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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應書嫦並沒有點燃油燈, 只是藉著窗牖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摸了摸玲瓏鎖箱。

這是爹爹的玲瓏鎖箱,爹爹從來沒瞞過她,家中有多少產業都曾告訴過她,還說他把所有產業的契書都放在玲瓏鎖箱裡, 也告訴女兒, 他畢竟是外頭跑營生的, 有一定的危險,如果他出事,玲瓏鎖箱裡她就保管好, 這些產業全都是留給她的。

也正是因為擔心爹爹在外面跑營生不安生,娘每次都會跟上, 最後連著娘也出事。

爹爹是去給其他州城送香薰時出事的,家裡作坊做的香薰不止在饒州城售賣,還會送往其他州城售賣。

自打爹孃被山匪殺害後,她一個姑娘家也沒辦法顧太多營生, 香薰跟胭脂水粉的作坊關了兩家, 現在也只是在饒州城的商鋪售賣香薰和胭脂水粉。

現在她卻不得不把爹孃這些產業都給賣掉。

應書嫦拋開心中亂七八糟的思緒,抱著玲瓏鎖箱過去窗牖下,用鎖匙開啟玲瓏鎖箱,露出裡頭厚厚的契書。

這就是爹爹留給她的所有家業。

應書嫦把契書取出, 又把懷中早準備好的一疊宣紙放在玲瓏鎖箱裡,最後把箱子鎖上, 放回老太太的大箱籠裡頭,把幾件衣物也是按照原樣放了回去, 再把箱籠上鎖, 鎖匙重新賽回老太太身上, 這才抱著契書悄無聲息的離開。

應書嫦帶著契書回到自己房中, 路過神龕時,她又看了眼父母的排位,眼中含淚。

其實一開始,許小娘子只給了她薰香的配方,告訴她這個薰香可以讓人睡得很沉很沉,她就可以去老太太那裡取出自己的東西,至於這些產業,她也可以盡數賣掉,把所有家業都置辦成銀錢。

回到房中,應書嫦點燃油燈,看了看契書,包括三百畝田地的契書,還有現在住的這座大宅子,兩個作坊,兩間香薰鋪子,兩間胭脂水粉鋪,還有兩個三層閣樓的商鋪,其他房產商鋪若干,另外還有差不多十萬兩出頭銀票,爹爹曾跟她說過的所有家業的契書和銀票都在這裡。

兩個牙人把趙婆子攔了下來,趙婆子罵罵咧咧的,也沒敢硬闖。

她結結巴巴說,“可,可要是把所有的銀票都捐了出去,娘子你往後要怎麼辦啊?”

章嬤嬤徹底愣住。

這也是昨兒她跟許小娘子商量出來的結果。

許小娘子還說能託人幫她辦好路引,讓人護送她和章嬤嬤去其他的州城。

應書嫦溫聲道:“嬤嬤,我想把爹孃留下的產業都給賣掉。”

不過租個小院子的銀錢,娘子應該會留下的。

把所有的銀錢全都捐給軍營裡頭,只為尋求一個庇護,想來軍營裡面的將領也會同意,到時候有軍營裡的人庇護,應家人再怎麼生氣,都不敢動她。

應書嫦笑了聲,“嬤嬤別忘記了,我最寶貴的東西是爹孃留給我的配方,只要有配方在,我就能夠繼續把香薰鋪子跟胭脂水粉的鋪子開起來,所以嬤嬤別擔心,等把家業都賣掉,嬤嬤在隨我去軍營一趟,等去了軍營,把東西都捐出去,木已成舟,應家人再怎麼鬧都不成了。”

牙人不清楚應書嫦過來牙行作甚,但他們知曉,應書嫦是主子,趙婆子就是個奴才,自然知道應該聽誰的。

“嬤嬤放心,契書我都拿回來了。”應書嫦笑了下,“昨兒夜裡讓嬤嬤點的薰香其實有安眠的功效,所以我過去老太太房間裡頭,找到了玲瓏鎖箱,取出了裡面的東西,一會兒我會把這些契書都賣給牙行,而爹爹留下的所有銀票我也都放在身上,等把這些產業都處理掉,我就去城外軍營裡頭,把這些銀錢全都給捐出去!”

而老太太那邊,她早上起來後,照例也以往一樣,去檢查了下箱籠,開啟後發現裡頭衣裳還是按照她疊的那樣擺放在玲瓏鎖箱上面,把衣裳挪開,取出裡頭擺放的玲瓏鎖箱,晃動裡下,裡面傳來撲簌簌紙張摩攃的聲音,她這才安心下來。

應書嫦在饒州城也算挺出名,普通百姓只聽過她的名字,沒見過她的人,但這兩年,大部分做營生的都見過她,連著牙行的牙人都認得她,也知她家現在的情況,知道趙婆子應該是老太太那邊派來專門守著她的人。

她寧願重新再來,也不願意讓這些人沾了爹爹的家業,實在是他們太噁心了,他們要真是對爹爹還有一絲親情,她也不會走上這一步的。

應書嫦進去牙行,趙婆子也想跟上,應書嫦直接對守在門口的兩個牙人道:“我過來同你們掌櫃的有些生意要談,把這婆子幫我攔在外頭……”

到了牙行,趙婆子心裡頭謹慎起來,“娘子到牙行作甚?”

既然要留在饒州城,她就要為自己尋求一個庇護。

哪怕把產業都賣掉,可賣掉的銀票,娘子又如何護得住?只怕等回去宅子裡就被老太太把人給捆住,把身上的銀票都給搜走了。

章嬤嬤愣了下,“可,可老爺留下的東西不都在玲瓏鎖箱裡面嗎?姑娘如何賣?若是能拿到,姑娘把產業都賣掉重新開始也不錯,就是賣掉後的銀票,只怕也會被老太太他們惦記著……”

她的確打算把產業都拿出去賣掉,但她沒打算離開饒州城,爹孃的墳還在這邊,她不想去其他地方,而且她一個姑娘家人跟章嬤嬤,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裡也沒譜。

可是應書嫦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她打算過去牙行一趟。

她就不信找不到鎖匙。

她打算今日繼續過去應書嫦的房間裡找東西。

一夜無眠,次日宅子裡的人都漸漸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昨兒夜裡睡得無比安心舒服,一點都沒懷疑什麼。

等明日,她就要把這所有的契書都拿去賣掉。

等過上幾年,她在慢慢把香坊跟胭脂水粉鋪子開起來。

等到天色剛亮,她就穿好衣裳,同章嬤嬤離開宅子,趙婆子自然也跟了上去。

趙婆子這才沒說話,她也知道那個丫鬟是老太太安排過去的。

而且那時候,她身上也沒什麼可以讓應家人惦記的東西。

那時候她應該也成家了,應家其他人也別想再惦記她的家業。

就連章嬤嬤也不清楚自家娘子過來牙行作甚,但肯定是有事兒,她道:“昨兒夜裡守夜那小丫鬟睡得香,明明是該夜裡伺候娘子的,卻讓她跟主子似得,想睡就睡,我早上過去娘子房間她都還趴在睡得正香,娘子怎麼可能要這樣的丫鬟,今兒過來自然是挑選兩個稱心如意的丫頭。”

章嬤嬤怔住,她倒不是心疼老爺太太留下的家業,只是擔心娘子把家業都捐出去,往後要怎麼辦?沒點銀錢傍身哪裡成?而且把銀錢都捐出去後,娘子住哪裡?以後打算做些什麼?這些都是問題。

只有這樣才能徹底脫離應家,等去了其他州城,她有這些銀票,東山再起也容易得很。

章嬤嬤跟著自家娘子一塊進到牙行裡,也忍不住問,“娘子過來牙行做什麼?”她方才說得也只是給趙婆子聽。

應書嫦掃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章嬤嬤也沒有半點主意,心裡很是不安。

應書嫦過去街上吃過朝食,大部分的鋪子都陸陸續續開了門。

只有應書嫦,她一夜沒睡。

到時候娘子租個小院子,她就去外面做活計,也能養活娘子。

章嬤嬤道:“也罷,娘子不管做什麼,老奴都會陪著。”

“謝謝嬤嬤。”應書嫦聲音柔軟。

二人進到牙行裡面,應書嫦讓人把牙行的掌櫃給叫了出來。

牙行掌櫃是個胖胖的中年男子,出來見到應書嫦,笑眯眯問,“應娘子怎得過來了?”

應書嫦也不廢話,把身上的契書都拿了出來,“我想把家中產業都賣給掌櫃,掌櫃可要收?”

想要最快時間把所有產業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都變賣,肯定還是牙行最快,低於市價賣給他們,讓他們也有賺頭,這樣就很容易脫手。

胖掌櫃有些驚訝的看了應書嫦一眼,他也知道應家那些事情,忍不住說,“應娘子有沒有想過,即便把這些產業都換成銀票,你要如保住這些銀票?”

胖掌櫃跟應二老爺也有些交集和生意上的往來,算是半個朋友,也知道應老太太對應老二有多過分,所以他也挺討厭應家這些人,看人家夫妻過世,就上門欺負孤女,貪圖產業。

你說你要是在人生前時候對人家好點,人家小娘子也不至於走上這一步,寧願把所有家業都賣掉,都不願意讓她們佔半點便宜。

但是就是應小娘子把產業都賣掉,銀票不是更好被搶奪?

應書嫦笑道:“為何要護住?我打算把爹爹留給的家業全都捐出去,往後我若有能力,自己在置辦偌大的家業就是。”

胖掌櫃有點震驚了,這麼多的家業,這小娘子竟捨得都給捐出去?

不得不說,也是個有魄力的,倒是隨了應老二的性子,可惜不是個男子,若是個哥兒,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張膽上門來搶家業。

胖掌櫃也不多勸,知道應娘子這也是走投無路。

他看了看應娘子帶來的這些契書,最後給出了二萬五千兩的價格,比市價低了些,但也沒到太過分的地步,他還能從中賺個三四千兩的銀子,要是換做其他人,他至少敢把價格壓一半。

這也是他為應老二做的最後一點事情了。

等把銀票收好,應書嫦把城外山腳下那幾十畝田地的契書給胖掌櫃,“還勞煩掌櫃再幫我一個忙,待會兒讓人把這些田地的契子送去八方客棧,給一個住在天字號房間,叫做許沁玉的小娘子手上,就說是贈予許小娘子的。”

這些田地,她沒賣給牙行,專門留給了許沁玉,也沒打算收銀錢,許小娘子幫了她如此大的忙,要不是許小娘子夫君幫忙配的薰香,她也拿不到這些契書,所以這點子田地她就贈予許小娘子,至於為何不親自去,也是怕給許小娘子帶來麻煩,怕應家人以為是許小娘子出的主意,去找許小娘子。

因為晚上,她跟應家肯定還有一場大仗要打。

其實昨兒跟許小娘子在客棧商量時,許小娘子還邀請她去城外的飯莊做掌櫃,可以負責給女客調製香薰,還有胭脂水粉之類的。

不過許小娘子說自己的飯莊估摸著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能開起來,還得半年多建,也給了她時間考慮。

她也打算好好考慮下的,這半年,她就好好歇息歇息,稍微留點銀錢,租個小院子,夠她跟章嬤嬤的生活嚼用就好。

胖掌櫃自然應承下來。

將生意講究誠信,他也不會貪這幾十畝的田地。

應書嫦交代完,就帶著章嬤嬤離開,租了輛馬車,過去城外的軍營一趟。

趙婆子也慌忙跟上。

應書嫦沒搭理她,也讓她一起上了馬車,趙婆子還嘀咕道:“娘子這是打算去哪裡?”

應書嫦並沒有理會她,任由趙婆子跳上馬車,跟著一起去軍營,她想看看這些人悔之不及氣急敗壞的模樣。

馬車很快出了城,朝著鎮守在城外的西南軍營而去。

這些軍營駐紮在城外,井然有序的,快到的時候,還能聽見士兵們操練的聲音。

趙婆子見應書嫦來到這裡,已經有些疑惑,“娘子過來軍營這邊作甚?”

軍營不能亂闖,應書嫦還未走到軍營前,就被附近巡邏計程車兵發現攔了下來,喝斥道:“你們作甚,這裡是軍事重地,擅自闖入是不是不想活了?”

應書嫦取出身上所有的銀票,加起來有差不多十三萬兩左右,“民女來軍營只是想捐些銀子而已,還請軍爺進去通傳一聲,這些民女的全部身家,想都捐給軍營裡頭。”

幾個巡邏計程車兵有點驚訝,以前也不是沒人來軍營捐過銀子還有糧草,但第一次見到一個小娘子捐十來萬兩銀子。

趙婆子目瞪口呆,她聽著應書嫦說得這些話,好久才反應過來。

她指著應書嫦,渾身顫唞不已,“你瘋了是不是?你竟然把自己爹孃這些年打拼下來的家業全都捐掉?你是不是傻?就算交給老太太,老太太也會好好待你,這些銀子也都有你的份兒,你現在全部捐給軍營裡頭,什麼都不剩,你真是瘋了,瘋了。”

說著,她竟還想衝過去搶奪應書嫦手中的銀票。

要是給老太太曉得她眼睜睜看著娘子把全部身家都給捐了,她回去也別想好過。

“放肆!軍營重地還敢搶奪東西!”立刻有兩名士兵上前抓住趙婆子,一把將她推倒在地,用長矛指著她的腦袋,“再敢鬧事,就地格殺。”

軍營重地來鬧事,他們即可把鬧事者就地格殺。

趙婆子不敢動彈,卻還是死死的盯著應書嫦,“娘子,你可要想清楚啊。”

其他士兵也看向應書嫦,“小娘子莫要來胡鬧,你家大人了?”

應書嫦還是那句話,想要給軍營捐銀子。

士兵沒法子,回了軍營裡頭通傳一聲,大將軍一聽也稀奇得緊,出來看了看,問道:“你個小娘子看著也不大,哪裡弄來十來萬兩銀子想要捐到軍營裡頭?”

應書嫦跪下,“民女應書嫦,願把全部身家都捐給軍營,還望將軍成全。”

應家啊?

大將軍心裡頭就瞭然了。

他平日也會去饒州城內,所以聽聞應家的事兒。

畢竟這一個月,應家的事情是城內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他也聽說了些,沒想到這個應娘子寧願把全部身家都捐了,都不願意便宜應家一分,看樣子這老太太當初對自己二兒子跟孫女太過分,不然也不會逼得孫女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大將軍這些日子也愁得很,他去城裡就是為了軍餉貪汙案。

朝廷那邊貪汙軍餉,連著帶糧草也減少,軍營裡頭都是大男人,個個都很能吃,平日的軍餉也都捨不得出去吃吃喝喝,都託人帶回去給家人裡用,現在卻短缺了他們的口糧,每日吃能吃個半飽,大將軍也很是自責,想要快點把軍餉貪汙這案子給弄清楚,別再讓軍營裡頭計程車兵們受委屈,讓他們吃飽飯。

這十來萬兩銀子,倒是能讓軍營裡頭飽餐一段日子,解了現在的燃眉之急。

他道:“成,這些銀錢我就收下了。”

他既然收了銀子,也就知道應小娘子其實是用這十幾萬兩的銀子換來軍營的庇護。

大將軍心裡頭還清楚,應小娘子這般做,名聲都要受到牽連。

但大將軍這樣的大老爺們,其實對於這個名聲也不怎麼看重,也見應小娘子心意已決,想到人家都願意把十幾萬兩的銀票捐出來,他示意士兵回他營帳裡頭取了個小木牌出來,遞給應書嫦,“這木牌小娘子留著,這是我們軍營的敬獻牌,對於軍營有著一定功勞功績的人,都會給個敬獻牌,這牌子也有些用處,要是有什麼不長眼的人欺負了小娘子,儘管去跟饒州城的太守府,或者城內的守衛求救就成。”

這牌子不是什麼重要的令牌,就是個小玩意,有些軍營小將領的家眷會住在饒州城,免不得有些不長眼的東西欺負到她們頭上,所以才有了這個敬獻牌,也就是嚇唬嚇唬人的玩意。

應書嫦沒想到還能拿到軍營的小木牌,歡喜接下,又跟大將軍道過謝。

大將軍揮揮手,把銀票塞在衣襟裡頭,才轉身回了軍營。

回去軍營後,他又吩咐幾個士兵去饒州城裡頭,就在應家宅子那裡多轉轉,要是瞧見應小娘子有麻煩,記得進去幫忙。

應書嫦上了馬車,回到城內。

一路上,趙婆婆都在責罵她是不是瘋了,又哭又鬧的。

應書嫦卻一點也不在乎,她心裡從未有過的寧靜和舒適,所有的心結,一下子全都解開了。

她知道回去應宅後,打算收拾下東西,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是她自己的衣物,還有爹孃的配位帶上,她就能離開了。

她也跟牙行的掌櫃約好,等暮食的時候,就讓牙行的人過去收宅子。

應書嫦回到宅子就開始收拾東西。

老太太得知她回,立刻過來探望孫女。

今兒她又過來孫女屋子尋鎖匙,還是什麼都沒尋到。

應書嫦也不搭理她,只埋頭收拾著東西,她的衣裳也都好收拾,全都裝在大的箱籠裡頭,到時候牙行的掌櫃會幫她運一下行李。

老太太見她收拾東西,愣了愣,“書嫦這是打算作甚?怎麼還收拾起東西來了?”

難不成孫女終於想開,打算把契書給她,把宅子也讓出來。

應書嫦還是不說話。老太太只能回頭問趙婆子,趙婆子一臉惶然,支支吾吾不敢說實話。

老太太厲聲道:“還不快說!”她也察覺出不對勁。

趙婆子這才哭著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跟老太太說了一遍,從應書嫦離開宅子去了牙行,然後把家中所有產業都賣給牙行,最後去軍營把十三萬兩銀票全都捐給了軍營裡頭。

老太太一聽,臉色蒼白,整個身子都軟了,癱軟在地,一邊哭罵著應書嫦,又問她到底是怎麼把玲瓏鎖箱裡頭的東西取走的。

老太太這一哭,把大房三房的人都給哭了過來。

兩房的人一聽應書嫦竟然把所有的家業都給捐了出去,應老大跟應老三氣得抬起手臂就想打應書嫦。

應書嫦也不怕他們,把大將軍給她的木牌拿了出去,“瞧見沒?這是大將軍給我的敬獻牌,你們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今兒這事兒我就不會善罷甘休。”

這話一出,應老大和應老三果然沒敢下手,只是瘋狂的辱罵應書嫦,罵她愚蠢,白眼狼,他們又恨又氣,心疼得都快背過去氣兒了。

應書嫦也不理睬他們,悶頭收拾東西。

她只把自己的衣裳還有首飾給收了,另外就是爹孃的牌位一併放在箱籠裡頭。

應家人還想攔著她,不讓她走,想法子想讓她去軍營裡頭把銀錢都給要回來。

正鬧騰的時候,十來個士兵跟牙行的掌櫃過來了。

有了這些士兵跟牙行的掌櫃,應家人也不敢繼續鬧。

應書嫦讓人幫她把箱籠都搬去外面的馬車上,走的時候,她還把玲瓏鎖箱的鑰匙丟給了老太太,說道:“這就是老太太你找了一個月的鎖匙,它就放在我爹牌位的後面,但凡您幫我爹擦拭過牌位就能發現,可您從住進這宅子一個多月,一次都沒幫我爹孃擦拭過牌位,沒有祭拜過他們。”

說完,她再也不搭理應家人,跟著章嬤嬤一起離開應家。

應家其餘奴僕的賣身契,她也都給了牙行的掌櫃,讓他幫忙,等她離開後,把這些賣身契還給應宅的奴僕們。至於香薰鋪子還有胭脂水粉鋪以及作坊的匠人們,她也都在牙行掌櫃那裡留了銀錢,讓掌櫃給她們遣散費還有這個月的月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