋子,裡面裝的是一次性的床單被罩。
“你先坐邊上,我把你這個換了,省的睡了身上癢。”鐘鼓把樂酒趕到一邊的椅子上,他大概知道樂酒過敏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學校發的床單被罩。
“我自已來吧。”樂酒拿過鐘鼓手裡的東西,這段時間他覺得真的太麻煩鐘鼓了,明明才認識不久。
“嗯,也行。”鐘鼓沒拒絕,把手裡的東西給他。
樂酒拆開包裝拿起床上的被子往被單裡套,鐘鼓躺在自已的床上點外賣 看看晚上吃什麼。
“有什麼想吃的嗎?我點外賣。”鐘鼓說。
“吃麵條。”樂酒想了想。
“麵條,麵條……”鐘鼓挑著選單,點了兩碗牛肉麵。
“多少錢我轉你 ,還有這個床單被罩。”樂酒開啟手機,準備給鐘鼓轉賬。
“不用,不花錢?”鐘鼓確實沒說假話,麵條是擱自已家飯店點的,確實不用花錢。
“那怎麼行,我怎麼能一直都用你的。”
“十塊。”鐘鼓隨便開了一口價。
“十塊?”樂酒不相信,最後給他轉了30。
鐘鼓收是收了,又給樂酒轉了20。
樂酒“……”貌似從這件事之後,他開始有了記賬的習慣,總不能欠人家的。
晚上睡一覺,樂酒回憶著鐘鼓之前給他花的每一筆,直接給鐘鼓是肯定不會要的,得換個方式。
第二天一早,成績公佈,樂酒排名第二滿分三百分,樂酒拿了290的成績,鐘鼓排名第三總分285,程易第六,楊宇第十。
“我靠,你倆這也太逆天了吧,一個第二一個第三。”喻樹看著排名在宿舍嚎道。
“運氣好罷了,是吧樂酒。”鐘鼓安慰喻樹,看向一邊的樂酒。
“嗯,運氣好。”
“算了算了,看來我還是要更加努力才行。”喻樹知道與他倆的差距太大,暗自發誓:“對了,你倆昨晚睡得早下午演講的演講稿寫沒?”喻樹和吳言回來都快一點了,他倆早就睡了。
鐘鼓一愣,看向一邊的樂酒,樂酒也搖搖頭:“什麼演講稿?”
“嗯?不是有個實驗總結的報告演講嗎?你倆不會忘了吧?”
好吧,他倆確實忘了:“時間還早,來得及。”樂酒翻出紙筆,準備現寫。
“你倆心真大,不打擾了,我跟吳言先走了。”
“嗯,好。”鐘鼓應了聲,自已也開始寫。
緊趕慢趕也算是趕出來了兩份演講稿,倆人交換了看了看,沒什麼問題。
“給這茬忘了。”報告時間是下午一點半,這會已經快一點了,來不及吃飯了:“走吧,來不及了,先去報告廳吧。”
“嗯。”
倆人拿上手機就出了門。
因為名次比較靠前,演講自然比較靠前,鐘鼓雖說經歷的多但一報告廳的人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
樂酒拿著報告站在演講臺前,侃侃而談絲毫沒見有一點緊張,鐘鼓拿著手機想拍兩張他的照片,開啟手機相機,鏡頭聚焦的那一刻剛好與樂酒的眼神對上。被發現了?樂酒對他一笑,鐘鼓的心臟漏了一拍,這種感覺……
鐘鼓找了角度拍了兩張就趕忙收了手機,樂酒的演講結束,臺下掌聲響起。主持人叫了他的名字,鐘鼓起身走上講臺,與下來的樂酒擦肩而過
“加油,哥。”樂酒的聲音不大,鐘鼓聽的很清楚。
樂酒找了位置坐下,鐘鼓開始演講,周圍坐著的女孩小聲的討論著:“你看臺上的那個長得好帥啊,真想要他的聯絡方式。”
“聽說是A市的,這次拿第三,又高又聰明又帥,天吶!”
……
樂酒聽的腦仁疼,他靜靜的看著臺上的人,確實挺帥的。鐘鼓演講完,走下臺向樂酒的方向走去,樂酒朝他揮了揮手。
“哥講的怎麼樣?”鐘鼓邀功似的問他。
“很好,很官方。”
“你這算什麼評價?”鐘鼓不滿意。
“那我請你吃飯吧?”樂酒說。
“這麼突然?這算是獎勵嗎?”
“算是吧。”
“那我能挑地方嗎?”鐘鼓問。
“可以。”樂酒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