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依舊穿著白襯衫黑長褲,靜靜地站在路邊望著樓上的方向。
注意到對方有些熟悉的那雙眼,纖纖眼前閃過一些畫面。
那些畫面轉瞬即逝,令她一時沒有抓住,回過神來卻發現少年不見了。
她穿著古典舞服匆匆下樓,站在剛才少年處在的位置有些發愣。
“暖暖,你怎麼出來了?”
張阿姨拎著外套上前,滿是心疼的披在纖纖肩上。
“這晝夜溫差大,你穿得這樣少跑出來,感冒了怎麼辦?”
在原身才幾歲的時候,田爸爸和田媽媽忙著工作,一直是張阿姨陪伴她長大。
恐怕在張阿姨的心裡,原身比張慧敏的位置還要靠前。
纖纖攏著外套看向她問道,“阿姨,你怎麼出來了?這麼晚了,你睡不著嗎?”
“這段日子失眠,想著你練舞肯定要很晚,就準備給你做夜宵,剛要進廚房就看你跑出來了。”
張慧敏跟張阿姨長得並不像,張阿姨看起來格外溫柔。
應該是印證女兒像爸爸的說法,張慧敏像極了她那個自私自利還有暴力傾向的爸。
“暖暖,快回去吧。”
就在張阿姨轉身的時候,纖纖忍不住拽住她的手臂。
“張阿姨,我記得你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來到我家,你還記得我以前的事情嗎?”
面對纖纖的詢問,張阿姨面露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嗎?”
“張阿姨,我好像失去了一段記憶,對於我而言非常的重要,你知道我忘記了什麼嗎?”
只見張阿姨搖搖頭,“在我來到田家的記憶裡,你一直沒有出現過什麼意外……”
不知是想到什麼,張阿姨目光閃爍遲疑道,“不過我剛來的時候,你晚上總是夢魘,先生和夫人很擔心你。”
“你當時嘴裡總喊著哥哥,可是先生和夫人只有你一個女兒,直到你見到許弦就開始不夢魘了。”
看樣子張阿姨是在記憶失去以後來的,因此之前發生的事情,她並不知情了。
張阿姨關心道,“可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纖纖搖搖頭回道,“沒有,只是感覺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很重要的人,我爸爸不告訴我,所以想要問一問你。”
二人一邊往屋內走一邊說著話,張阿姨輕撫著纖纖的後背安慰道。
“放寬心,暖暖,你就是壓力太大了。”
想到那一屋子的獎狀裝備,張阿姨很是驕傲的說道。
“暖暖一向很優秀,阿姨相信你可以調整好狀態。”
“謝謝阿姨。”
今天是月考的日子,纖纖已經準備好筆紙,許弦和周華年的相處氣氛有些詭異。
周華年戴著口罩眼神清冷,無論許弦要跟她說什麼,她只是微微點頭沒有回應。
這讓許弦肉眼可見的著急起來,非常擔心周華年會因為外貌而抑鬱。
“年年,你理一下我可以嗎?為什麼你最近不愛搭理我了?”
趁著月考要搬座椅的空隙,許弦拉著周華年到角落滿臉著急。
可週華年卻抬頭聲音微涼,“我最近心情不好。”
纖纖花錢特意派人盯著周華年,對於她的一舉一動格外清楚。
這段日子周華年花錢跟外面的精神小妹打好關係,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慧敏離開自己這個搖錢樹,張阿姨可不會多給她生活費。
哪怕周華年確實是暴發戶,可她的生活費也並不是少數。
許弦面對什麼也不說的周華年,只感覺內心泛起陣陣的無力感。
明明知道周華年在撒謊,肯定有事情瞞著自己,可偏偏自己沒辦法知道。
這讓他覺得二人之間有了距離感。
終於許弦鬆開手回到座位上,纖纖坐在他的斜後方,自然看見他暗自神傷的模樣。
可纖纖卻淡然的收回目光,把握著最後的複習時間看書。
這次月考非常順利,纖纖竟然是一個交卷,等到許弦走出教室的時候,她抱著書本上前眉眼彎彎。
“許弦,還記得我們的賭注嗎?記得朝著我叫爸爸,還要磕三個響頭。”
本來還在失落的許弦微愣,抬頭卻只看見纖纖窈窕的背影。
放學以後,周華年依舊選擇打車離開,這次許弦卻同樣打車選擇跟上。
纖纖怎麼能錯過好戲?
她可是有花錢讓專業人士盯著,只需要對方傳送一個定位就知道周華年在哪。
等到纖纖找過去的時候,剛好看見周華年叼著煙和幾個精神小妹說笑,她還從包裡挑出一疊紅票子遞上去。
其中的綠髮小妹接過紅票子笑眯眯,“還是年年有錢夠意思,那張慧敏算個什麼東西?”
周華年靠著牆抖著菸灰,能看出來已經是抽菸老手。
她的表情帶著冷漠,“你們記住別讓張慧敏好過,只要讓她越痛苦,我這裡給你們的報酬越豐富,給我的照片最好要有她痛苦的表情。”
那張帶著瑕疵的漂亮臉蛋,此刻加上吞雲吐霧的動作,看起來更加的猙獰嚇人。
幾個精神小妹一起點頭,“放心好了,我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就在這時許弦從牆角走出,周華年微微一愣手裡的香菸落地。
那幾個精神小妹眼裡閃過驚豔。
“你是誰?”
周華年的臉上帶著幾分複雜,轉頭朝著幾個精神小妹說道,“你們先回去吧,這是我的同學。”
“好的。”
現在的周華年可是她們的財主,當然是老闆說什麼是什麼。
等到這些精神小妹離開,許弦和周華年相對無言。
許弦的眼神中帶著失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梔子花,會站在滿是垃圾的巷子叼著煙。
那個乾淨善良純潔的女孩子,不知為何變得讓他只覺得陌生。
他開口冷聲問道,“周華年,為什麼?”
周華年低著頭望著逐漸灰暗的菸頭,“我恨她,憑什麼她弄傷我的臉,把我害得不敢照鏡子,而她卻只是轉校那麼簡單!”
“憑什麼就因為她喜歡你,可卻要毀掉我?憑什麼,我問你,為什麼我要忍下這一切的苦難?”
一切的怨恨在這一刻爆發,周華年渾身顫抖雙手捂臉蹲在地上。