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瞧一個女人的報復心,更何況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毫無顧忌,滿心恨意。
簡直就是完美的復仇機器。
對於自己的傑作,纖纖滿意的離開病房,走廊裡安樂川安靜的等在一旁。
“暖暖。”
他現在可以開口說話,不過能說的字眼實在是太少。
依舊只有暖暖和喜歡說的要更多一些。
纖纖上前扯著他的衣袖,“不只是暖暖,你要嘗試著說更多的話,明白了嗎?”
“明……”
聽著安樂川連個明白都說不清楚,纖纖有些頭疼的扶額,反手牽住他無奈開口。
“好啦,慢慢來吧。”
果然是要繼續來點刺激的,才能讓他快速的開口說話。
纖纖的眼珠子提溜轉,不知在心裡打著什麼壞主意。
周華年果然沒讓纖纖失望,她出院以後沒有再大吵大鬧,反而是利用許弦僅有的愧疚,逼著他和自己一起住在周家。
這次流產讓周華年傷了根本,早在監獄的五年半里,她的身體就不太好,期間多次受傷有暗疾,再加上流產就是傷上加傷。
今後的周華年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那周華年本想奪回屬於周家的東西,可週家早就已經被許弦取而代之。
就在這時癱瘓的王玉蘭迴光返照,竟是竭盡全力的開口說話了。
她當著周華年的面,一邊細數著許弦的罪行,一邊吐著血就這樣死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看著王玉蘭的屍體,周華年撲上去失聲痛哭。
“媽媽……”
最後一個親人死在許弦的手上,這一刻的周華年恨不得殺了許弦。
不過許弦根本不在意這些,因為他正西裝革履的參加一場重要晚宴。
哪怕有周家的本金,可許弦還是沒有出頭之日,因為上面一直有田爸爸壓制著。
好的專案輪不到他撿漏,而他更是沒有更多的資金去競標,因此許弦這幾年不上不下的經營著公司。
這場晚宴非常盛大,許弦花費不少功夫才得到的請帖。
當他看見纖纖挽著田爸爸出現時,他的那雙深邃的眼眸,一時間更是亮的驚人。
等到纖纖一個人待在一旁,他更是整理好衣領舉著酒杯上前。
“我們又見面了,暖暖。”
纖纖回頭依舊是面帶笑容,並且非常優雅的舉了舉手裡的酒杯。
“許弦。”
聽著對方疏離的稱呼,許弦的耳邊響起女孩子嬌氣的聲音,那一聲聲的“許弦哥哥”,彷彿能夠把人的心酥掉。
許弦抿了一口酒聲音有些落寞。
“為什麼不叫我許弦哥哥了?”
可纖纖聞聲捂著嘴嫣然一笑。
“那時候年紀還小,現在喊起來可真是肉麻。”
可你對著安樂川還叫哥哥。
許弦並沒有將這話說出口,只是有些煩悶的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他看著空酒杯有些惆悵。
“我以為你會一直喜歡我。”
“可我沒想到你變得那樣快,暖暖,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纖纖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搖晃著手裡的酒杯。
酒杯裡的香檳就像是液化的陽光,就這樣輕輕的被她把玩著。
“因為我認錯了人。”
纖纖說完歪著腦袋甜甜一笑,一如許弦記憶裡的可愛模樣。
不知是怎麼回事,許弦經常回憶起曾經的她,那嬌蠻任性不再令人討厭,反而令他覺得率真可愛。
明明當時她那樣黏著自己,怎麼現在就如此冷漠疏離?
哪怕她曾經見死不救,可終究是自己先對不起她。
許弦忍不住疑惑道,“認錯了人?”
纖纖將手裡的香檳一飲而盡。
“對啊,我喜歡你,可你不懂得珍惜,那麼我總要找個懂得珍惜的人,許弦,你已經被踢出局了。”
“我們沒有任何情分可言。”
說完,纖纖放下空酒杯,就這樣打算轉身離去。
可許弦卻腦袋一熱拽住她的手腕。
她今天穿著紫色的抹胸晚禮服,頭髮盤在腦後格外貴氣,臉上帶著精緻的妝容,雙手戴著蕾絲的手套。
那握在手裡的手腕纖細嫩滑,彷彿就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許弦甚至不敢太過於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她。
不愧是霸總,哪怕現在落魄了,可他的長相卻依舊俊美。
纖纖沒有將手腕掙扎開,而是微微挑眉朝著他開口。
“你想要幹什麼?”
那塗著正紅色口紅的朱唇,彷彿充滿了誘惑力,無數次的夜晚,許弦都能夢見她。
夢裡的她嬌滴滴的喚著他哥哥,會讓他低下頭顱為其擦拭皮鞋。
當看見安樂川握著纖纖的小腳,為她親自換鞋的畫面,無數次讓許弦回憶起來都感到嫉妒。
那本來是屬於他的位置!
他沉下眸子聲音微微沙啞。
“我能不能請你吃個飯?”
“吃飯?”
對於許弦的邀請,纖纖表現得有些意外,眼神無意間瞥過不遠處的身影,當即微笑著點頭。
“好啊,明天你開車來接我吧。”
安樂川走過來時,正好聽見纖纖同意邀請,當場愣住眼神裡帶著一絲驚訝。
他當然記得許弦,因為纖纖格外的關注他,就連安樂川也忍不住注意到他。
可聽見纖纖應邀許弦的邀請,安樂川的手忍不住一緊,大步上前來到二人身邊,視線冷冷落在許弦拽住纖纖的手上。
“暖暖,少喝點酒,對你的身體不好。”
這句話還是有些磕磕絆絆,可還是令纖纖感到無比的高興,總比前面說不出清楚的好。
纖纖用力的掙開小手,上前挽著安樂川眉眼彎彎。
“遇見一個曾經的朋友,忍不住就多喝了一點點,一會兒我不喝了。”
只見許弦垂眸定定望著自己的手,顯然是被纖纖的動作傷了心。
他抬頭看著纖纖親暱的挽著安樂川,那聲音又軟又嬌恨不得化成水。
那心裡傳來陣陣的酸澀。
“既然如此就先不打擾你了,暖暖,明天我會來田家接你。”
面對安樂川防備的眼神,許弦快速整理好心情揚起微笑。
他甚至在離開前朝著安樂川挑釁看去。
對於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洶湧,纖纖自然是注意到了,不過她卻並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